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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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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久了,等不了。」 「你別無理取鬧,我今天都出來陪你看梅花了。」對喜歡貓冬的人來說,這真的是件挺不容易的事了。 蕭展毅用斗篷遮住兩人,給了她一個綿長又火熱的吻,吻得火星四濺,她便知道這狗男人今天吃不到肉不甘休。 「這裡會有人來,你別鬧。」徐甯安堅定地推開他,試圖跟他保持安全的距離。 蕭展毅哪裡肯,沒肉,湯也好啊。 徐甯安輕斥道:「正經點。」 「不想對你正經,」他將她抵在老梅樹上,貼著她的唇低語,「丈夫對妻子私下正經是悲劇。」 在床上相敬如賓的夫妻太多,官宦權貴之家尤甚,許多男人面對妻子心如止水,一派修仙貌,面對美妾,瞬間化身禽獸,貪歡縱慾不知節制,這就是男人的劣根性。 「那也不能這麼光天化日的放蕩。」她試圖推開他,扭頭躲開他不老實的唇舌,梅枝上的雪撲簌敕地往下落,落進徐甯安的衣領裡,讓她打了個冷顫。 蕭展毅看得有點心疼,便不再勉強她,伸手替她整了整被他弄得有些散開的衣襟,然後將人摟進懷裡,悶聲道:「想要你。」 「這裡真不合適。」屋裡隨便鬧,屋外不行,她有原則的。 「我孤枕難眠,安兒。」他的語氣可憐巴巴的。 可惜,徐甯安一點兒同情心都沒有,知道他裝可憐已經是經驗老道得很了。 她冷冷淡淡地說:「灌個湯婆子,被窩就暖和了。」 「你這建議真不用心。」 徐甯安呵呵兩聲,伸手在他腰上擰了一把,「把我自己送你床上就用心了?」 「那當然是求之不得。」 「回去蓋上被子作夢去。」 「你久不過去,被子上你的味道都淡了。」 徐甯安毫不理會他的賣慘,伸手揪住他的領子往下拉了拉,沉聲道:「都處理乾淨了?」 「當然。」 「年都不然人過。」她搖頭,去年一個,今年又一個,這人怎麼就非挑年前動手,什麼毛病。 蕭展毅冷哼一聲,「他們配過年嗎?」 「這麼偏激幹什麼?」她抬手在他胸口打了一下。 蕭展毅把她的手握在手裡,牽著她在梅林中漫步,「你這麼費心,別人又不會感激。」 徐甯安忍不住白了他一眼,真心實意地道:「我沒打算插手的。」是他瞎做主張的好不好。 「但你心裡不痛快。」他篤定地說。 徐甯安看著他搖頭,「蕭展毅,你不要這樣,戾氣太重了。」 「你會怕嗎?」他停下腳步側首問她。 徐甯安發出一聲嗤笑,她一個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人,怕什麼。 蕭展毅便笑了起來,「讓你不痛快的人,我也不會讓他痛快,順手的事,不是刻意。」 「那你還來找我討賞?」徐甯安不樂意了。 蕭展毅眸色幽深地看她一眼,握緊了她的手,堅定地道:「賞罰應該分明。」罰他的時候那麼冷酷無情,該賞他了,也請別吝嗇。 「你倒會算賬。」 「跟你學的。」 「你這樣會很容易失去我的。」她不是很認真地嘟囔。 簫展毅嘴角揚起,扭頭冷不防地親了她一口,然後哈哈大笑,輕聲篤定地道:「你捨不得。」 徐甯安撇了撇嘴,然後也忍不住笑了,她確實是捨不得了。 這人一點一點在她心裡生了根,發了芽,不經意間就根深蒂固枝繁葉茂了。 兩個人在梅林走了一圈,雪地上留下了長長的兩排腳印,腳印有時會重合,有時又很淩亂。 從梅林出來時,徐甯安懷裡抱著一束梅枝,是蕭展毅親手為她折的,讓她拿回去插瓶。 臨走,蕭展毅又伸手替她攏了攏斗篷,將兜帽給她扣上,湊到她耳邊低聲說了句話。 徐甯安送他一記白眼,轉身帶著兩個丫鬟走了。 討債鬼!居然還要提醒她,生怕她忘了。 其實,她真想忘。 但答應都答應了,不能做個言而無信的人。 帶著一點兒小煩惱,徐甯安回到了莊子裡,又抱著插好的梅瓶去向祖母賣乖。 知道她出去做什麼的徐老夫人也沒多問,只道:「他一個人在莊子上過年,也是冷清。」 「還在孝期呢,想不冷清也不行。」她表現得毫無同情心。 「你也不心疼人。」 「我今天都肯陪他去賞梅了,多冷啊。」 「你這懶丫頭……」徐老夫人被氣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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