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喬南儀 > 天使與狼 | 上頁 下頁 |
| 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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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我可以向單煦商量看看。」他突然間亮起雙眼,興奮地一擊掌。「啊哈,我早該想到這一點。只要單煦願意幫忙,這就不再是問題了。」 沒注意到她呆愣的表情,聞中瑞笑嘻嘻地接了下去,「也許你不知道,但單煦這些年在澳洲的事業版圖擴張得十分驚人,累積的權勢和財富不在他外公之下,只要我向他開口,他一定願意出手相助。」 童羿羽沒作聲,因為她正靜靜地回想起那天和單煦的一席談話。自從那的交談過後,她的思緒便一直處於極端混亂之下。他在她身上喚起的欲望和狂潮令她不安,她痛恨迫服從於他,但她也明白她的掙扎有多麼無望。 只要她點頭,那麼一切問題都將迎刃而解,然而他不是真的想要她,他只是為了羞辱她罷了。這個想法令她的胃一陣翻攪。 「你……認識單煦很久了?」她低聲問道。 「是的。」聞中瑞靜了半晌,才又接口回答。「我是在十歲那年認識他的;那年他剛被他外公從美國帶回來臺灣,而因為我們兩家的長輩是世交,再加上我和單煦年紀相仿,所以他外公便要我多去找他;和他相處。 「那時的單煦很孤僻,對任何人都充滿敵意,我也是直到三個月之後才漸漸被他所接受。這些年來,雖然我們幾乎無話不談、親如兄弟,但在他內心深處,我知道他內心裡還是有我無法探知的一面。」 見她有些怔忡,聞中瑞語氣溫和地接了下去,「無論如何,我只說一句。單煦並不是個好懂的人。他一向循著他的目標勇往直蔭,或許有時難以親近,但只要他接受了你,那他就會是你最忠誠的朋友,一輩子都不會改變。」 她垂下睫毛,無意識地攪動著杯中的咖啡。她毫不懷疑單煦對朋友的忠誠,然而一且成為他的敵人,那麼下場必定是不堪設想。想到這兒,她不禁微微戰慄。 「他的父母難道都不在他身邊嗎?」她過了一會兒才俏聲的探問。 「沒有。我只知道單煦的母親在美國生下了單煦,但是她並沒有結婚。」聞中瑞頓了一下。「至於單煦的父親,單煦向來絕口不提,我也就不問,畢竟這是他個人的私事。等到有一天他想說時,你自然就會知道。」 是嗎?她直盯著咖啡,腦中瞬間浮起單煦充滿譏諷和淩厲的眸子;這會和單煦如此痛恨她父親有關嗎?她霎時心緒紛亂。 「你要我去找單煦嗎,羿羽?」聞中瑞有些躊躇地問,「也許我可以幫你……」 「不用了,中瑞。」她打起精神,表情已經恢復平靜。「其實單煦來找過我。」 「他去找過你?」聞中瑞意外極了。「我不知道他會……」 「你可能不知道,我的父親和單煦的母親是舊識吧?」見聞中瑞訝異的表情,她淡淡地接了下去,「當年我父親和他母親訂過婚,後來因故取消婚約。或許這是他母親會遠走到美國去的原因。」 「我明白了。」聞中瑞靜默了半晌後才道:「他去找你做什麼。」 「他說看在我們兩家是舊識的份上,願意資助我父親的公司度過這個難關。」 聞中瑞先是皺眉,爾後陡地明白了。「條件呢?」他沉聲問她。 童羿羽避開他的目光。「你怎麼會這麼想?。 「相信我,我或許不瞭解他母親在美國發生了什麼事,但我很清楚單煦有多麼痛恨那個當年離開他母親的男人。」聞中瑞複住她的表揚嚴肅地道:「我瞭解單煦的個性,他一直對你父親當年和他母親的婚約的事耿耿於懷,他不可能無條件資助你父親的公司。他一定向你要求了什麼,對不對?」 「就算是,那又如何?他能提供我需要的一切。」 見他還想開口,她伸手接住了他,目光十分柔和。「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中瑞,但這是我和單煦之間的事,你讓我和他自己解決,好嗎?」聞中瑞還想說些什麼,見她堅決的表情又住了口。 「我只是不希望你受到傷害。」他抿著唇道,明白自己對這件事情也無能為力。 童羿羽沒有回答,只是將目光調向窗外。她很清楚自己正在做著什麼樣的抉擇,也知道一旦答應了單煦的要求,她便再無退路。 她必須儘快做下決定,否則童氏企業和她希冀挽救的一切都會被推毀。 童羿羽從桌上的辭職信封上抬起頭來,看著站在跟前的幾位高級主管。 「你們不能在現在辭職,彭經理。公司目前正是最需要你們的時候!」她努力維持平穩的聲音。 「我們也不想這麼做,但實在是迫不得已。」為首的彭經理搔搔頭。一臉為難地道:「我們都要養家活口,但是公司已經三個月發不出薪水了,再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所以……」 「我們目前正在爭取和建達集團合作的案子,不是嗎?」她掃視過站在跟前的人。「只要能爭取到這筆大合約,我就能將薪水發放給你們了,甚至還有獎金。」 幾個人面面相覷了半晌,最後是公司的業務副理開了口,「我們實在沒有信心,童小姐。我們很清楚公司的難處,這幾個月的薪水也可以不和公司計較,但我們實在是無法再待下去了。」 看著所有人魚貫地離開辦公室,童羿羽頹然地用雙手蒙住臉,感到一股欲哭無淚的茫然。她不知道自己呆站了多久,直到門上傳來一聲輕響。 她顫動了下,半側過頭去,待她見到出現在門後的高大身影時,仍不免微微一震。 單煦! 她以為自己已經做好再度面對他的心理準備,然而再多的準備;也掩飾不了心那抹驚惶。她並沒有預期這麼快就再見到他。 「是你。」她強迫自己站在原地,不在他大步走近時拔腿就跑。 「是我。」單煦在她面前站定,目光環視四周。「我才遇見幾位從貴公司離開的員工。怎麼,他們決定集體請辭?」 「如果你是來幸災樂禍的,你可以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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