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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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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童臉上的燦爛笑容讓他看得入迷,許久後他收回視線,卻發現一旁有個人和他一樣,一直看著孩童臉上快樂的表情,看著那熟悉的側臉,思念爬滿他的眼、他的臉,他靜靜的看著她,看著那個他深愛卻不認識他的女人。 她似乎也意識到他投射在自己臉上的灼熱目光,轉頭看向他,與他的目光相接,眼瞳中升起一股陌生和些許害怕。 讀出她眼中的訊息,他只能在心中苦笑,她的防備讓他的心泛起一絲絲的苦澀,他愛的女人拿他當陌生人看待就算了,她居然還是怕他的! 雖然如此,他還是不放棄的邁闊步伐,擋住急欲離開的人。 「別走,我可以和你說說話嗎?」他的聲音、表情無一不誠懇。 她遲疑,上次在百貨公司的事她還記憶猶新。 「我保證我絕不會傷害你。」他明白她的顧慮遂提出保證。 「……好吧。」也許是被他的誠懇打動了,也許是因為他眼裡的那抹憂鬱,讓她不忍心拒絕他。 他帶她到一旁被樹蔭所遮蔽的鋁制椅坐下,安置好她後,他也在她的身側坐下,兩人並肩坐著,從他們所坐的位置,仍看得到在遊樂場上玩要的孩子。 「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她挺著一個大肚子,又一個人出門,他怎麼想都覺得不妥。 「秉文,就是那天和我一起的男人,」他眼中的問號,讓她自動解釋,「他正在開會,等會兒他要陪我去做產檢,他要我在公司等他,可是我想出來走走,所以就一個人在這裡羅。」她故作輕鬆狀。 他緊盯著她的臉,眼裡的凝重讓他們周遭的氣氛也跟著凝結,她只好緩和一下沉重的氛圍。 他並沒有聽到她在說些什麼,只是一直看著眼前熟悉的臉,在他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之前,聲音便已經沖出他的喉間:「我可以摸你的臉嗎?」 他的話讓她錯愕,她微愣了下,這讓他以為她拒絕了他。 「對不起,我太冒昧了,竟提出這種要求。」他自嘲的笑了笑,心知自己的要求太過唐突,也太過分。 他眼底的落寞,讓她奇異的升起一股心疼,看著他的眼睛,莫名的,她對這雙眼睛起了一陣模糊的熟悉感。 「我並沒有拒絕你,我只是太驚訝你會有這種要求。」她對他微笑,很高興自己的話能抹去他眼底的失落。 「你的意思是,我可以,我可以……」她的應允讓他高興得說不出話來。 她點點頭,證明他沒有聽錯。 伸出顫抖的手,他輕觸她的臉頰,他不敢相信他的夢境竟能成真,他在夢裡夢過好幾回,他像現在這樣摸著惟心的臉,指間溫熱的觸感讓他知道自己不是在作夢,她是真真實實的在他眼前。 一個激動,他將她擁入懷裡,「惟心……」他的聲音沙啞,喊出這個他喚過幾百、幾千次的名字。 頸間的濕潤讓她知道,這個看似堅毅的男人,不似他表面上的那般堅強,她不懂是怎樣的一份感情,能讓這樣的男子傷心落淚,但她知道這樣的他讓她有一種心痛的感覺,這份心痛從何而來,連她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 她反手被動的抱住他,輕輕拍撫他的背,在他耳邊低語呢喃一些安慰的話。 「對不起,我失控了。」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他慌亂的抹去臉上的淚,離開她的懷抱。 「沒關係。」她不認為他該為自己的真情流露道歉,突然間,她羡慕起那個讓他深愛的女人,她擁有著別人想求也不見得求得到的深情。 重新整理好自己的情緒,他再度開口:「那個男人,是你丈夫嗎?」他雖肯定她就是惟心,但他們分離已有半年之久,他並不確定這段時間內,她是否已與別人結成連理。 這個念頭讓他握緊了拳頭,指甲陷入手心,但他一點痛覺也沒有。 「他不是我的丈夫,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她笑著解釋她和秉文的關係。 難怪他會誤會,秉文對她的保護欲過盛,很難讓人不有這方面的聯想,但對她而言,秉文只是一個待她極好的哥哥。 「救命恩人!?怎麼說?」那天那個男人對她的護衛,讓他明白他對她的情感,可不只是救命恩人這麼簡單,任誰都看得出,他看著她的眼神,是一個男人看待自己所愛的女人的眼神。 「我出了車禍,是我自己闖紅燈跑到馬路上的,秉文看見我緊急煞車時,已經來不及了,我早被撞飛了出去,是他送我到醫院,救了我,還在我醒來失去記憶後,把我留在他身邊、照顧我。」她說得雲淡風輕,彷佛那場讓她在醫院足足躺了兩個月、足以致命的車禍,是件沒什麼大不了的事。 「那你的肚子……」她雖輕描淡寫,但他仍隱約可知那是一場蠻嚴重的車禍,那她肚裡的小孩怎可能保得住? 聽她這麼說,他更加可以確定,她就是他心愛的惟心,可是他仍苦惱,因為他沒有證據可以證明他們的關係,證明他們曾那麼親密的一起生活,證明他就是她肚子裡孩子的爸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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