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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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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非塵馬上神色一正,「不,我向來潔身自愛,從不踏足煙花之地。」 「我看沐大少倒像是輕車熟路,技巧靈活得很。」 滿腔的情×霎時消失殆盡,只覺涼意透骨。完了,她生氣了,而且是很生氣。 「哼。」 聽到這記冷哼,他要再不解釋——下,估計這輩子都別想抱得美人歸了。於是,他馬上開口為自己辯解,「滿月,你誤會了,我們庸人谷的男人是最專情的,我們這一生都只會疼愛自己的妻子。記得我那個漂亮的師弟嗎?」 「嗯。」 「你別瞧他看起來花心風流,其實他比誰都純情,所以,我就更不可能了。」 狂風在窗外呼嘯著,雨聲擊打著窗櫺發出密集的聲響,這樣的夜晚讓人感覺有些蕭索,帶著冷冽,更是忍不住打從心裡生出幾縷不安來。 感受著沐非塵身上傳來的體溫,聽著他穩定的心跳聲,唐滿月悄悄伸手抱住了他,窗外的猛烈風雨讓她有些害怕。 「不怕,有我在。」察覺到她的不安,他低聲安撫。 「不要逼我。」她埋首在他懷中低語。 他沉默了片刻,然後發出一聲輕歎。 「等我解除了婚約再……」她說不下去了,只能無聲地貼緊他。 因為躲在他的懷中,所以唐滿月沒發現沐非塵的眼中閃過邪惡的光芒。不就是解除婚約嘛,方法多得是,既然岳父您老人家搞不定,小婿我就僭越了。 肆虐了三天三夜的狂風驟雨終於停止,天空恢復了湛藍,幾絲白雲也被雨後帶著涼意的微風吹了過來。 坐在客棧大廳角落喝茶的唐滿月一手托腮一手握杯,雙眼定定地注視著靠近柱子的那一桌人。 確切的說,是那個顯然身分不一般的女人,雖然對方一身書生裝扮,而且沒有透露出一絲半點女兒家的嬌態,但根據自己多年女扮男裝的經驗,她可以斷定那是一個如假包換的女人。 她看來很普通,卻因隨行的六個紫衣人而變得很不普通。 尤其當兩道熟悉的人影從門口走入,唐滿月更加肯定。 「平兒!」這是溫學爾飽含情意的呼喚,然後是六個紫衣人毫不留情面的撐在前,溫學爾故作西子捧心狀的哀怨模樣。 突然,唐滿月覺的有些冷,那一刻,她不禁佩服起那個面不改色、從容飲茶的女子。 「平兒,你瞧瞧他們啦,欺侮我,我們明明是夫妻的啊。」泫然欲泣的控訴。 唐滿月托腮的手不受控制的滑落,右手中的茶水也潑灑出來,幾乎以為自己眼花了。沐非塵師弟的這個表情,真的太令人震撼了。 「溫學爾,停止你令人噁心的言行,你嚇到我的滿月了。」 「平兒,你瞧,師兄他又欺侮我了。」有人不知適可而止的挑戰愛人的能耐限度。 然後令人驚奇的一幕發生了,那個被喚做平兒的姑娘,輕輕的,幾不可聞的歎了口氣,只開口說了三個字,「我累了。」下一瞬,溫學爾就飛到她跟前,規規矩矩地挨著她坐下,一副小媳婦的恭順樣。 「好玩吧。」唐滿月回頭就發現不知何時沐非塵已經坐到身邊,正一臉興味的看著那一桌的動靜。 「她是……」 「我弟妹,學爾的妻子,唐門七巧玲瓏閣的閣主唐平平,是來參加百曉生暗器排名榜評定的。」 「溫公子似乎……」她斟酌著用詞,「很怕她。」最後,她決定還是直白一點好了。 沐非塵因她的話而笑出聲,貼著她的耳朵說:「那是因為我這個弟妹雖然不會武功,可是講到暗器、機關,普天之下無人能出其右,惹惱了她,有人就只能望妻興歎,束手無策了。」 這絕對是幸災樂禍。唐滿月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他是你師弟。」 「那又如何?」 真是理直氣壯得讓她無言以對啊。 唐滿月眨眨眼。咦,溫學爾在跟妻子咬耳朵哦,然後唐平平就朝她投來似笑非笑的一瞥,哇,這一展顏,她平凡的相貌馬上起了變化。 一看到師弟接過唐平平手中的一隻漆黑小木盒,沐非塵就有種很不妙的感覺,一臉防備地瞪著師弟,「你要做什麼?」 溫學爾笑得異常的良善,「這是我家平兒送給未來大嫂的禮物,小小玩意不成敬意。」 唐滿月原本並不是很感興趣,但是看到身邊人面色大變之後,她改變了心意,微笑地接過,「謝謝。」 「那是十日靜心丹,只要服食一粒,十日之內可靜人靜己。」是唐平平不疾不徐的音調。 聞言,沐非塵臉色一片鐵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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