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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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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堡主請回吧,他日上京,葉某必將盛情款待。」 「客氣了。」雖是這樣講,他卻很清楚要再次踏上京城那塊土地,會是很久很久以後的事。 「我們的眼界要放遠,天下之大,奇花異草無數,大哥莫被一枝半朵的閑花閑草而阻止了前進的腳步。」葛飛花的語調帶著那種花花大少、情場浪子的味道。 兩個男人忍不住對視一眼,均在對方眼中看到無奈。 「大哥,莫對公主太過失禮。」轉身之際,她終於忍不住小聲囑咐了聲。 任世清臉上閃過一抹尷尬神色,狠狠地朝一旁的閑閑搧風的逍遙王瞪去一眼。他竟然給他玩這手,被尊貴的皇家公主纏上身,他除了閃躲一途,目前尚無其他辦法可行。 「任兄,所謂美人如花,莫錯過了花開時節。」葉閑卿涼涼的說,反正要傷腦筋的人不是他,呵呵。 「在下會謹記王爺之言。」任世清咬著牙道。 「那我們便告辭了。」 葉閑卿扶著妻子上馬,然後自己再登上另一匹馬,策馬前行,跟等候在前方三裡處的馬車會合。 望著兩匹馬漸行漸遠,任世清的神色很複雜,有祝福,也有失落,甚至還有一絲企盼。 也許,下次相見他已能放下對她的執念。 桂樹飄香時節,滿園芳香。 斜倚在桂樹下的軟榻上,逍遙王府的女主人看起來神情倦怠,臉色蒼白,似乎身子微恙。 長廊盡頭,一道身影急急而行。 「娘子——」 聽得人聲,葛飛花微闔的眼瞼睜開,抬頭看去,不由得面露驚訝之色,「王爺——」他奉旨陪皇上出遊,這時怎麼會回京? 「娘子辛苦了。」他坐上軟榻,握住她的手,雖一臉風塵,卻難掩滿面喜色。 「皇上——」 「我一切都安排妥當,放心,為夫不會拿自己的項上人頭開玩笑的。」 「我真的沒事。」 他伸手撫上她蒼白消瘦的臉,一臉憐惜地道:「原本光彩照人的玉顏,如今這般憔悴,怎能說沒事。」 「大夫說了,再過些日子情況便會好轉。」 「過些日子是多久?」看她這樣,他好心疼。 「大約再半個月的光景吧。」她不是很確定。 「小姐,半個月是大夫說最好的情況,若是情況嚴重,有可能拖到臨盆。」小葉忍不住在一旁插嘴。 「這還了得!現在已經這般憔悴,若是拖到臨盆,你的身子會被拖垮的。」一向淡定的葉閑卿首次慌了手腳。 大葉在一旁偷笑。 小葉偷偷沖著主子扮鬼臉。 「王爺——」葛飛花也忍不住想笑。她這個孕吐的人都不擔心了,怎麼這准父親和准外公都這麼憂心呢?想到前幾日父親前來探望時的焦慮,再看看眼前丈夫的情形,她不由得笑出聲。 「你笑什麼?」他緊張得要死,娘子竟然還笑得出來。 「你會緊張是第一次做父親,可我爹,明明已經當外公了,卻比你還緊張。」 大葉憋笑道:「老爺說,老夫人當年生小姐的時候可是非常正常的,根本就沒有任何不適,哪知小姐會是這種情形,氣得老爺一直在罵姑爺。」 「罵我?」幹他什麼事? 「嗯。」葛飛花乾脆趴到軟榻上繼續笑。 小葉接過姊姊的話道:「老爺說早知如此,當初就該堅持上請罪摺子,直到皇上准了為止,小姐就不會有今日的苦難。」 葉閑卿忍不住伸手揉了揉額頭。這個寶貝岳父,這種事怎麼能這樣評論呢,而且還追溯到當初的拋繡球之事。 「還有別的不適之症嗎?」 「除了不能食用葷腥之味,其他還好,你不用擔心。」話音未落,一陣噁心湧上喉嚨,她直接向前傾了傾身子,險險將酸水吐到榻前。 「王妃今天可有吃什麼嗎?」 「回王爺,今日小姐吃什麼都吐,所以……」 「來人哪,快來人啊!」葉閑卿馬上轉頭叫人。 「王爺。」 「多請幾位廚子入府,幫王妃調理飲食,今天要是不能做出一樣王妃能吃的東西,有你們好看!」 「嗯!」突然之間噁心之感加劇,讓她直吐到臉色蠟黃,渾身沒有一絲力氣,病懨懨地躺倒在軟榻之上。 「來人啊……」咱們逍遙王終於忍不住抓狂了。 第二年,當雲來寺荷花盛放時,逍遙王府添了一位小郡主。 當日,向來視金錢如糞土的逍遙王席開千桌,宴席從王府門口一直擺到城東禦史府。 其盛況讓京城百姓議論了數月之久。 而外人所不知的是,因為太過鋪張浪費,逍遙王與葛禦史這對同命翁婿,雙雙被禁足,一個是三月之內禁止踏足臥房,一個則是三月之內禁止踏足王府。 可惜的是,這嚴厲的懲罰沒讓他們學乖。 在小郡主滿三個月那天,這對翁婿竟又冒險,再次席開千桌。 這次惹得逍遙王妃抱著女兒到城外「紫雲庵」修身養性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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