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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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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香掩唇偷笑。她就知道小姐從來就不是逆來順受的人,偏偏大小姐也不長記性,一直的挑釁。 有時候,她真搞不懂,明明小姐從不搶風頭,也不爭寵,可大小姐就是看小姐不順眼,想盡辦法打壓。且不管結果如何,單是這份心態,就實在讓人難以理解。 歷劫歸來,按照父親的意思,那是應該到廟裡拜謝佛祖保佑的。 所以,回府的第二天,宋微涼便領著梅香到相國寺拜佛去了。 其實,拜佛是其次,散心才是重點。 她曾在書上看過一個故事,說有人看到觀音菩薩對著一尊菩薩像參拜,那人就問了,菩薩你在拜什麼?菩薩說,我在拜觀音菩薩。 那人再問,你為什麼要拜自己?菩薩回答,求人不如求己。 是呀,求人不如求己!況且,她真的不確定落到強盜手裡和被鳳烈陽救,哪個更悲慘一點。相國寺不愧是京城最負盛名廟宇,香火鼎盛到寺院上空都飄浮著嫋嫋的檀香,大殿裡參拜的人更是絡繹不絕。陽光落在大雄寶殿內的佛像上,折射出金燦的光芒,很有佛光普照的意境。這讓一腳邁進佛毆的宋微涼微微眯了眼,伸手在眼前遮了下,才緩緩邁進另一隻腳。 看著高大的佛像,她猶豫著自己要不要也去磕個頭、抽個簽,再跑到外面去找相士解一下。 人,還是未雨綢繆的好!唉,有個功利心重的父親,有時真的是件很讓人傷神的事。 她雖然才在府裡待了一天,但已經知道爹最近拿她們七姊妹的婚事大做文章,大有藉此攀附權貴,從而穩固身家的意思。 雖然早知道有這麼一天,但真正面臨現實,她還是不免有些失望。爹究竟把她們當什麼?難道她們就只是他拉攏人心、攀附權貴的梯子?她開始後悔為什麼要到京城依親,當時領著梅香就此隱跡或許更好一點。血親,是她與父親之間割不斷的聯繫,也註定她的無奈。 就在宋微涼對著佛像思緒飛轉時,梅香已經替她點好三炷香,「小姐。」 接過香,她虔誠的拜倒在佛前蒲團上。就算佛祖保佑不到她,她仍然決定拜上一拜。 她不求富貴飛達,但求平平安安。 娘曾經說過,求得少,人便活得坦然。 上過香,她便領著梅香出了大殿,在寺院中信步走著。 當看到一抹似曾相識的身影時,她瞬間停下腳步,心也莫名緊張起來。 這一刻無比虔誠地希望佛祖能夠保佑她,不要讓那人看到她。 可惜,佛祖在這一刻拋棄了她,那人無意的一側首看到她,嘴角微勾,然後毫不猶豫地朝她走來。「人生何處不相逢,久違了,宋姑娘。」派去監視宋府的人回報,她今日出府禮佛,他匆匆由府中趕至,還好趕上與她來個「偶遇」。如此相逢不如無。宋微涼嘴裡不禁泛起苦意,「久違了,鳳公子。」 「來寺裡上香?」 「是的。」 「求什麼,姻緣?」他微微挑眉。 宋微涼頓時感覺有些心驚膽顫,幾乎是下意識地立即否認,「不是。」 鳳烈陽笑了起來,那笑容如同天上的太陽有些灼眼。 「微涼已然十香完畢,不好在外多做耽擱,就此向公子告辭了。」不給他再次開口的機會,她直接告辭。 她對他真是避之唯恐不及啊!這個認知讓鳳烈陽眼底的笑意加深,一伸手便輕而易舉地拉住錯身而過的她。 「何必急著走,跟我在這寺中一起散散心也好。」 她怕自己越散越鬱悶。「微涼確實不便在外久待。」她再次聲明身為女子的閨訓。 梅香在一旁狐疑地看著,不確定是否要介入。 這位相貌俊美的公子跟小姐似乎是認識的,可在她記憶中卻不曾有這樣一號人物。心念一轉,她驀地想起救了小姐的人,眼睛不禁一亮。 如果是這樣一表人才的人出手相救,那麼小姐可以說是因禍得福。如此一想,她便老實地保持著沉默。 「那又何妨,我派人去跟宋大人說一聲就好。」他極是輕描淡寫地道。 聽在宋微涼耳中卻是無比心驚。這人到底是何身份?「不好勞煩公子。」她婉拒。 「小事一樁。」他一臉的不以為意。 宋微涼把心一橫,道:「如此一來,恐怕有損于公子的清譽。」婉轉不成,她索性直接。 鳳烈陽輕輕一笑,目光不懷好意地在她唇上盯了下,之後突然湊在她耳畔低聲說:「那晚的事如果說出來,有損的怕是你的閨譽吧。」她臉色微變,卻又在瞬間恢復正常。 「公子說笑了。」他到底想做什麼?如此步步進逼。 「來人呐,去跟宋大人說……」 「我答應。」怕他真的派人去宋家,她只能妥協。 他一臉自信地笑道:「我就知道你一定會答應。」 宋微涼很想踹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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