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喬南儀 > 燃了火 | 上頁 下頁 |
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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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想到事情會這麼順利,她還以為得多下點功夫才能讓他開口呢。然而,雖然心裡暗自竊喜,她還是故作考慮了半晌,才微微點頭。 見厲秉均又驚又喜的表情,她也忍不住回了他一個嫣然的微笑,兩人都沒有察覺到一個不受注意的角落,有雙偷窺的眼睛正充滿恨意地盯住他們。 該死的小賤人!她總是不費吹灰之力便得到所有她想要的,成功、名利,甚至富可敵國的男人,現在還有一堆保鑣寸步不離地跟著她,看來是得改變策略了…… 無論如何,路珈舞必須付出代價!只有她死了,那些因她而死的人才能真正瞑目,不過在此之前,她還得先受一些擔心害怕的折磨才成。 孫胥在路珈舞的門外站了好一會兒。 不知道她睡了沒有?他瞄了眼手錶,才剛過晚上十點。回臺灣之前,他已經接到唐德倫的回報,知道她這幾天的生活十分平靜,也沒有再接到任何恐嚇電話和包裹;但在感情方面,她卻是毫不寂寞。 根據德倫的說法,路珈舞這陣子時常和厲秉均在一起,而且毫不避諱地同進同出,已經開始有小道消息在電視圈蔓延開來,說的是全臺灣最有身價的黃金單身漢,和人氣最高的甜心主播相戀的羅曼史。 想到厲秉均也可能吻她、擁抱她,他忍不住微微蹙眉,感到心情惡劣。 轉過身,他正想回自己的住處,便聽見身後的門「喀啦」一聲開了,路珈舞的頭探了出來,瞧見他,她臉上立即泛起微笑。 「嗨,你回來了。」 「嗯。」他把手插進口袋裡,打量只穿著一件家居服的她。她微卷的長髮綁成馬尾束在腦後,巴掌大的小臉上帶著一抹羞怯的笑意,在微暈的燈光下看來更顯靈秀,有如落入凡間的仙子。「還沒睡?」 「我聽到門口有聲音,還以為是老鼠。」其實唐德倫早告訴她他今天會回來,所以她已經坐立難安地等了一個晚上。再次瞧見他,她的心雀躍得令人生氣。 「呃……你要進來喝杯咖啡嗎?」在她能思考前,話已經脫口而出。 孫胥挑起一眉,為她的主動邀請感到意外。「你不怕樓梯間躲著狗仔隊,會引起誤會?」他故意逗她。 她的臉垮了下來。「我只是想表現一點身為鄰居的友善,不進來就算了。」她往後退開正要關門,他卻更快一步地用手擋住。 「我道歉。突然受到邀請,我受寵若驚。」他咧嘴一笑,態度轉為彬彬有禮。「剛才那個邀約還算數嗎?我非常樂意接受你的邀請,路小姐。」 路珈舞原本還想板著臉,卻發現自己無法對一張笑臉發脾氣。 進了她的客廳,孫胥一如以往地檢查她的門窗和陽臺。雖然德倫向他保證過一切正常,他仍想親自確認才放心。 「怎麼樣,有人躲在我的陽臺上嗎?」路珈舞端著咖啡由廚房走了出來,半開玩笑地問。 「我希望沒有。我已經要求大樓管理員嚴格審核所有的訪客,德倫也告訴我這些天沒發生什麼可疑狀況。」他接過咖啡。 「你這些天去哪兒了?」她在他右手邊坐下,故作毫不在意地問。 「我回了一趟東京,向我親愛的父母大人請安。記得我說過嗎?這是我們家的固定聚會。」 見她點頭,他自在地沉向椅背。「我父親已經退休了,時常和我母親到處旅行,所以大夥兒都很珍惜聚會的日子:我大哥目前正在史丹佛大學參與一項學術研究,他比我上回看到他時胖了一點,看來全是我大嫂的功勞。」 路珈舞輕啜著咖啡,傾聽著他醇厚的嗓音談論他摯愛的家人,因他生動的描述而發笑。「他們似乎都是很好的人。」她說。 「是啊,改天你真該見見我大嫂,就某些方面來說,我覺得你和她滿像的,都是高挑的長腿美女,聰明。意志堅定,能力一點也不輸給男人。」而且都令孫家的男人深深著迷,他在心裡加了一句。 「真的?」她笑了,心裡倒也十分好奇會是什麼樣的女人,能擄獲孫家大哥孫胤的心。 「我聽德倫說你這幾天時常和厲秉均在一起。」他突然問道。 她有些訝異他改變話題,但仍然坦率地承認,「如果我要嫁給他,當然得多和他相處。」 「你如何認定他就是你要嫁的對象?」 「怎麼,你認為他不該是?」 「我只是給你個建議,你還這麼年輕,不用這麼急著選定一個目標,或許你以後會遇到更好的結婚對象。」瞧他在胡扯些什麼?他為什麼不乾脆告訴她厲秉均是只披著羊皮的狼,見到美女絕不放過?之前他從不認為自己會有嫉妒厲秉均的一天,直到現在,真該死! 「他前幾天要求和我正式交往,我已經答應他了。」她用泰然自若的口吻說道,「他邀請我下禮拜和他去參加一場婚宴,以他女朋友的身分。」 孫胥沒有馬上回答,四周沉寂了好一會兒,路珈舞俏眼看他,只見他面無表情。 「那很好。」他半晌後才道,「看來你的願望很快便會達成,恭喜你。」 「沒這麼快,我和他還在交往的階段,一切都還是未知數,還得要你這個軍師多多幫忙呢。」 「那你最好把握時間,在最短的時間內做好各種準備。」孫胥倏地起身。「明天是星期六,你沒事吧?」 「是沒事,可是……」 她正想說厲秉均可能會約她,他已經接了下去,「那咱們去釣魚吧!我知道有個地方很適合垂釣,應該是練習的好場所。」 「釣魚?」路珈舞相信自己的表情一定是目瞪口呆。 「是啊。既然你要學習他的各項喜好,我們最好儘快進行下一個課程。怎麼,你有問題?」 「也……也不是。」她的表情有些遲疑。「只是我從來沒釣過魚,連釣竿都沒拿過,我們難道不能跳過這一項嗎?」 她扭捏的表情令他挑起雙眉,惡作劇的念頭霎時湧上。 「當然可以,不過秉均一直熱愛垂釣,他在美國時是遊艇俱樂部的會員,時常會駕著遊艇出海去做深海垂釣。你不必喜歡這項嗜好,但是一定要懂點皮毛,因為他很多女伴就是因為怕暈船、吹海風或曬太陽而被淘汰出局的,如果你不能接受的話……」 見她攬緊秀眉,不發一言的模樣,孫胥差一點笑了出來,他坐回沙發,好整以暇地啜著杯中的咖啡。好極了,這應該可以令她打退堂鼓,省得他老是想著該如何保護她遠離厲秉均的魔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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