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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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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我極為倚重與信任,因為他篤定我會成為風雷堡的當家主母。」 這話聽在葉閑卿耳中,落在心頭,忍不住酸意氾濫。 「一個會成為未來主母的人,對其生意的掌握,就絕不可能只是簡單的合夥人。」 簡直就是了如指掌才對。此時此刻,他突然強烈的同情起那個執念過深的傢伙,遇上葛飛花這種抱著「富貴險中求,賺錢第一,其餘次之」想法的奇女子,他會賠了夫人又折兵,根本就是意料之中的事。 「所以,除非你真的介意看到我賺太多錢,否則未來我跟他合夥人的關係不太可能會變。」 他在意的是她的合作夥伴,對她愛賺錢一事毫無異議。畢竟妻子有錢,他這個做丈夫是最大的受益者,他會介意才奇怪。 「這匹錦鍛怎麼織了一半?」若他沒看錯的話,上面似乎是龍飛鳳舞,若隱若現,讓人驚歎不已。 「這是每年進貢皇宮的龍鳳錦。」 「……」他似乎隱約猜到什麼,難道是…… 「在我今年織到一半的時候,皇上突然下了一道荒唐的聖旨。」 果然是指拋繡球這件事。 「貢品可不是你不想進貢就可以的。」人不是他殺的,別用那眼神看他。 「貢品的利潤很大,我不想放棄它。」 他忘了,在「錢」這個字上,妻子的熱中度一向高。 「這龍鳳錦只有你會織嗎?」她可以找別人完成它啊! 「至目前為止,能織到這種程度的只有我,而且能用到這匹錦的也只有皇帝本人和得寵妃嬪,所以龍鳳錦每年向來只有一匹的量,其他圖案則有九匹。」 「所以總共只有十匹?」好少。 「所謂物以稀為貴,太多就難顯皇家的貴重。」 果然是奸商!這樣她才賺得多。 「就不知娘子這門手藝從何處習得?」 「家母對織布之術向來情有獨鍾,耳濡目染下,我也學了十之八九。」 原來,他那無緣的岳母大人也是厲害人物!岳父哪,你還真是福澤深厚哪。 「那娘子今日回府除了拜祭岳母,是否還打算完成這匹龍鳳錦?」 「這錦織起來很費精力和時間,我可能得在家裡待上些時日。」 「娘子,」他語氣不禁轉重,「容為夫的提醒一句,如今葛府只是你的娘家,你的家在逍遙王府。」她老是把他擺在後面。 「妾身受教了。」意思她聽聽就算,仍執意待在葛府。 「那我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她一臉不解。 「難不成你回娘家,要攜家帶眷的嗎?」好像她才是一家之主。 攜家帶眷?抬袖掩口,清脆的笑聲逸出口,「王爺真愛說笑。」 「我像在說笑嗎?」他可是很正經。 「那你想要如何?」 「我們還是回府吧。」他喜歡夜夜擁著她入眠。 「貢品不能如期上交,可是會掉腦袋。」 「在王府一樣可以完成它啊。」 「是嗎?」別有深意的睨他一眼。 「偌大的逍遙王府,難道比不上像禦史府這樣一間密室嗎?」 「王府的人,口風也像我葛府之人嗎?」 他被她毫不掩飾的懷疑之色給刺激到,「娘子,這話什麼意思?」 「以往流言再怎麼誇大,葛府內都不會有隻字片語,但我在王府,足不出戶,便可知街上對我的中傷之言。」 那個、那個……他總不能老實承認是自己刻意讓下人把話傳到她耳中的吧,否則,以她的小心眼,兩人之間冷戰難免,尤其現在是非常時刻,他絕不能笨到在自家後院放火,給情敵有可趁之機。 「我保證那種事日後絕不會再發生!」他舉手發誓。 「我應該要相信你嗎?」 「娘子啊,」歎口長氣,「丈夫是妻子一生的依靠,如果連我都無法信任,你還能相信誰?」 「同樣的,妻子也是丈夫一生的伴侶,若時常質疑妻子的忠誠度,夫妻之路又要如何走下去?」 繞一大圈,她就是要告訴他這事!果真是城府夠深,耐性夠好,不愧是奸商。 自古以來,怨婦比比皆是。 怨夫之說,則甚少聽聞。但少,並不代表沒有。 如今,年紀輕輕的逍遙王便初嘗怨夫之痛苦滋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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