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喬南儀 > 投懷送愛 | 上頁 下頁 |
二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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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個論及婚嫁的男友?關健微微一愣。「你怎麼知道?」 「當然是芳綺說的。她們可是閨中密友,幾乎沒有秘密。」 關健靜了半晌。「那是個什麼樣的人?」他的聲音不在他預期中的粗嘎。 「好像是她父親的學生。你知道以姮的父親是個美術老師吧?」 見他點頭,紀少輔接了下去,「聽芳綺說那個傢伙還挺優秀的,年輕英俊又才華洋溢,目前在巴黎藝術學院深造;以姮一直很努力工作,就是想等存夠學費之後到法國去和他會合。他們距離這麼遙遠,情感還能維繫也真不容易……」 見他不搭腔,紀少輔愉快地接著說道:「所以嘍,看在人家那麼辛苦的分上,對人家友善一點,別把人家嚇跑嘍。不過話說回來,不知道以姮還能忍受你暴躁的脾氣多久……」 「你有完沒完?」他以粗暴的低吼掩飾內心的騷動。 見他的臉色不怎麼好,紀少輔摸摸鼻子,決定還是暫時打住,識相的轉移話題。「下禮拜你父親的六十五歲大壽,你會帶女伴出席嗎?」 「再說吧。」他拿起桌上的檔案夾。「與太和集團的案子談得怎麼樣了?」 察覺他不想再繼續原來的話題,紀少輔識趣地拿起桌上的文件。關健翻開手上的卷宗,強迫自己將注意力放回公事上,卻發現腦中混沌一片。該死的!他是哪根神經錯亂?這當然不可能是嫉妒!以安以姮的條件,沒有十個八個追求者才是見鬼了,她有個愛人在國外幹他什麼事? 想是這樣想,他卻感到心裡一陣古怪的緊縮,莫名其妙的心情惡劣。天殺的,打從他遇見這個小護士開始,他的腦袋就一直處在紊亂狀態。 從來沒有女人能影響他,他也不打算從現在開始,他野蠻的告訴自己。 他非得想辦法解決這種情況不可! 關德宗的六十五歲壽宴,就設在「晨曦園」占地千坪的庭院裡。 其實安以姮並不認為自己需要盛裝打扮,但既然這是個正式場合,所以她還是給自己上了一點淡淡的妝,換上一身簡單的白色衣裙,長髮端莊的挽在腦後。 打扮妥當之後,她攬鏡自照,鏡中的女孩清新而飄逸,看來還頗有幾分上流社會名暖淑女的味道。 不知道關健今晚是否會帶女伴出席?她心不在焉的順著裙擺。她並不想和他的女伴媲美,但她的確想讓關健對她另眼相看。她要讓他知道,她這個小護士平常雖然不修邊幅,但只要稍加裝扮,她也可以是個傾倒眾生的美人兒。 搞不好人家美女見得多了,連看都懶得看你一眼哩。她對自己皺皺鼻子,走出房門正要下樓,忽然聽見另一頭傳來爭吵的聲音。她停下腳步,本能的循著聲音來源望去,一眼便瞧見關成奕和胡蘭欣正站在房門口爭執著。 「今天是爸爸的生日,這件事能不能過幾天再說?」關成奕的聲音有些壓抑。 「過幾天?你還要我等多久?」胡蘭欣低聲怒喊,「你還是不相信我,是不是?不然何必找藉口推託?你根本就……」 「蘭欣!」關成奕警告地道,顯然也瞧見了安以姮就站在一旁。安以姮進退兩難的站在原地,有些尷尬。 「喔,是你爸爸的小護士來了。」胡蘭欣轉過頭來看她,冷嘲熱諷地道:「看不出來這個嬌嬌嫩嫩的小護士這麼有能耐,她才來多久的時間,不但老的對她疼愛有加,連小的都被她馴得服服帖帖;可不知道這安的是什麼心?」 「你在胡說什麼!」