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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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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她不懂,明陽柳也懶得解釋,衣服換好後逕自靠在床上閉目養神,可也不知是不是精神實在太差,一不小心便睡了過去。 殷武傑進到房間來的時候,本在房裡張羅收拾的如春這才發現小姐睡熟了,一時之間有些為難地看著他,「我家小姐睡沉了,將軍能不能等她醒後再來?」 「無妨,我就在這裡等。」見如春傻愣住,他沉聲一問:「有什麼問題嗎?」 「沒……沒。」他是未來姑爺,應該不會有問題的……這樣一想,如春便放心了,「那奴婢給將軍沏杯茶去。」 「去吧。」 如春走後,殷武傑遲疑了下,然後還是決定入裡探望,掀簾走進了內室。 明陽柳像尊美麗而易碎的搪瓷娃娃,安靜地靠躺在床上,如墨長發散披在身側,更襯得她臉色蒼白病弱。 那樣咄咄逼人、渾身帶刺的野玫瑰,此時看來卻像秋日即將離枝的孱弱花枝,脆弱不堪,惹人心憐。 不管她性子如何,這身子總是閨閣弱質,是他失了分寸。 目光在室內掃了一遍,他索性撩袍在床沿坐下,靜靜等她醒來。 明陽柳睜開眼時,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張來不及掩飾擔憂的俊臉。 她一驚,下意識的攏攏秀髮,有些不太自在。「你幾時來的,怎麼沒人叫醒我?」 「見你睡著了,丫鬟不忍喊醒你,而我也沒什麼事,便乾脆坐在這裡等你睡醒了。」 她坐直身,也不迂回,直接問道:「那道奏摺被皇上駁回了?」 「是。」他早猜到她請他過府來,定是要問那道請罪摺子一事。 「為什麼會這樣?」 「皇上乃是金口玉言,行為舉止皆為天下表率,若是出爾反爾,如何使天下信服?」 「可是……」她滿是狐疑的看著他。「我們已經上了請罪摺子,這可成為皇上最好的藉口啊。」 不閃不避的迎著她的目光,殷武傑鎮定自若地道:「這麼說或許沒錯,然而如果然日後他將公主嫁予我,如何堵天下悠悠眾口,人們只會以為你是迫于帝王威嚴而非自願。」 她蹙起眉頭,這事暫且不予追究,但她想到另一件也是要弄清楚的事。「我一直有種很荒謬的感覺。」 「哦?」 「我似乎以前就見過你。」她仔細打量他的表情,不想錯過任何一個細微的變化。 「是嗎?」他神情泰然。 「那個人像你一樣把我扔進了酒池中,害我大病半年。」 他心中吃驚非常,但面上仍不動聲色,「有這麼巧的事嗎?」 「所以,這些年我日思夜想、心心念念的就是那個人。」 他怔住,無語地望著她,她知不知道自己此時的語氣神態有多曖昧、多令人遐想,如果他不是當年那個人,他現在一定會非常嫉妒。 「當年若非我試酒多喝了點,醉得兩眼茫然,否則也不會對那人的相貌毫無印象。」話鋒突地一轉,明陽柳的眼神也從柔情似水逐漸結成冰。「最好不要讓我再碰到他,否則我會忍不住將對他多年的『思慕之情』轉化為實際行動力。」 殷武傑聞言打了個寒顫,到底要不要坦誠那個無良的人就是自己? 第五章 兩日後—— 「少爺,你這是在做什麼?」 正收拾行囊的殷武傑回頭一笑,雲淡風輕地道:「回邊關啊。」 「啊……」這麼突然?「你不是應該成親之後再回邊關的嗎?」 「哦,」他點點頭,臉上的笑卻有些讓人看不透,「本來應該是這樣。」 「……」老管家覺得自己有聽沒有懂。 「可是,有些事情實際操作起來,便不能按照正常順序。」 老管家肯定主子臉上的笑有奸詐,見他收好行囊,轉身要走出內室時,連忙又問:「少爺!可是……明小姐正臥病在床,你這樣真的好嗎?」會不會太過刺激女方了?萬一讓對方病情加重了……這不太好吧。 「有時候怒火會比良藥更有效。」說完,殷武傑嘴角噙著一抹笑離開了。 老管家更茫然了,難道少爺的意思是說,他故意氣明家小姐的?而對方會因為生氣讓病好得更快? 殷武傑去向父親辭行時,遇到一位意料之外的客人。「明大人,您來了?」 「是呀,將軍。」 「傑兒,該改口了,什麼明大人。」鎮北侯滿臉喜氣的糾正兒子道。 殷武傑於是重新見禮,「小婿見過岳父大人。」 「好好。」明學海馬上笑得見牙不見眼。 他轉向父親,「爹,我是來向您辭行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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