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千芃 > 撿到一個小老婆 | 上頁 下頁 |
三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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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小姐,為什麼出入境的資料上都找不到你的名字?」 「你連續拍了名攝影師張傑的廣告片後,有新的計劃嗎?」 人牆加上閃光燈交織成的網,層層包圍著唐儂,教她動彈不得。 「你們幹什麼?讓開!讓開啦!」李管家發揮超人的力量,排開眾人擠到唐儂的身邊。 李管家早在校門口等著唐儂,眼看著她走到校門口,正打算迎上前時,那群豺狼虎豹般的記者卻搶先一步地將唐儂給團團圍住。李管家是身負保護重任的,一看情況不對,她當然飛快挺身而出。 「小姐,你沒事吧?」李管家先確定一下唐儂的安危。 「沒事。」 「唐小姐……」 「唐儂……」 又是一陣人聲與燈光齊飛的亂世畫面……「你們最好小心點,唐小姐有孕在身,她若有什麼閃失,你們就等著我家少爺來抄家滅族吧!」李管家情急之下竟然失言地驚爆出一個更大的內幕。當然,她最後的那一句恐嚇也很有效。 抄家滅族,多可怕的用辭!眾人一聽馬上不約而同退後一步,與唐儂保持距離;好笑的是,連那三個小女生也嚇得放開原本一直護著唐儂的手臂,立正站好。 趁著眾人呆楞的空檔,李管家護著唐儂快步地走向五公尺之遙的車子。急切的動作還讓車門差點夾住了一個記者伸來攔截的手掌。 李管家才想飆離現場,無奈有個不怕死的記者攔在車前,才一個猶豫,其餘的人也馬上就車前車後地將她們給圍住了。 車子的窗簾早已拉上,再加上擋風玻璃上的遮陽簾,車內與車外是互不相見,不過,還是有記者不死心地敲著玻璃和車身。 「小姐,別害怕。少爺要我們留在原地,他馬上就來接你。」李管家十萬火急地撥電話給嚴至昊,得到了一個安定人心的答案。 「我不怕,只是替大哥擔心。」唐儂鎮定地說。只是她沒說她替嚴至昊擔心些什麼。 雖然車外仍有斷續的敲擊聲,但是,車內有音樂相伴,時間並不難捱。 堅忍不拔的記者們,打算使出守株待兔的毅力。有人席地而坐、有人倚車而立,還有人乾脆一屁股就坐在車子引擎蓋上,反正就是要黏在唐儂的周圍不肯離去。 這樣互不退讓的僵持並沒有持續太久,十幾分鐘過後,一陣長而尖的煞車聲劃破現場的寂靜,同時也讓眾人的神經一陣緊繃──車門打開,首先出現的便是神色冷峻的嚴至昊,接著那一字排開的十輛車子裡,下來了二十個清一色是平頭黑色勁裝的彪形大漢,那畫面猶如電影中黑幫火並的情節,差只差在他們手中少了一把衝鋒槍而已。 二十一個人有著千軍萬馬的氣勢,讓那些或坐或站的記者嚇退了好幾步。 嚴至吳走至唐儂的車前停住,而那二十個保全人員則臉孔朝外地圍成一圈,就像屏風般地將眾人的視線隔絕在外。 嚴至昊接了唐儂就走,那堵人肉屏風也同步移動,直到他們上車又關上了門內的隔間之後,記者還是無緣再見唐儂一面。 兩輛前導車和八輛隨後保護的車陣,形成一個固若金湯的城牆,旁人無從接近。 直到那車陣不見了蹤影,眾人才恢復了正常,但無一人敢追逐而去。 不過,現在不敢追並不代表他們會就此罷手。何況,剛才那氣勢磅礡的一幕更是有欲蓋彌彰的意味。如果,他們沒有「不可告人」的事,又何必擺那麼大的陣仗出來嚇人? 他們愈神秘,人們就愈好奇──人心鐵律。 