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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真沒意思。」

  讓小姐覺得有意思的事,通常對她們這些下人都不是好事,寧可小姐天天沒意思。

  一頂軟轎從她們身邊走過,葛飛花仍在試圖說服自己的丫鬟「下海」。

  最後,一臉沒趣的葛飛花一手背負,一手搖扇,大搖大擺的走進前面的一家賭坊。

  後面的小葉只能垂頭喪氣地跟了進去。主子心情不爽,在她不能犧牲自己提供主子娛樂的情況下,只能作陪,看主子自己找樂子發洩了。

  而那頂軟轎也在不遠處停了下來。葉閑卿鑽出轎外,看著那對主僕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

  「安佑,我們到那家賭坊看看去。」

  「王爺!」安佑驚呼。那是賭坊啊,裡面人又雜又亂,王爺臂傷未愈,萬一被人撞到傷口怎麼辦?

  「走。」葉閑卿已經邁開步子。她留在葛府就為了上賭坊嗎?還是她要見的人在賭坊?

  安佑只能跟上。

  一進賭坊,撲面而來的氣味讓葉閑卿微微蹙眉,此起彼落的叫喝聲頓時入耳,越往裡走,他的眉頭皺得越緊。就在他的耐心即將用完之際,終於看到了那抹身影。

  葛飛花正笑嘻嘻的甩弄手中摺扇,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看著莊家搖骰子。

  葉閑卿若有所思地看著眼前的她,帶點痞,還透著雅,有點壞,卻又該死的吸引入,原來,某人那種透著俊的美麗換成男裝後竟是這樣一種風情。

  「開大開小,買定離手。」莊家拙著搖具開始喊。

  圍在台前的賭徒開始把手中的籌碼押向自己的選擇。

  「小葉,你說是大還是小?」葛飛花笑眯眯的問自己的丫鬟。

  小葉急忙搖頭。她才不要給小姐機會輸錢賴給自己呢。

  葛飛花睨了一眼丫鬟,撇嘴。這麼謹慎做什麼,一點都不好玩。眼珠轉了轉,她篤定地押到了小字上,因為押這邊的少。

  所謂賭博就是以小博大,要贏就要贏大筆的。

  一錠金元寶緊跟著押在小字上,所有人的目光都忍不住看了過去。

  看到葉閑卿,葛飛花眼中閃過驚訝,但很快就興致勃勃的等著開局。

  對她的反應,葉閑卿興味的揚眉,也很有定性的保持沉默。

  很不幸的,這一把開的是大,所以某人的那錠金元寶就這麼沒了。

  葛飛花忍不住在心裡歎了口氣。敗家子就是敗家子,不會賭還這麼大手筆,一點都不奉守小賭怡情的金科玉律。

  「你很心疼?」

  她側首。這男人幾時擠到她身邊,還貼著她的耳朵講話,差點就親到她,一點兒都不顧忌現在是在大庭廣眾之下。

  「十兩金子。」她的口氣微帶痛。

  這種敗家像吃飯一樣自然的人,即使才情滿腹、身分高貴,也斷不是她託付終生的最佳人選。但讓人抓狂的是,她不僅已經嫁他為妻,而且心也幾乎完全奉送給他,這種情景真讓她感到椎心刻骨的痛。

  「還好。」他不以為然的揚眉。

  葛飛花眼瞼微垂,擋住眸底的神色,輕笑,「也是。」

  「這把賭什麼?」他接過安佑遞過來的兩錠金子,推到她手邊。

  「聽我的?」她側頭看他。

  「對。」

  她幾不可察地勾了下唇線,再次把錢推到小字上。

  莊家忍不住分神看了他們一眼,這樣大手筆的,實在並不多見。但他馬上便因眼睛看到的一幕差點嚇歪嘴。

  兩個同樣出色的男人,氣質溫潤的那個立於那個透著統袴味道的身子後側,雙手極自然的從他腋下穿過,無意中將他完全包納在自己的懷中,畫面唯美中透著一股曖昧。

  這麼一閃神,他的手腕不自覺地晃了下,等一開局,大驚失色。

  「贏了!」葛飛花眉開眼笑。

  而看到她開心大笑的葉閑卿也不自覺地揚起唇角,下意識的收了收臂彎。

  莊家的嘴情不自禁張大,幾乎完全忘記自己正在做莊。

  「還要玩嗎?」他問她。

  「算了,見好就收才是明智之舉。」

  「真的不玩了?」

  「你瞧我像是說笑的樣子嗎?」

  葉閑卿煞有介事的上下打量了她一下,然後面露狐疑之色,「說實話,我是真沒看出來你沒有在說笑。」

  「你……」他怎麼好像處處跟她過不去,有時她甚至有種錯覺,他足以惹怒她為己任。

  見她眸漾火光,如玉的肌膚因著怒意而泛上微微紅暈,衣色襯得她顏若塗脂,麗色遠增,葉閑卿心頭暗歎,莫怨他總喜歡惹她生氣,為了貪看此等美色,他如何能輕易罷手。

  「既然不玩,咱們走吧。」

  「好。」

  他極自然地搭上她的肩,半擁半護巧妙地不讓旁邊的男人碰觸到她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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