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裘夢 > 相爺請息怒 | 上頁 下頁 |
四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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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元朝當朝丞相,指著那兩人的身影吼道:“娘子,你不是說頭髮幹了就睡的嗎?還不回府?” 小皇帝也忍不住大聲喊道:“太傅,姑姑說要保護我,暫時不回去了,讓你回去洗澡睡吧。” 其他人趕緊看天看地看星看月就是不看陸相,這事不能攪和。 陸相那張俊臉陰了有半個月,大家都知道這些日子金元公主一直待在宮裡陪皇上,因此百官都陪著小心,就怕被相爺的怒火波及。 傍晚時,陸朝雲終於在宮門口等到了出宮的妻子,臉上這才有些雨過天晴的跡象。 上了馬車就見妻子神情專注,端詳著手裡的一串珍珠。 “皇上賞的?” “嗯。” 他抓過她的一隻手,半晌沒說話。 任盈月也沒有主動開口的意思。 最後,還是陸朝雲打破兩人之間的沉寂,“月兒,以後別這樣了。” “什麼?” “你明知故問。”丞相大人的火氣又忍不住冒了上來。 她蹙眉。 他握緊她的手,盯著她,“你明知道他們的目標是皇上,你把皇上帶在身邊就是把所有的危險引到你身上去,你萬一出事,你讓我怎麼辦?” 任盈月闔了下眼,淡淡地道:“你不能出事,你出事,朝中便會大亂,朝中一亂,天下必亂,那不是你想看到的。” 一把將她摟入懷中,緊緊的,顫抖著慢慢閉上了眼。 她懂他,她一直都是最懂他的人。 長公主害她,她不出手。 他沒有為她報復長公主,她也沒有過怨言,只因她懂他。 在最危險的時候,她孤身闖入皇宮,將最大的危機攬上身,替他爭得時間,爭得生機。 他從不曾對人說出自己的心事,可是她知道。 她從來不說愛他,可是總用行動支持著他,甚至用她的命。 得妻如此,夫複何求? 回到丞相府後,任盈月仍舊看著那串珠子發呆。 陸朝雲漸漸覺得有些不對勁,也把目光投向那串珠子。 就算是罕見的極品珍珠,她也不是喜愛珍寶的人,為什麼會如此專注? “娘子,你到底在看什麼?” 任盈月突然流下淚來,起初是一滴一滴,慢慢成串掉落,最後一發不可收拾。 “月兒——”陸朝雲大驚失色,“你別嚇我,到底怎麼了?” 她哭了很久,手裡一直緊緊攥著那串珠子。 他捧著她的臉,滿眼的擔心。 “這是我母親的。” 陸朝雲手一頓,眼睛睜大,看向那串珠子,“岳母的?” “是我親生母親的,任夫人是我義母。” 他繼續為她拭淚,沒有說話。 “小時候母親拿著這串珠子對我說,等我長大給我當嫁妝的。”任盈月的聲音充滿了懷念。 只是,言猶在耳,慈母已逝,早就物是人非。 “這裡有我當年做的記號,你看。”她小心的轉動珠串中的一顆珠子,舉在燭光下指給他看。 那是一個很小很小的記號,不仔細瞧,幾乎發現不了。 “岳母……”陸朝雲沉吟,“是什麼人?”能擁有這樣東西的,必不是簡單人家。 任盈月只是輕輕地笑了笑,將那串珠子纏到手腕上,“事情都過去很久了,不說了。” 陸朝雲卻自此有了心事。 他的妻子心裡藏著一個秘密,一個尚不願讓他一起承擔的包袱。 萬慶元年九月,肖元帥班師回朝,留兵五萬守衛邊疆。 萬慶二年,五月,丞相府。 府外清一色御林軍,府內各處均有大內侍衛站崗。 而後院之中,萬慶帝正趴在軟榻上看姑姑繡荷包。 任盈月並不喜愛捏針刺繡,可是小皇帝喜歡帶她親手繡的荷包,無法可想,只能硬著頭皮幫他做。 門外傳來的腳步聲透著急切,她下意識地抬頭看過去。 “娘子,你身子不適怎麼不早點告訴我?”陸朝雲人未至聲先到,手一撩門簾便走了進來,直接把榻上那尊貴的當今天子忽視過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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