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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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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洩一下情緒而已。」 如春一臉「原來如此」的表情。她就說嘛,小姐怎麼可能突然之間賢良淑德起來的做女紅。 說起她這個主子,以前未入府時就風聞她的閨評,差到天怒人怨,入府之後,更是發現奴婢之間談名色變,直到她成為主子的貼身丫鬟才明白,傳言離譜到何種程度。 咳,當然,除了有一項缺點的確是不太好之外,主子其實也算是一名合格的大家閨秀。 「如春,你拖拖拉拉的在樓上做什麼?」 樓下傳來主子的叫喚,讓站在原地發呆的如春回過神來,急忙應聲道:「就來了。」 如春立即飛奔下去,卻差點兒被自己的裙擺絆倒,還是靠著主子的援手才站穩,不由得滿臉惶恐,「奴婢又出錯了,小姐……」 主僕倆到了飯廳,卻只看到垂手而立的齊伯和幾個僕役,不見父親的身影。 「我爹呢?」她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看著滿桌的菜肴卻沒什麼胃口。 「老爺已經出門去了。」齊伯回答。 「又出去了?」她忍不住聲音拔高了幾度,一連十天,打從她登上彩樓開始,她爹就每天早出晚歸,老是非常「湊巧」的跟她錯身而過。 哼!如此明顯的逃避,她再傻也知道事情不單純。 十天,整整十天,她的彩樓前乾淨得猶如秋風掃過落葉,完全清潔溜溜。 論相貌,她雖不敢自稱國色天仙、人間絕色,但也絕對會讓男人眼睛為之一亮,跟其他兩位禦史千金可謂各有千秋。 若不談容貌,單只風評,她在三人之中也是算第二,而即使是風評惡劣如葛飛花,她的彩樓之前都還有人遠遠駐足談論,可她的卻連個觀望的人都沒有,這簡直不符合常理。 她想到前日無意中,聽到賬房的夥計在談論,她爹提了好大一筆銀子,加上這連日來彩樓前不合理的情景,就不能怪她多想了,這其中一定有問題。 發現她的臉色越來越不善,齊伯適時的開口,「小姐,粥涼了就不香了,有事吃完飯再說吧。」 「齊伯,」明陽柳直截了當的問:「我爹到底拿那筆錢做什麼?」 這話一問出來,齊伯馬上成了悶嘴葫蘆,她瞭解齊伯個性,知道從他那邊再也問不出什麼,她目光掃過其他人,「你們誰知道?」 每一個被掃到的下人皆飛快的低下頭,向他們的齊大管家看齊,保持緘默。 「月俸加一兩。」 靜悄悄。 「加二兩。」 寂靜無聲。 「加三兩。」 有人開始浮動。 明陽柳握緊了拳頭,很好,她至少搞清楚了一件事,那筆錢中肯定有一部分拿來封住府裡下人的口。 世人皆道京城三大禦史千金敗家成性,閨譽狼藉,沒人知道,真正敗家的是她們官聲清廉、政績斐然的父親。 那些白花花的銀子是她辛苦持家、開店做買賣營生賺來的,竟然就這樣被爹輕而易舉的花掉了…… 她覺得太陽穴開始生疼,爹爹這個禦史大人之所以清廉無私,那是因為他們從來不必擔心生活困頓,而他身後強大的財力支援就是替他們背了無數黑鍋的可憐女兒。 深吸一口氣,勉強把瀕臨爆發的情緒壓抑下來,早膳也無心再用了,她起身, 「如春,我們出門。」 今天,她一定要把繡棚紮滿針孔,否則難消她心頭之恨! 懷著這樣憤懣的心情,明陽柳在規定的時間登上彩樓,開始在畫了一朵牡丹花樣的圓形繡棚上扎針孔。 如春在一旁看得一臉憂心。 小姐的心情非常非常不好! 照這樣下去,今天她拿來的三隻繡棚,遠不夠小姐洩憤。 面對情緒處於抓狂邊緣的主子,再笨的人都知道三緘其口,如春當然也不例外,只好在彩樓另一頭當一個裝飾品,沒人可看就賞風賞景。 時間就在繡棚漸漸變得滿目瘡夷中流逝。 「吭——」 突如其來的馬嘶聲嚇了專心紮洞的明陽柳一跳,害她一個不小心將針紮進自己的手上,痛得她眉間皺成了一團。 將左手食指含進嘴裡吮吸,抬頭朝彩樓臺下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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