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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九


  懷恩寺的桃花開得正盛。

  每年的這個時候,蕭展毅都會到寺裡祭拜故人,今年也不例外,與往年不同的可能就是,這次他是和未婚妻一起來的。

  他祭拜的故人其實就是徐甯安,只不過是喬裝改扮過的徐甯安,牌位上沒有寫名字,他曾在心裡寫著“徐寧”的名字,年年祭拜,只是一個精神寄託罷了。

  雖然現在他找到了她,但一個人常年做著一件事,突然不做是件很奇怪的事,所以他依舊每年來祭拜。

  對此,徐甯安倒是沒什麼忌諱,半點芥蒂也沒有地圍觀法事的現場。

  其實她也挺圓滿的,人還活著,就有人給她做了多年的水陸道場,還年年祭拜打掃,這比嗣子都還有用。

  聽她這樣感慨的時候,蕭展毅輕輕擰了一下她的嘴,這胡說八道的,還嗣子?

  “等你生了侯府的繼承人,咱們就再生一個給岳父當嗣孫,不用擔心以後沒人清明祭掃缺香火。”他跟她咬耳朵,順便偷個香吻。

  徐甯安打了他一下,然後看著遠山道:“今天是我父親的祭日。”

  蕭展毅默默點頭,這他當然也查到了,她選了父親的祭日當徐寧的祭日,將那段歲月一起埋葬。

  感覺到她突如其來的悲傷,蕭展毅伸手輕輕攬住她的肩,讓她靠在自己懷裡。

  徐甯安將頭靠在他的肩上,有好一會兒沒有開口說話,最後還是她恢復精神主動離開了他的懷抱,在外總是要保持著有禮的距離。

  徐甯安走到涼亭的柱子邊,靠了上去,神情有些悵然。

  蕭展毅並沒有打擾她,只是靜靜地陪在一邊。

  有些事,她可能一輩子都不會說出來,而他只需要在她需要的時候陪在她身邊就好了。

  徐甯安其實很怕自己去想那些彷佛已經扔在記憶深處變得久遠的事,所以她日常會給自己找些事做,比如看情色話本。

  但有些事融入了骨血,又怎麼可能忘得掉,她不過是在自欺欺人罷了。

  自己騙自己也挺不容易的……想到這裡,她忍不住低頭自嘲地笑了。

  蕭展毅走過去,朝她伸出一隻手。

  徐甯安看了看,在他微微揚眉的時候才將自己的一隻手放進了他手裡。

  蕭展毅勾起了唇角,牽著她下了涼亭的臺階。

  山裡傍晚的風有些涼,他的手卻很熱,便將她有些冰的手也溫暖了。

  徐甯安今天並不是很舒服,因為她的癸水來了。

  女子來癸水,身體總是顯得虛弱一些,即使是徐甯安也逃脫不了這一鐵律。

  紅秀和千風都遠遠的守在涼亭外面,此時見兩人從那邊走過來,便迎了上來。

  蕭展毅拿過紅秀手裡的披風親手替徐甯安系上,又摸了摸她的手,臉色不悅地道:“這麼涼怎麼也不知道揣個手爐。”

  徐甯安失笑道:“這都幾月的天了,我還揣手爐?”

  “需要就揣,管它幾月的天。”蕭展毅轉頭去看紅秀,“可有給你們姑娘帶手爐?”

  紅秀搖頭。

  蕭展毅便道:“日後都備著。”

  “是。”

  蕭展毅再次牽住她的手,兩個人一起慢慢沿著小徑走回暫時客居的禪院。

  他們進的是徐甯安的院子,蕭展毅進去便反客為主地吩咐兩個丫鬟去幫她們姑娘灌湯婆子拿來暖肚子暖手。

  徐甯安看著他指揮兩個丫鬟忙活,只是笑著,也不說話。

  最後,揣著湯婆子,蓋著薄毯,半臥在床上的徐甯安笑著自我調侃道:“我這樣有點兒像女人坐月子啊。”

  蕭展毅眸色微深,嘴角微揚,“就當提前感受了。”

  他這話說得直接,紅英、紅秀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便又往外站遠了點,姑爺是越來越黏糊了,有時候話說得她們旁邊的人聽著都挺不好意思的。

  徐甯安直接就伸手打了他放在床邊的手一下,順帶給一記白眼。

  “不會說話就閉嘴。”

  “那不行,就是不會說才要多練,否則一直不會說話到時候多麻煩。”蕭展毅拒絕得一本正經。

  徐甯安這次伸腳踹他。

  蕭展毅神色不動地握住她踹來的纖足,輕輕地揉捏。

  徐甯安輕咬下唇,神色透出幾許嬌羞來。

  蕭展毅嘴角的笑紋擴大,手揉得更起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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