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喬南儀 > 甜姐兒 | 上頁 下頁 |
| 二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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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記得當他看著那個一臉得意揚揚的小女人出了大門的背影,他的錯愕和不敢置信。他怎麼會鬼迷心竅突然想到聽從爸的命令,去充當她的保鑲?他大可讓這個姓黎的蠢女人自生自滅,即使再碰上啥圖謀不軌的歹徒也是她自找的! 真該死!想到自己真笨得大老遠開車專程趕去,那個該死的蠢女人居然不領情,他就忍不住咬牙切齒。要不是不想再惹老爸生氣,他天殺的才沒空理這個發育不良的小鬼幹什麼蠢事,她愛坐在酒店裡喝酒露大腿,讓一堆禿頭的肌老吃豆腐是她家的事,他才懶得管!更遑提她那一身看來像用破布拼湊成的緊身衣裙…… 真見鬼的莫名其妙!他低聲詛咒。這個小女人到底是何居心?她以為她是誰?去酒店上班可不是辦家家酒,能有什麼他媽的體驗?這簡直像三流的電影情節,不但可笑,而且荒謬至極!若非真怕了爸爸永無止境的叨念,他根本連酒店大門都不會跨進一步。 他可從來不是啥拯救失足少女的善心人士,更何況她是自願的。他只關心一件事:他要怎麼向爸爸解釋,擺脫掉這個燙手山芋,然後重新回到他不認識黎嫣之前的悠哉生活,自由自在。這個女人根本與他無關,他可沒興和她有所牽扯。至於充當她的保鑣負責她的安全與否,去她的! 「夏先生。夏先生。」 夏淮舟張開眼睛,映入眼裡的是他的助理寫滿愛慕和崇拜的臉龐,一見他張開眼睛目光炯炯直盯著自己,她張著嘴巴,整張臉漲得通紅。 「什麼事?」他溫和的問,對整個辦公室女性傾慕的眼光早已習以為常,他斜眼瞥了一下壁上的鐘,下午兩點整!他只不過閉個眼睛,居然一晃就過了半個小時。 「徐先生請你到他的辦公室一趟,說是想和你談談昨天倫成集團總經理指名要你承接的那件案子。」她結結巴巴的說。 「喔!」他點了下頭,「我馬上過去。」 看著這個新來不久的女助理依依不捨的退出了他的辦公室,夏淮舟對自己聳聳肩。雖他對逢場作戲一向頗有分寸,也有對美女只止于純欣賞的定力,更沒有到處留情的習慣,但,美豔的女人吸引男人的目光是正常的,漂亮的男人又何嘗不是?他得感謝爸和媽的基因夠好,生出他這麼俊俏出眾的兒子,畢竟,他長得帥也不是自願的。 站起身仲了個懶腰,夏淮舟大略收拾了淩亂的桌面,一面思索著昨天徐定海指名要他接手的一樁大官司,徐定海是他的老闆,也曾是他的老師,退休前是司法界赫赫有名的大律師,所接掌的「勤益律師事務所」更是全臺灣最優秀的青年律師所嚮往進入的磨練場所。 徐定海一直非常器重他的能力,這兩年來,徐定海更不斷將所承辦的大案件移交給夏淮舟,而他也沒有讓徐定海失望,接連打贏幾宗漂亮的大官司讓他年紀輕輕便在司法界闖出名號,不但讓徐定海臉上有光,也得意自己的慧眼識人。 只不過,夏淮舟更明白的是,在他這位老闆的心目中,早已將自己為理所當然的乘龍快婿人選。同時被幾個有頭有險的大人物視為理想的女婿人選,他真不如是是禍了? 到了徐定海的辦公室前,徐定海正在講電話,夏淮舟輕咳了一聲,一個鮮黃色的女性身影從沙發上起身翩然走向他,繼之而起的是一個略帶嬌蠻的女聲。 「嗨,淮舟,好久不見!」她極自然的圈住夏淮舟的頸項,在他唇上印下一吻。「這麼久沒見到我,你想不想我?」 「唔……」夏淮舟聳聳肩,不置可否。 徐筱卉,徐定海的掌上明珠,天生富賈的千金大小姐,似乎以徐定海這樣具有身份地位的人而言,就該有這樣一個從小錦衣玉食,驕縱任性慣了的女兒。 對徐筱卉,他並沒有特別的好感;當然他不否認,自小在國外長大,受教育的徐筱卉,有某些令人值得欣賞的特質。這對在德國拿到士學位的他而言,思想方面差距不是太大,這是他和她走得近的原因;只不過,美女有可愛的美女,也有不可愛的美女,美麗和可愛是兩碼子事。 而徐筱卉,剛好就屬於不可愛那一種,他這個白馬王子,居然沒有想追求一個大多數人公認的「白雪公主」的欲望。不知怎麼,夏淮舟突然想起黎嫣被他毀掉的那篇愛情小說稿,不禁覺得好笑了來。 「我看啊,我到義大利這十天你大慨也沒閑著,大名鼎鼎的夏淮舟律師,怎麼可能有寂寞的時候,你說對不對?」見他不吭聲,徐筱卉順口接了一句,語氣裡大有酸溜溜之感。 夏淮舟扯扯嘴角,懶得開口,即使他自認定力十足,沒有處處勾引女人的習慣和嗜好,但徐筱卉捕風捉影的本事可是一流的,見他對女人微笑一下就能斷定他在招蜂引蝶,拈花惹草,他實在懶得花精力去管這女人惱子裡到底在想些什麼了。 「徐先生,找我有事。」夏淮舟淡淡的問。 大概也看出他的冷淡,徐筱卉大發嬌嗔。「好哇,原來你不是專程來看我的,難不成爸爸的命令比我重要嗎。」 「筱卉,別胡鬧!」徐定海威嚴十足的聲音傳來,兩個人同時回過頭去。 「爸……」徐筱卉嘟嘟嘴巴,「都是你啦,派那麼重的工作給淮舟,害他都沒有時間陪我……」 「男人為事業打拚,本來就該善用時間,你女孩子家懂什麼!」徐定海顯然不吃女兒這一套,開始下逐客令,「我和淮舟有事情要談,你別杵在這兒礙手礙腳。」 徐筱卉鼓起腮幫子還想反駁,但接觸到徐定海嚴厲的目光,又不甘不願的了回去。 「好啦,好啦!」她不高興的咕噥,轉向夏淮舟,「淮舟,明天中午和我一塊兒吃飯?」 在夏淮舟耳裡聽來,這句話根本不是在詢問,而是在命令了。 基於禮貌,他一向很少拒絕女人主動的邀約,免得女人下不了臺而難堪,可是在徐筱卉用這種頤指氣使的語氣跟他說話的情況下,他要是還遵守著騎士精神,那就實在有失男性的尊嚴。 他輕咳了一聲,「對不起,我有約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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