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喬南儀 > 天使與狼 | 上頁 下頁 |
| 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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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們同業之間的競爭,我們管不著。」另一個小眼睛的男人接口道。「老實說,我們長久以來和貴公司一向合作愉快,但是做生意這事兒不能光講交情。現在景氣這麼差,我們當然要想盡辦法壓低成本。如果你們的價錢壓不下來,我們當然只好選擇和他們合作哦。」 不等她開口,兩名男子已經先後起身。「那就不打擾你了,童小姐。」 「等一下,王先生,王……」直到辦公室的門重新闔上,童羿羽才放下手,頹然地坐回椅子上。她又失去了一個重要客戶!這對財務狀況吃緊的童氏企業而言,無疑是雪上加霜。 天啊,她好累!她緊緊地閉上眼睛。從昨天到現在,她已經連續三十個小時未曾閩眼,再加上今天和公司股東開了一個早上的會,商量如何解決公司的債務問題,連續幾天下來,她已經是筋疲力盡。 然而她不能休息。只要她一倒下去,公司就完了,她絕不能讓爺爺和父親辛苦了一輩子的心血就這麼毀了。她睜開眼睛,視而不見凝視著玻璃幃幕外逐漸昏暗的天色,連辦公室門被推開都渾然不知,直到一個低沉的嗓音響起—— 「童小姐。」 「童羿羽猛地回過頭去,待見到那斜靠在門框的人影時微微驚跳了一下。 「你似乎很意外看到我。」單煦微挑起一眉,聲音和他的表情一樣。 「你顯然十分不懂禮貌,單先生。」她厲聲說道:「我並沒有邀請你過來。」 「你的助理告訴我,你接下來並沒有約,我就決定多等一會兒。」他做作有禮地欠了欠身,俊美的臉龐仍帶著那抹懶洋洋的神情。「我在外頭等了半小時,總有這個榮幸和你交談幾分鐘吧?」 童羿羽沒有說話,只是瞪視著他。他的雙腳分開而立,雙手環抱著胸前,姿態閒適而從容。即使他離得她有一段距離,她依然可以感覺到他結實的肌肉在藍色的襯衫下僨起,即使西裝筆挺也掩飾不了衣著下的野蠻氣息。 我方才瞧見漢欣企業的王經理離開了。」他若有所思地說,一手拖著下巴。「這兩天我調查了一下你的公司狀況,看樣子情況很糟。由剛才的情形看來,顯然你又失去了一個大客戶。」 她倏地感到血液沖上頭頂,除了憤怒,還有隱私被看穿般的窘狀。 「除了窺探別人的隱私之外,難道你沒別的事好做了嗎,單先生?」她譏諷道,冷冷地直視著他。「如果你沒有別的事,恕我不再招待。「 她走到一旁去不想再理他,然而他卻比她更快一步。她甚至未贛曾看見他的移動,他已經兩個大步來到了她的跟前,一把抓住她的手。 童羿羽驚愕地喘息一聲,他高大的身子籠罩在她面前,他的體溫透過扣住她的手腕燒灼著她,令她的心跳陡然加劇。 「你幹什麼?單煦!」她掙扎著,待發現他根本文風不動之後,氣憤地抬起頭來看他。「放開我!再不放手的話,我要叫了。」 「等我把話說完之後,我自然會放開你。」 「我和你沒有什麼好說的。」她昂起下巴。「你是來威脅我,如果我不接受你的條件,你打算向顏董事長揭發我的罪行?還是你打算將事情告訴中瑞,叫他離一個女竊賊遠一點?」 單煦先是挑起兩道濃眉,然後沉沉地笑了。童羿羽非常想伸手摑掉他可惡的笑容。但考慮到他那麼強壯,她很可能還來不及出手就被他拎起來掐死,而且絲毫不費吹灰之力,她還是暫且隱忍住衝動。 「你要什麼?」她壓低了聲音,呼吸急促地道。「既然你已經知道我公司的財務狀況,就會知道我根本沒有能力負擔你的勒索。」 「我並沒有想過要勒索你。相反的,我是來提供你一個解決債務的方法。」他的態度依舊、閒散,手腕的力量沒有絲毫放鬆。「我聽說你正在找尋一個家財萬貫的金龜婿。你沒有答應嫁給中瑞,或許是因為不把他的財富看在眼裡?」 他聲音裡的嘲諷令她眼裡爆出火花。「你憑什麼這麼說?你根本不瞭解我和中瑞的感情。」 「我是不瞭解,但我瞭解你迫切需要一個有權有勢的金主,來解決你們童家的債務問題。」他俯下頭靠近她的唇,聲音輕柔地低吟,「而我恰巧非常富有。相信我,我可以提供給你一切你想要的,甚至比你所能預想的多更多。」 「如果這是某種無聊的玩笑……」 「我從不做浪費時間的事!」他打斷了她。。或許你不知道,你的父親和我的母親是舊相識吧?」 見她的眼睛訝異地大睜,他微笑了起來,笑意一點也不曾進到他眼中。 「很訝異,嗯?你應該看得出我是個混血兒,我的母親是臺灣人。」 見她依舊直瞪著他,他聳聳肩膀,輕描淡寫地接了下去,「是的,他們是老朋友,不過那是三十年前的事了。我想你的父親應該不會忘記這位故友——如果他還夠清醒的話!看在我母親和你父親童重堯是舊識的份上,我很樂意伸出援手。」 她停止掙動,謹慎地注視著他。他的表情雖不嚴厲,但眼裡閃爍的光芒卻令她的背脊泛起涼意。從沒有人給予她這麼強大的壓迫感……不安,彷佛他手裡掌握著極為穩當的王牌,任何東西對他而言就像是探囊取物。 「你是說真的?」她用舌尖潤潤唇。小心翼翼地問道:「你真的願意幫助我解決公司的問題?」 「當然,只要你答應我一個條件。」 她怔了一下,全身霎時豎起警戒的戰備。「什麼?」 他再次湊近她,在她唇邊低喃,「我要你——成為我的女人。」 她瞬間刷白了臉。「你休想!」她激烈地低喊道。「我或許需要的是我要的是婚姻,不是這種肮髒的關係。」 「即使是嫁給鄧弘旭那種人?」 「至少我是某個人的妻子,我走出去抬頭挺胸、不愧於任何人。」 單煦先是揚眉,嘴角嘲弄地往上彎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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