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裘夢 > 掐指一算良人到 | 上頁 下頁 |
三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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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說是潮流呢?因為她們的道袍顏色可不像她,只有灰黑藍青四色,而是五顏六色,色彩斑斕啊!穿在一個如花似玉的少女身上,收胸掐腰的,倒是別有一番風情,而且一個個頭頂的蓮花冠,推陳出新,金銀玉飾琳琅滿目。 這麼一打扮,哪裡還像是個岀家修道的人啊,簡直就是模仿秀,還是往精奢高端路線走的。 果然是山中修道久了,跟不上時代變化了。 等啃著一張蔥花餅的沈清歡又看到一個盛裝打扮的女冠帶著侍婢護衛從自己身邊走過,臉上已經做不出什麼驚奇的表情了,有點兒麻木。 她慢慢地吃著自己的餅,小黃老實馱著她的行李跟在她身後。 這不用驢繩拴住牽在手裡,卻自動跟隨在主人身後行走的驢子,到底還是不多見的,尤其它的主人還是一個容貌秀美的小道姑時,就更引人注目了。 深山修行多年,冷不丁重歸世俗,被大家這樣注目,沈清歡還真是有些受不住。 消滅了自己的餅,拔開葫蘆塞子喝了幾口水潤潤,然後將葫蘆重新掛回自己腰間,她抱著自己的拂塵便在街邊的攤子轉了起來。 也不是想買什麼,女人的通病,可能就是看看轉轉,與需不需要、要不要買並沒多少關係。 「小道長需要簪子嗎?你看這幾樣木簪,雕花精美,很適合小道長呢!」賣頭簪發飾的中年婦人很是熱情地向沈情歡推銷著自己的貨物。 沈清歡拿著兩根桃木簪花比對著,好像都差不多,跟她頭上自己隨便削的區別不是特別大。 就在她覺得買這東西太浪費錢財準備放下的時候,一隻骨節分明、修長白晳的手從一旁探來,直接從她手裡將兩根簪子抽走。 「這祥的貨色,不看也罷。」 這雖然是她的心裡話,但對方這樣堂而皇之地講出來,對賣家也不太好吧。 沈清歡忍不住朝對方看了一眼。 我擦!韋孤雲! 就對方那張能引起女人暴動的臉,她就是化成了灰也能認得出來啊,估計這是世上獨一份,絕無分號。 「小九,多年不見,你還好啊。」 她能裝作不認識他嗎? 眼睛瞄到某人身後另一張熟悉的臉時,沈清歡立時洩氣,恨生怎麼會跟他在一起? 呃,目光下移,還有大黑,它竟然還健在啊?難得。 心裡想得很多,但她臉上表現出來的卻不多,十分正式地擺了下拂塵,沖他行了一禮,「多年不見,施主風采依舊。」 韋孤雲臉上的笑容不減,依舊顯得溫文儒雅,但沈清歡心裡卻是莫名一咯噔。 果然,下一刻就聽他帶著輕淺笑意的聲音響起—— 「小九,我記得你以前可是喊我雲哥哥的。」 握了棵草,大哥,這是黑歷史,你知不知道! 不行,她得裝一下那啥:「施主說笑了,前塵往事俱已隨風,何必執著?」姊必須得跟你劃清界線,你給姊的危險感覺一如既往的陰魂不散,甚至比以前更甚。 珍惜生命,遠離韋孤雲。 恨生這個時候插了個言,「清歡,道長在他手上。」 這一句話信息量很大啊! 沈清歡臉上客套而疏離的笑一下就凝固住,直直朝對方的眼睛看過去,「你抓了我師父?」 而韋孤雲在聽到恨生對她的稱呼時,眼睛也一下子眯了起來,整個人瞬間充滿了危險,他恍若呢喃一般地念叨著兩個字:「清歡……」 那宛如情人間囈語的輕喃,生生讓沈清歡打了個寒顫,有點兒惡寒。 「清歡這個名字很好聽,果然很適合你。」韋孤雲一臉真誠地表示。 沈清歡有點兒笑不出來,這種明明不是自己的錯,卻肯定被別人記了小賬的感覺,真的很讓人抓狂啊! 「咱們先不說這個,我師父在你那兒?」她婉轉了下措詞,沒說在對方手上。 韋孤雲也沒有回避這個問題,直接點頭,「令師確實是在我手上,你若是想見,自然隨時都可以。」 「那恨生呢?又是怎麼回事?」沈清歡朝他身後指了指,問出心中的疑問。 韋孤雲理所當然地道:「因為你師父在我手上啊。」 好嘛,是一個原因。 沈清歡忍不住伸手扶了扶額,頭疼地道:「我師父——他老人家有那麼容易被人抓住的嗎?」 韋孤雲發出一聲輕笑,一臉泰然地道:「清歡你應該知道的,我是有能力留住你師父的。」 好吧,這個她確實是知道。大業皇帝的軍中智囊、朝中棟樑,那位被無數女人追捧的桃城玉郎可不就是眼前這個人嗎? 單論武力,她不擔心師父,可要是加上智力和勢力的雙重加碼,她師父很難脫身。 「我師父在哪裡?」 「在京城天牢。」 「咳……」沈清歡因為這個出人意料的答案忍不住咳了一聲,師父他老人家到底是犯了什麼驚天大案,竟直接給整進天牢去了。 韋孤雲卻還有下一句,「那裡防護措施最好,不容易逃走。」 沈清歡竟無言以對。 韋孤雲的手探到她嘴角,輕輕替她揩了兩下,口中笑道:「之前吃油餅了吧?」 沈清歡聽到有抽氣聲傳來,但她現在完全沒心思去看旁邊發生了什麼,她集中所有的注意力都怕應付不來眼前這個兇殘的傢伙,哪裡還敢分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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