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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


  「你不會就是靠著這些果子長大的吧?」他能長成這般的玉樹臨風還真的是奇跡啊。

  「當然不是,我們八歲那年師父便將我們從他的房子裡踢出來,而我十五歲的時候才建了這間石屋。平時,我會跑到師兄那邊找吃的,偶爾也到師弟那裡打牙祭,逢年過節,師母會叫我們到主屋聚餐。後來出來行走江湖後,就不擔心沒地方吃飯了。」

  簡而言之,他就是一個到處討食的人。

  微微的笑了笑,唐平平瞅著他,讓他頓時有些頭皮發麻,「為什麼你不去沈姑娘那裡呢?」

  有些鬱悶的歎口氣,他擺擺手,「小師妹那裡連師祖都討不了半點便宜的,我才不會去自討沒趣。」

  「沈姑娘很厲害啊。」

  「你也不簡單。」

  她轉而問:「你會打獵嗎?」

  「這簡單。」以前常常打了獵物找人烤的,駕輕就熟的很。

  「那就打些野味兒回來吧!」唐平平依舊是淡然的表情。

  「你會烤?」她明明說過自己也不懂廚藝的。

  她掀了掀嘴角,「這方面女人是比男人多些天份的。」在沒離開唐門之前,她不懂,也不會。離開唐門獨自一人的那段日子,她被迫學了很多,那段日子雖然苦一些,但是也很開心。

  看著她有些迷離的眼神,溫學爾猜到她想起了什麼,卻一句話也沒說,只是輕輕將她攬入了懷中。

  默默的靠著他溫暖的胸膛,她的心情慢慢平復下來,「為什麼帶我回庸人穀?」

  「我總該讓師父看看我要娶的女子長什麼樣兒。」

  沉默了片刻,她抬起頭看著他的眼睛,「太君找到少林了嗎?」

  他有些苦笑,「有時我真不希望你這樣聰明。」

  「我去少林的時候就有心理準備的,太君是不會放過我的。」

  「為什麼呢?」

  「因為太君很寂寞。」她將目光投向遙遠的地方,「以前我一直認為她很冷酷,可是在我知道了那件事後,我改變了想法。太君她其實是寂寞的,那種寂寞是深入骨髓的淒涼。」

  他沒有問她知道了什麼,他想那是唐門的秘密。

  「我睡了多久?」她將話題繞開,不想再談及唐老太君更多秘密。

  「三天。」

  「真的?」她不相信。

  「你真的睡了三天,」他很認真的說,「但是你還有半個多月是處在無意識的狀態中。」

  唐平平的眼眸半眯,眸底閃過一抹危險的光芒,「說來聽聽。」

  意識到危機的人不著痕跡的退開幾步,呵呵笑道:「其實也沒什麼,就是從小師妹那裡借了些失魂粉。」

  「溫學爾。」

  「我在。」繼續後退,她的表情真的讓他有點兒發毛。

  她唇邊的笑慢慢的、一點兒一點兒的綻放,口氣更是柔得可以掐出水來,「你對我下藥?」

  面對強敵都能面不改色的雙絕書生,此時卻感到毛骨悚然,還期期艾艾的說不出話來。

  「你還對我做了什麼?」

  不由自主的伸手抹了把冷汗,她現在這種溫柔得嚇死人的表情神態,打死他也不敢說實話。那段日子他一直是以口對口的方式對她進行餵食,偶爾會趁給她換衣時揩揩油而已,如果真的如實稟告,他想她絕對不會放過他的。

  「說呀。」唐平平算是笑容可掬的看著他了。

  「平兒,可不可以不要這麼笑,我會害怕。」此時此刻他是無比的懷念她平時的從容淡然。

  她貼近他,吐氣如蘭,「你是不是還拿走了我身上所有的銀針,嗯?」

  「嘿嘿,我是拿了沒錯,但你身上為什麼會有那麼多的銀針?」他戰戰兢兢的問著。

  唐平平的眼神變得高深莫測起來,手指輕轉間,一根銀針就出現了。

  「居然還有?」他叫。

  「這是唐門的失魂針,你要試試嗎?」

  「還是不要浪費的好。」他按住她的手,堅決拒絕。

  「哼!」

  「你這麼生氣幹什麼?我又沒做什麼逾矩的事。」他覺得自己有些冤枉,像他這樣坐懷不亂的男人已經非常稀少了好不好,居然一點兒都不知道要珍惜。

  明眸微睜,目光清澈得讓他心虛,「你一直覺得被我看光光很吃虧是不是?」

  「也不是。」雖然不免有些失落,但是他也不是十分的介意。

  「那為什麼你把我的褻衣都搜過了?」口氣更冷了。

  「你怎麼知道?」話一出口,他就後悔了。

  「因為我沒摸到我的針。」這就是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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