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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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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他只想看看老朋友的孩子,這沒什麼大不了的。」他聳了聳肩。「對了,你見過雅晴了嗎?」 「嗯。上回在一個派對上,譚森介紹過連小姐給我認識。」她想起在客廳裡那出色的一對,由衷地道:「她和譚森十分相配。」 「是的。」孫承翰靜了一下才說。「連董事長是我們公司的大客戶,膝下只有一個寶貝女兒,自然是疼愛得緊。他一直很欣賞譚森,一心想把女兒嫁給他。」 「既然如此,他們為什麼還不結婚?」她悄聲問道。 「這個問題,你應該很清楚答案才對。」他回頭看她,語意深長地道:「我和譚森認識很多年了,從在美國念書到一起回到臺灣打拼,對彼此都十分信任,但是有時候,我也不得不承認,我並不十分瞭解他。」 房玄菱先是怔了怔,朝廳中望了一眼,但已不見譚森和連雅晴的身影。 或許是到外頭的庭園去散步了吧?她有些心不在焉地順著自己的裙擺。 「他也不再是我認識的那個他了。」她近乎自言自語地道。 孫承翰沒有馬上回答,只是沉吟地打量著她。 「我聽譚森提過,他曾經和你們同住了將近五年,是嗎?」「是的。」她淺淺一笑。「那時我們都還只是孩子。這麼多年過去,我們都變了許多。」 「或許那只是表面上的不同,變的其實沒有你想像的多。」孫承翰輕描淡寫地說。「你們一起經歷過那一切,幾乎算是一起長大的,只有你才瞭解譚森最真實的那一面,或許那就足以解釋他為何會成為現在這個樣子。」 是嗎?她微微一愣。譚森還是以前的他嗎?她不知道。沒等她回答,孫承翰已經起身伸了個懶腰。 「一個晚上沒吃東西,我餓死了。要我幫你拿些什麼嗎?」他詢問地望向她。 「不用了,謝謝。」她搖頭,看著孫承翰離開了露臺。有那麼一會兒,她就這麼靜靜地注視著前方的黑暗,思緒還停留在剛才的一番對話裡。 正想得有些出神,玻璃門再度被推開。她回過頭去,原以為會看見孫承翰,沒想到出現的卻是不在她意料之中的連雅晴。 「連小姐。」驚訝過後,房玄菱率先禮貌地招呼道。 「房小姐。」連雅晴也客氣地回道。 兩人一時間都有些窘迫,最後是連雅晴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咱們別這麼見外。」她走到她身邊坐下,輕快地道:「叫我雅晴吧。我也叫你玄菱,你說好不好?」 望著她淘氣的表情,房玄菱不禁也跟著微笑了起來。「雅晴。」 「他們男人聊那些生意經,我又插不上話,簡直快悶死了。」連雅晴吐了吐舌頭,給了她一個真誠的笑容。「我也是最近才知道,原來我們的父親是認識的,奇怪的是,咱們以前居然沒見過面。」 「我並不常陪我父親出席這些場合。」 「我想也是。」連雅晴停了一下,審視著她。「從上次見過你之後,我就一直對你很好奇。你和譚森認識多久了?」 十六年了。她想著。從她九歲到現在,久得幾乎像一輩子。 她將譚森的父親生意失敗,她父親接了他和他母親到家裡來一同生活的經過,簡要地做了一番敘述。 「這樣子啊。」連雅晴點頭,不假思索地衝口而出,「難怪他會願意無條件出手資助長興實業,原來是……」 察覺自己的失言,她警覺地閉上嘴巴,有些尷尬地笑笑。「對不起,玄菱,我不是有意……」 「沒關係,那也是事實。」她的表情十分平靜。「譚森一直認為我們是他的恩人,但我們從來不曾這麼想過。我父親看著譚森從小長大的,他只是單純想照顧老朋友的遺孤罷了,並沒有其它意思。」 「我明白。」連雅晴真摯地道。「但譚森並不這麼想。他是個知恩圖報的人,認為這是他必須做的,是不是?」 或許吧!房玄菱想著。就因為他是個懂得報恩的人,所以他不僅願意金援長興實業,運用各種關係解救人傑免於吃上官司,甚至還答應人傑荒謬的提議,要幫她找個丈夫! 「我覺得我們會成為很好的朋友,玄菱。」連雅晴拉住她的手,笑得眼睛都眯起來了。「有空的話,咱們再一起出來喝茶聊天,你說好不好?」 「當然。」看著她真誠的笑臉,房玄菱突然覺得一陣豔羨。雅睛是這麼好的一個女孩,家世良好、聰明美麗,而且又是這麼善良且體恤人意。她發現自己無法嫉妒她,雅睛和譚森……的確 是十分相配的。 「雅晴。」一個聲音響起。她們同時回過頭去,看見連晉源就站在她們身後。 「爸。」連雅晴站了起來。 「連董事長。」房玄菱也跟著起身。 「雅晴,裡頭有一些世伯等著你過去打聲招呼呢。」連晉源說道,朝房玄菱微微頷首。「房小姐,招待不周的地方還請多多包涵。」 「您太客氣了,連董事長。」她柔聲道。「您和雅晴去忙吧,別招呼我了。」 「那我們就先離開了。」他的目光不著痕跡地在她身上轉了一圈,然後和女兒轉身離去。 玻璃門合上了,四周又回復原來的寂靜。房玄菱再朝客廳裡望了一眼。 這場晚宴不知道會持續到什麼時候?或許她應該先離開…… 逮了個不受人注意的空檔,她偷偷溜到外頭的花園去。夜晚的微風沁涼,偌大的庭園裡只有蟲嗚的聲音。她走下臺階朝涼亭走去,遠遠的便瞧見那個熟悉的高大背影佇立在前方。 是譚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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