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千芃 > 帥哥不要愛 | 上頁 下頁
十四


  「怎麼了?」不明白她真正的問題所在,他不敢貿然作答。

  「人家說,女性的友誼總是為了男人而終結。男性間的友誼也會為了女人而反目嗎?」

  「發生什麼事了?」一向帶著笑意的大眼睛,今天卻泛著淚光。他輕輕地問。

  「曼玲和她的男朋友最近發生了一些事,她用我的名義約了楊耀明在茶語堂見而……」她無奈地重述一次那件令她無辜被怪罪的事。神情 很複雜,有點惋惜、有點苦惱、有點不明白。

  「楊耀明就是舞會中看到的那一個?」戀人的心都是狹窄的。他正苦於不知如何追問的問題,她竟然先開口說明了,而且事實和他猜測的也相去不遠。因此,他問的輕鬆。

  「嗯。」

  「問出了什麼結果?」

  「楊耀明想和曼玲分手。」

  「他這麼說?」奇怪,當天那男生臉上落寞的神情可不像是主動提分手的人該有的神情,倒像是求愛被拒的失意人。邵鈞同的很訝異,難道是他察言觀色的能力退步了?

  「他是沒有明說,不過,意思就是這樣。」

  「他有向你說了什麼嗎?」他發誓,他只是想證明自己的觀察能力沒有退化,而不是對關宜葭有所懷疑,故意要盤查些什麼。雖然,他也很想知道,而且順便瞭解也沒什麼不好。

  「他問我最近過得如何,還說他很後悔……」

  「他很後悔選擇了江曼玲而放棄你。」這才符合當時楊耀明臉上那種悔不當初的落寞嘛!邵鈞接得很順口。

  「你怎麼連這個也知道?」習慣了他的料事如神,她已不太訝異他的未卜先知。只不過是有點無奈,她在他面前完全沒有秘密。

  「因為那天我剛好也在茶語堂。」

  「怎麼這麼巧!那我如果當天也赴約,豈不是和你撞個正著?」她只想到和他不期而遇時的喜悅,而沒有顧及其它。

  「那不就有好戲可看了。女朋友和別人約會居然被自己遇到,人贓並獲,多慘啊!」他做了一個愁眉苦臉的表情。其實他也理不清,當時如果真的遇上了她和楊耀明在一起,他是否也能像現在這樣心平氣和地說笑而沒有當場發飆。

  「你當我是賊嗎?什麼人贓並獲?我和楊耀明也不是約會,我只不過是受人之托當個信差罷了。」被他這麼形容,她覺得有說明的必要。

  「不過。你這個信差可真倒黴,事情辦完了不僅人家不感謝,還要被數落一番。下次別理這種事了,免得落個兩面不是人。」「沒有下次了。曼玲不當我是朋友了。」想起木棉道上的決裂,她神色黯然。

  「你很難過?」他懷疑的是,江曼玲那種人哪裡值得她如此的對待?不過是拿真心換絕情罷了。傻關關。

  「是很遺憾。遺憾多年的友誼就這麼斷了。」人家不是說,學生時代的友情是最珍貴的,因為沒有利益上的衝突,所以全是最真心的對待。

  「她到底是為你做了什麼可歌可泣的事,竟然能讓你如此的留戀?」

  「曼玲是我轉學到這裡之後的第一個朋友。國一時,我爸媽離婚了,我跟著媽媽由高雄搬到這裡……」

  「你以前住南部喔,難怪你這麼怕冷。」邵鈞笑著插嘴。

  春天的氣候早晚溫差頗大,晴朗的日子近午時分也有二十五度以上的高溫。街上身穿薄衣短裙的女子四處都有,他也是一件薄襯衫而已,但是關宜葭還是一身毛衣長褲,也不見她喊熱。

  「是啊,我還想搬到墾丁咧。那裡好好哦!有溫暖的氣候,還有漂亮的海岸,連居民都比較親切。」她搜尋著旅行時的美好回憶,無限嚮往地說。然後,她發現自己離題太遠了。「噢!我說到哪裡了?」

  「國一轉學。」他認真地回答。他想知道她的事,尤其是他來不及參與的那一部分。

  「你有轉學的經驗嗎?」她看他一眼,他搖搖頭。「可能是我依賴心較重吧,我喜歡熟悉的環境、相識的人,換到一個陌生的環境後,我總有一種想逃避的感覺。記得剛上幼稚園時我還哭了好多天,直到現在我媽偶爾提起我小時候的事時,還會拿我幼稚園的綽號來嘲笑一番。」她靦腆地笑笑。

  「什麼綽號?愛哭鬼?」

  「葭葭游泳池。因為有一次趴在桌上哭,哭得太厲害了,桌面上聚了一小灘水,老師開玩笑說都可以游泳了。從此,那個綽號就一直跟著我到幼稚園畢業。」

  「國一轉學時也哭嗎?」

  「是很想哭,但是不敢哭。都國一了還哭,那我以後還要不要做人。」她忘了剛才自己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

  「以後想哭就到我懷裡哭,我不會笑你,也不會告訴別人的。」這已經是近於承諾的一句話了,他說的自然,毫不猶豫。

  「如果當時有你在,該有多好。不過,幸好有曼玲,我和曼玲同班,她對我很好,直到國中畢業我們都同班。」

  「就這樣?」

  「朋友不就是這樣嗎?」她反問。

  友情是一點一淌的累積,如果是兩肋插刀的程度,那叫恩人。

  「朋友有很多種,有益友有損友。益友可以給你生活上的建言,心靈上的良言,行為上的淨言。損友剛剛好相反。」雖然擔心她的單純,卻也不願讓她太早對人性失望,所以他不打算告訴她有關江曼玲的惡行。

  「那你是損友還是益友?」

  「都不是,是男朋友。」

  「是男的朋友。」她不自在的更正。當初是她拜託他的,但是之後他的一言一行仍是有異于普通朋友的親密,她不敢肯定他是真心的還是只是繼續在演戲。

  「朋友只有不分性別的那一種,如果還要強調是男的或女的朋友,不過是欲蓋彌彰罷了。」

  「但是,我們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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