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裘夢 > 相爺請息怒 | 上頁 下頁 |
三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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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盈月扶著母親朝梅林走去,對他人探究的目光視而不見。 在看清任小姐的容貌後,許多人不免有些失望,原以為是個傾國傾城的佳麗,原來只是清麗溫婉。 但想想又不禁釋然,若陸相是貪戀美色之輩,早已妻妾成群,又何至於蹉跎那麼多年。 想來這位任小姐必定有其過人之處,否則也不能讓陸相念念不忘,再三糾纏,這才惹得長公主醋勁大發,終至做下不可挽回之事。 據任府的下人說,任小姐大難不死,遇貴人相救,後來毅然決然隨父母回歸故里,再不想與陸相有所牽扯,他們也才能在這洛城梅林中看到傳聞中的主角。 尋了一處僻靜,任府幾個丫鬟動手清理出一塊歇坐之地,鋪了厚毯請夫人小姐落坐。 “夫人,筆墨準備好了。” 任夫人笑了笑,拍拍女兒的手道:“走,咱們今天也學學那些文人雅士作畫吟詩。” “女兒不懂這些,還是看娘作畫的好。” “月兒不妨給為娘舞上一曲。” “娘親有命,女兒焉有不遵之理。” 任夫人環顧一圈,“咱們沒有帶劍。” “這不妨事。”任盈月微微一笑,走至一株梅樹旁,伸手折了一截梅枝,上頭綴著七、八朵紅梅。 紅袖上前接過小姐解下的斗篷,退到一邊。 瑩瑩白雪簇簇梅花之間,一抹淺杏色身影嫋嫋婷婷,身姿輕盈,舞步婆娑。 文人雅士,名媛貴婦不由得漸漸停了足,驚豔了一雙雙眼。 突然之間,不知是梅花動人還是舞劍的人勾人。 隨著任夫人的筆墨揮動,梅間倩影躍然於紙上,她不禁滿意的點頭。 幾日之後,任夫人所作之畫在裱褙處被人摹仿,不久京城丞相府的書房桌上便有了那幅仿作。 陸朝雲盯著那幅仿作看了很久,久到他開始咬牙切齒。 她過得很好,簡直好得讓他怒氣橫生。 據說,洛城才子甚至托媒上門。 砰的一聲狠狠捶在桌上。他的妻子豈是由人覬覦的? 他一時抽不開身離京,卻不表示不記掛她,天知道他每夜想她想得心都痛了。 再次用力捶在桌上,可惱的是,如今他一步不能離京。 “來人,備轎,我要進宮。” 臘月十九,大雪。 整座洛城籠罩在一片白茫茫的世界裡,百姓們尚在睡夢之中,三騎馬飛快地穿過街道,直奔城北一處民宅。 睡夢中的任盈月猛地一個激靈睜開眼,抱被坐起。 伸手掀開床帳,目光四下看了眼,又側目傾聽一下,最後皺眉趿鞋下地穿衣。 她沒有驚動任何人,極快的將長髮梳好挽起,以一支拙樸的紫檀木簪固定住,然後拉門走了出去。 雪仍然撲簌簌地落著,積了厚厚一層雪的院裡沒有一隻腳印。 轉過回廊,她從正門前的石階緩步而下,像有感應似的朝大門走去。 在她拉開大門的同時,門外的人正抬頭欲敲門,遂而大吃一驚。 任盈月微微蹙眉,不動聲色地打量來人。 “有聖旨。”為首之人聲音透著尖細,捧高手上的一卷黃布。 “公公請。”她側身讓開,請三人入內。 門口的動靜令門房驚醒,幾乎是胡亂地披著衣物便沖了出來。 一時間,整座任宅人聲嘈雜起來。 聖旨宣完之後,任清源接下聖旨,並朝女兒看去一眼。 任盈月心中忍不住歎了口氣。她開始覺得皇家跟自己真的是八字不合,她這才過了幾天的舒心日子啊。 她以為陸朝雲是懂她的,她在洛城等他功成身退前來團聚,結果他卻非要再把她弄回那座繁華的京城。 當朝禦妹,授封金元公主,以國號為尊,這是怎樣的一種恩寵啊! 皇上究竟意欲為何? 父女倆對視一眼,心中各自存疑。 打賞了傳旨的公公,任清源欲留他們吃杯茶,結果他們堅持不受,頂著風雪匆匆離開。 “月兒,你跟我到書房。” 父女兩個沉默地走進書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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