莫非是歌舞昇平的年代來臨了,政治清明、社會祥和,以至於記者先生小姐們沒有新聞可跑,只好將一身的絕學、十八般武藝部用在追查他人的隱私之上了? 打從兩天前的「校門口事件」後,嚴家的大門口每天就開始有大批的記者死守著。 前天下午發生的事,劉楓直到昨天晚上才知道。以前關於嚴至昊的緋聞八卦只見於娛樂性的雜誌上頭──除非你對名流的八卦有興趣而特意買雜誌來看之外,一般的大眾傳播並不多見。而這次的事件異於往常的,居然是刊登在各大報的新聞焦點版面,她想假裝沒看見都不行。 基於她是唐儂的親戚兼監護人的身份,她無論如何都該去瞭解、慰問一下。 劉楓知道嚴家大門外必定會有媒體守候,只是,她沒料到陣仗會那麼龐大。離嚴家大門尚有十多公尺的距離,劉楓的車子就被一片人牆給堵了。她按了幾下喇叭請他們讓路,人牆卻是不為所動地圍著,她想下車理論,不料,她才剛下車,所有的媒體記者就一擁而上地將她包圍在核心,令她進退不得。 「請問你是嚴至昊還是唐依的朋友?」 「唐儂肚子裡的小孩是嚴至昊的嗎?」 「你知道唐儂是哪裡人嗎?她是不是大陸妹?」 此起彼落的聲浪將嬌小的劉楓完全淹沒,而一道接一道的問題又讓她難以招架。 「嚴至昊,我在你家門口,快來救我進去!」劉楓脫身不得,只好打電話求救。 不到三分鐘,嚴家大門打開,沖出了五個彪形大漢,神勇地將劉楓護送進去。 「老大,來你家坐坐還有危險咧,哇,一路上的驚心動魄不下於諾曼地登陸的慘烈!剛才要不是你的保全人員動作快,我這把老骨頭大概被那些記者給拆光了。」劉楓誇張地抱怨。 「死不了的,我還不是天天地進出,連衣角也沒少一塊的。」嚴至昊不以為意地說。 「你是索命閻主,額頭上有著『生人回避』的浮水印,誰敢攔你?而我只是個善良的小老百姓,世上不都是這種欺善怕惡的人嗎?」劉楓感歎著世上許多不公不義的不平。 「我一向是沒什麼耐性的,如果他們太過分的話,大家只好走著瞧了。」 「事情怎麼會這樣?」 知道唐儂身份的人屈指可數,除了李管家之外,都是自己人;自己人當然不會自找麻煩,而且李管家又是非常疼愛唐儂。 「是甄虹。」嚴至昊淡淡地說。 事發的當晚,他即透過關係查出了放風聲的人。若不是要先處理唐儂的事,那甄虹不知早已死了幾萬次了。 「啊!我想起來了,拍廣告的那天阿儂說了她沒有身份證。就這樣一句,甄虹也能把它聯想到是偷渡來台的大陸妹?她也真厲害!」 「還有一次阿儂曾說過她在大理有兩個哥哥,當時甄虹也在場。就這樣七串八連的,阿儂就成了偷渡的大陸妹了。」嚴至昊補充。 「唉!不遭人忌是庸才,甄虹她只是嫉妒阿儂。那現在怎麼辦?乾媽回來了嗎?」劉楓看看只有兩人的客廳,不大抱希望地問。 「我媽下午就會帶著阿儂的證件趕回來。」 「那不就沒事了嗎?」 「現在那些資料派不上用場了。」他恨恨地說。 「怎麼會?」 「因為阿儂懷孕了,而買來的證件上她未成年,我們也少了一張結婚證書。與其拿出一些破綻百出的資料,不如什麼也別說。」 「那再花一筆錢重新造假可以嗎?」 「大概也只能這樣了。只是委屈了阿儂,這大半個月哪裡也不能去,只能悶在家裡了。」 「阿儂呢?」劉楓直到現在才想起這個女主角。 「還在睡。阿儂這幾天晚上都睡得不好,今天早上也是清晨才人睡。」 「睡覺也好,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哪像我,想偷懶睡個三天三夜都不行咧。」劉楓半是羨慕、半是安慰地自言自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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