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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三


  雖然暫時沒有證據證明這起驚馬事故是人為的,但是他的直覺告訴他是人為的!

  這麼個敏感的時間點,當事人之一是妻子,如果安兒真的因驚馬出什麼事的話,他肯定沒辦法心無旁騖地隨駕離京的,甚至更可能因此執意留京。

  蕭展毅覺得這起驚馬事件背後的策劃者打的肯定也是這個主意。

  他將自己的猜測說給妻子聽的時候,徐甯安對此表示了贊同,她也是這般想的。

  會出現驚馬事件,只能說明這次圍獵,有些人是想做點什麼的。

  「我不會放過背後之人的。」他陰沉著臉向妻子保證。

  徐甯安抱抱他,「我知道。」

  蕭展毅抱著她的手都是抖的,他害怕,真的怕,他甚至不敢想像妻子萬一出事他會是什麼反應。

  控馬的人直接摔斷脖頸,可見對方是抱了怎樣的心思。

  安兒素日很少外出應酬,那些人能下手的機會不多,所以這次他們才會這麼倉促行事,行事倉促便多少會有些痕跡遺落。

  「我沒事,別怕。」徐甯安感受到男人的害怕,伸手輕撫他的背柔聲安撫。

  蕭展毅只是緊緊地抱著她,緊緊地閉上眼,將自己眼中氾濫的陰暗狠戾藏起來。

  §第十二章 舉重若輕度危機

  聖駕出京之日,旌旗遮天蔽日,人馬浩浩蕩蕩,香車寶馬不勝枚舉。

  整個京城震動,皇親國戚、勳貴權臣全部隨行。

  龐大的隊伍在官道上蜿蜒出一條不見首尾的巨龍,車馬帶起的煙塵猶如升騰起一層霧氣籠罩在隊伍的周圍。

  所過之處,百姓伏首。

  紅英、紅秀兩個丫鬟很興奮,也很激動,她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大陣仗的場面。

  相對于兩個丫鬟的激動興奮,歪在引枕上閉目養神的徐甯安就顯得太過淡定從容。

  「夫人難道不覺得很震撼嗎?」紅英忍不住問出心中的疑惑。

  徐甯安眉毛都沒動一下,閉著眼以一種稀鬆平常的口吻道:「見得多了,你就麻木了。」

  兩個丫鬟一聽,對視一眼,姑娘在京城長大,見過的大場面多很正常,好像確實不需要覺得激動,是她們少見多怪才是真的。

  事實上,對於久經戰陣的徐甯安來說,動輒幾萬、十幾萬、幾十萬大軍相互絞殺拼命的場面見得多了,眼前這陣仗著實是讓她提不起什麼興致的,又從何談起興奮。

  雖然夫人不感興趣,但是紅英、紅秀兩個丫鬟還是難掩激動地繼續偷偷掀開車簾去看外面的景致。

  出行人數眾多,又多是身嬌體弱的富貴人,導致速度根本就提不上來,整支隊伍一天也行不到百八十裡的。

  傍晚時分整支隊伍便開始安營紮寨,坐車的女眷們終於可以下車透氣。

  除卻拱衛皇帝的禁衛軍、羽林衛,高官大臣們也各自攜帶著服侍的丫鬟僕從和護衛,所以這一支隊伍真的數量很龐大。

  主子們可以散步透氣,下人們卻還有得忙。

  徐甯安一向是個很好伺候的主子,紅英、紅秀需要忙碌的事情絕對沒有左鄰右舍的那些丫鬟婆子們多。

  外面雖然天高雲闊,夕陽無限美,但是徐甯安卻歪在鋪好的矮榻上好整以暇地看著兩個丫鬟裡裡外外的忙。

  矮榻是在她的要求下最先收拾出來的,方便她歪,說是矮榻其實就是幾塊木板箱子疊搭在一塊弄成的簡易床榻,上面鋪上厚實的床褥。

  天色黑下來的時候,一身武裝常服的蕭展毅也回到了帳篷。

  一眼看到的就是慵懶歪在榻上的妻子,他冷冽的眉眼瞬間便柔和了下來。

  「可是累了?」他撩袍在她身邊坐下,低聲輕問。

  徐甯安見他回來也從榻上坐起了身,「我有什麼可累的,坐著馬車連路都不用走。」

  蕭展毅就著紅英端來的水淨了手臉,然後將身上的常服換下,穿上了一件寬袍,這才又坐回到榻邊,將妻子擁進了懷中。

  對於主子們旁若無人地你儂我儂,身邊服侍的人已經能夠做到淡定無視,及時離開避免尷尬,兩人的賬蓬之中,蕭展毅更是無需顧忌,一手按著徐甯安的後腦,一手摟著她的腰,綿綿密密地親吻著她。

  過了許久,他才氣息不穩地放開了她,看著妻子的唇瓣變成誘人的豔麗紅潤,蕭展毅的心情也變得好了起來。

  圍獵隊伍之中,權貴如雲,派系林立,大家日常打個眉眼官司、小機鋒,一整天下來也是件勞心費神的事。

  果然還是擁著妻子,享受她的小意溫存才是放鬆心神的最佳方式。

  徐甯安眼波輕轉,低笑了一聲,這男人是來找她紆解疲憊的。

  「笑什麼?」她的輕笑惹來男人的親昵貼唇一問。

  徐甯安伸指勾著他腰間的玉飾,垂陣道:「跟那些人打官腔累了。」

  對此,蕭展毅倒是沒否認,大方承認,「嗯。」

  「不是都說你沉默寡言,冷漠難親嗎?」她笑著調侃自己的丈夫。

  蕭展毅眉頭微蹙,懲罰性地在她唇上親了幾口,「不能不理的人。」

  徐甯安其實心裡清楚,他雖然是一品侯爵,但這次隨行的還有國公,超品的親王,他再是冷漠少言,遇到那些人總免不了要應付。

  這一來二去的,人一多,他肯定心頭煩悶,心氣難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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