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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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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微僵住,理智在刹那間返回。他以為她的回應是因為想得到日東集團的贊助? 「是的。」她不帶情感地回道。天知道,她剛才一秒鐘也沒想起這件事。 「那麼,你成功了。」他在她的唇上印下溫柔的、留戀的一吻之後才退開身子。「晚安,祝你有個好夢。」 直到車子消失在她的視線,夏若曦才轉身回到自己的公寓裡。她沒有開燈,慢慢地褪下身上的衣物換上睡衣,飄飄然地躺上床睡覺。 她的確是做夢了,但夢中出現的不是簡嘉甫,而是另一個有著惡魔般微笑,謎樣的男人。 晚上,任家大宅裡燈火通明。 星期五晚上一向是殷馗和任川銘的例行聚會。在這天,殷馗會將一整個禮拜來的工作進度向任川銘報告,另外也將遇到的問題和任川銘做一番探討,然後擬定下一個禮拜的工作計劃。 通常任宛靈並沒有興趣參與這個聚會,但今晚卻有些不同。 整個晚上,她一直很有耐心地坐在一旁聽他們商討公事,偶爾插話個一兩句,等他們的公事告一段落,任宛靈立刻偎向任川銘身邊。 「爸,你不覺得你給殷馗的工作量太重了嗎?害他都沒時間陪我。」她嬌嗔地道。「就連上回他去關島的事也沒告訴我,還故意趁我到澳洲的時候偷偷跑去,這算什麼嘛?」 「我派他去關島是為了公事。」任川銘睨了她一眼。「對了,你今晚怎麼會在家?沒和朋友出去逛街、看電影?」 「當然是為了殷馗嘍。」她的目光瞥向殷馗,聲音有些酸溜溜「你這個乾兒子難得回來一趟,我當然得恭迎聖駕了。平常我想見他還得親自到他的辦公室去,他可不會為了見我而特地回這兒來。」 「你也知道我工作忙。」殷馗說。 「忙是個爛藉口如果你真的有心,總會找得到時間陪我的。」她不以為然地哼道,然後昂起下顎。「下回你再出差,叫你的秘書訂兩人份的機票,我要和你一起去。」 」別胡鬧,宛靈。」任川銘皺起眉毛。「殷馗有他的事要辦,不可能時時刻刻陪著你到處溜達。你都幾歲了還這麼小孩子氣?」 「我才不管。什麼事情會比我重要?這件事情我說了算。」見任川銘還想訓話,任宛靈逕自起身。「我出去啦!」 沒等兩個男人回答,她拎起皮包出了書房。 「唉,都二十七歲了還像個孩子。」任川銘搖搖頭,目光瞥向殷馗。「你知道宛靈的母親過世的早,我因為工作的關係也不常有時間陪她,也難怪她會怕寂寞。她大概只是說說而已,別理她。」 殷馗不置可否地聳肩,看來倒是一點也不擔心這個問題。 「不過宛靈倒是提醒了我一點。」任川銘停了一下,才慢慢地說道:「她從小就眼光高,又心高氣傲,除了你之外,其他男人她根本看不上眼。如果你們能結婚,耶我自然是樂見其成。」 「我知道。」 「那你的意思呢?我一直沒問過你對宛靈的想法。你想娶她嗎?」 「我還沒想到這個問題,乾爹。」他一會兒後才回答。 「現在不想,什麼時候才想?你也不小了,是該早點定下來,除非你除了宛靈之外,心裡有更好的對象,你有嗎?」 「從什麼時候開始,您這麼關心起我結婚的事來了?」殷馗先是揚眉,而後笑了。「我才剛接掌您的事業,您吩咐的事我都還沒辦成,哪有心思談這個?」 「你回來臺灣都三年多了。日東集團有目前的成績也令我非常滿意,這根本不是理由。」任川銘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也罷,乾爹知道你有自己的想法。我不催你,你自己看著辦吧。」 「謝謝乾爹。」 任川銘擺擺手,驀地像想到什麼似地問:「對了,你最近有見到若曦嗎?」 「有。」 「那情形如何?」任川銘迫不及待地接著問:「你有告訴她我的事嗎?她願不願意見我?」 「您太急了,乾爹。」他往後靠向椅背,深思地沉吟道: 「這件事得慢慢來。畢竟她這些年來一直習慣了沒有父親的生活,如果您突然出現,恐怕她會無法接受,您要多點耐心 。」 任川銘靜了下來,表情看來有些失望。 「我知道。這兩天我和念慧通過電話,她也是這麼告訴我的。」任川銘苦笑著,半晌後才囑咐道:「找個機會,把若曦帶回來這裡一趟。就算她不認我,至少讓我見見她,嗯?」 「我會的。」 再拍拍他的肩膀,任川銘轉身離開了書房。殷馗注視著虛掩的房門,心思不由得回到前些天和夏若曦相處的那個晚上。 她的唇是如此甜美,擁著她的感覺美好得令他幾乎沉溺其中。他不記得曾有女人這麼影響過他,一直以來,女人對他而言有如探囊取物,從來不值得他多花心思,因為永遠會有更多女人在後面等著他。 是什麼令夏若曦如此不同?他想要她,但她吸引他的不僅僅是由於欲望的驅使,還有其他一些更深沉,無以名狀的東西,而他打算弄清楚那是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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