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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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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通常酒醒之後她對自己醉後言行是沒有什麼記憶的,不過從旁人口中,她也多少清楚自個兒會有多失態,行為之顛狂令人髮指。 當日被他拋進酒池,想來必定是她有錯在先,但不管怎麼說,她為此也纏綿病榻了大半年,若說不怨不恨,不免過於自欺欺人。 不知是不是因為這個原因,那印象模糊的男人便一直被她記掛著,記憶中唯一一次的破例、酒醒之後能讓她存有記憶的,也只有那一次而已…… 濃濃的藥味忽地竄入鼻中,勾回她的思緒,抬頭望去,只見殷武傑去而複返,手上捧著一碗冒著熱氣的藥汁。 只聞到味道,她的嘴就已經開始泛苦。 「趁熱喝下藥效才好。」 她眉頭糾緊,心想這樣與藥為伍的日子會維持多久呢?希望不要太久,藥真的很苦很苦…… 邊塞的風粗獷的呼嘯著,吹得那些經過日曬雨淋顯得暗沉模糊的旗幡獵獵作響。 日近傍晚,晚霞染紅了天際,也讓這一片開闊的山地被一片紅光籠罩。 一輛馬車自遠處馳來,不多時便來到官道旁的這家客棧前,勒馬停下。 「客官,您裡面請。」店小二多打量了對方幾眼,雖是趕車之人,但他一身公子裝扮,相貌俊美。 「準備些清淡可口的吃食。」吩咐完,他轉向馬車廂,「柳兒,今晚我們就在這裡將就一宿吧。」 一隻纖細白皙的玉手掀開車簾,店小二頓覺眼前一亮,這偏僻的山野塞外,能看到這般豔麗動人女子的機會委實不多。 只見她身段柔軟,丰姿綽約,面上雖帶了幾分病容,卻更添一抹風流。 明陽柳朝四下看了看,又抬頭看了那在風中飄動的店招一眼,自語般地道: 「客來投,這名字真是貼切。」 「外面風大,先進店吧。」殷武傑伸手扶她下車。 她點了點頭,由他護扶著下車進店。 兩人一進店內,馬上受到不少目光的打量。 嫋弱動人的女子,俊美不凡的男人,無論怎麼看都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璧人,也令人忍不住嫉妒。 「飯菜快些上來,再收拾出一間上房來。」落坐之後,殷武傑朝店小二吩咐。 「好的,小的馬上幫兩位準備。」 一間?旁人的目光更加好奇了,那女子明明一身少女裝束,兩人卻為何會同房而住? 感受到別人異樣目光的明陽柳太陽穴微微抽痛。習慣,是件很可怕的事。 在最初抗議兩人同房未果後,往後的每次都落得抗議無效的下場,老被他用各種藉口將話題帶開,最後不了了之,即使當時他會離開房間,可每當她睡醒時床上總是會多出一個人。 久而久之,她就習慣了。 雖說,他單單只是與她同睡而已,未有逾矩,可縱然他謹守規炬,然而未婚男女同居一室仍舊難免讓人側目,她又不能向外人大呼她的清白,所以,每逢住店時,她總會覺得羞惱尷尬。 「趕了一天的路,先喝杯茶潤潤喉吧。」他幫她倒了杯茶,遞過去。 「哦。」藉著喝茶的動作,她低頭回避旁人的目光,心裡著實懊惱。 「一路辛苦你了。」這顛簸的路程對她一個閨閣千金而言是辛苦了些,何況她病體未愈。 「還好。」 「我已修書回京,告知他們我們會在軍中完婚。」 「噗——」她一口茶剛入口就被他的話給驚得嗆到了。 「怎麼這麼不小心。」他笑著輕拍她的背,幫她順氣。 「你幾時寫的信?」她氣急敗壞的問。 「你睡著的時候啊。」 「為什麼都不跟我商量一下?」 他一臉無辜的看著她笑,「我以為你也不想這樣拖下去的,難道我猜錯了?」 她是不想這樣不清不楚的跟他糾纏,可是,她也不想像這樣有如出清存貨一樣把自己急急嫁出去。 「就算猜錯了,你會改嗎?」她不答反問。 「為什麼要改?」他追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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