關成奕皺起眉頭。 「我難道說錯了嗎?」胡蘭欣哼了一聲,目光依舊輕蔑。「你之所以雇用她,不也是因為看上了她年輕貌美?你們兄弟倆倒是臭味相投,不但老是看上同一個女人,對同一個女人奉承巴結,又想同時把一個女人甩了……」 「夠了,蘭欣!」關成奕沉聲喝道,溫文的臉上開始有了怒氣。「別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待會兒咱們還得去招呼客人,難不成你想在大家面前出糗?」 胡蘭欣住了口,但那不是因為關成奕的警告,而是因為她突然想起她還未裝扮完畢。她先是撇撇嘴,然後態度高傲的扭頭離開,臨行前還不忘狠狠地瞪了安以姮一眼,仿佛她是害他們爭吵的罪魁禍首。 「對不起,讓你看笑話了,以姮。」關成奕歉疚地道。 安以姮勉強一笑,有些遲疑,「是不是我讓胡小姐誤會了什麼……」 「不關你的事。」關成奕很快地道。「蘭欣只是在鬧脾氣,過兩天就沒事了。咱們下樓去吧。」他極為紳士的朝她伸出臂彎。 安以姮將到口的問話又吞了回去,沒有拒絕關成奕伸出的手臂。下了樓進到大廳,儘管時間未到,偌大的庭院和客廳裡早已是衣香鬢影、冠蓋雲集,滿室的笑語喧嘩和沸騰的人聲頓時令她有些怯步。 「別讓這個場合嚇著了你。」顯然也看出了她的不安,關成奕安慰地道:「放輕鬆,嗯?」 她點點頭,柔聲說道:「你去招呼客人吧,別管我了。」 不知道關成奕和胡蘭欣之間出了什麼問題?目送著關成奕的背影,安以姮想著。胡蘭欣時常在晨曦園出入,對關德宗的態度一向是敬畏有加,儼然是關家理所當然的大少奶奶;而她和關成奕的關係與其說是未婚夫妻,倒不如說是對相敬如賓的朋友還來得恰當些。 胡蘭欣對關健又是什麼樣的心態?她不由得猜測著。撇開他們在涼亭被她撞見的那一幕不談,關健和胡蘭欣可說是毫無交集,即使偶爾在餐桌上見到面,也是保持著客套而疏離的關係,兩個人從不多做交談;若不是她已經知道這其中的來龍去脈,她還真看不出關健和胡蘭欣曾有過一段情。想這些做什麼?那並不幹她的事啊。她對自己搖搖頭,將目光調了回來,下意識的梭巡著關健的身影,只見客廳和庭院裡人聲鼎沸,到處是周旋的賓客,但是……沒有,她沒瞧見關健。 「你在找誰?」一個聲音在她身旁響起。「關健?」 安以姮倏地回神,發現關德宗不知何時已經拄著拐杖走到她身邊。雖然因腿傷未愈而無法久站,但關德宗的神情看來非常愉快,顯然也對兒子為他辦的這場生日晚宴感到十分開心。 「才不是。」她故作若無其事地道。「今天來了許多幫您祝賀生日的人,您一定很有面子。」她胡亂扯了個話題。 「當然,在商場打滾了幾十年,總得有些人脈。」關德宗沒有忽略她臉上的紅暈,但也沒打算再揶揄她。「有空就去和那些年輕人聊聊天、跳跳舞,別老陪著我。」 「那怎麼行,我得時時刻刻盯著您呢。」她正經八百地道。「別以為我不知道您的計謀。為了慶賀您的大壽,我已經請廚房另外做了幾道清淡的菜色,高鹽和高糖分的食物一律不准碰;十點鐘一到,不論還有多少賓客,您一定要上床休息,知道嗎?」 「哼!」關德宗發出一聲不滿的咕噥。「從來沒有人敢這麼管我。」 「這是為了您的健康著想。您還是隨時可以開除我,董事長。」 「甭想!我可對那個第八號護士沒興趣。」關德宗故意板著臉,眼裡卻閃著寵愛的笑意。 安以姮對他皺了皺鼻子,兩人同時微笑了起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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