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裘夢 > 相爺請息怒 | 上頁 下頁 |
| 三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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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主子那淺笑盈盈,又飽含戲謔的表情,紅袖不由得撇撇嘴,「相爺問的是您又不是我。」 將最後一點燃燒著的信箋扔向窗外,看著它在夜色中燃燒殆盡,任盈月微笑,「夜奔太辛苦了,不如讓相爺學張生跳牆來得省力。」 紅袖無言。 消息很快被御林軍傳回宮中,當夜禦史府後院的圍牆上便迎風站了不少的御林軍。 聽到書安的回稟,換好中衣要就寢的陸朝雲笑道:「讓他們忙去吧。」 「相爺不去見夫人了?」 「自己的夫人又跑不了,況且她住的是自己娘家,又有公主好心派出的御林軍保護,我放心得很。」 「可相爺見不到夫人呢。」 「不急。」他轉身上床,「時間不早了,你也去睡吧。」 「是。」 躺在床上的陸朝雲望著帳頂,目光變得幽深起來。月兒的身子本來就要調養,他也不是真的那麼重欲,如今她既然對他有了承諾,他早無後顧之憂。 是的,那一夜他根本就沒醉,能夠聽到月兒的真心話,他怎麼捨得醉呢。 「去寺裡上香?」 「來人是這麼說的。」 任盈月自花園池畔起身,走了兩步,又忽地停下,確認地問道:「公主在府外等著?」 紅袖肯定的點頭。 她目光變了變,唇角也輕輕的勾了起來,「那咱們就好好打扮打扮吧。」 聽著小姐這樣的話,紅袖就忍不住在歎氣。 半個時辰後,任盈月終於步出禦史府大門。 看那穿著一身淡藍衣裙,脂粉末施,發上只插著一支白玉簪的人,長公主只覺心火直竄。 就這樣,她還裝扮了半個時辰? 「讓公主久等了,臣女第一次有幸陪公主出行,生怕有失儀態,幾番比較裝扮下,所以花的時間長了些,還望公主恕罪。」 長公主忍住怒火,強自保持微笑,「無妨,女子出行是要仔細些才好。」 於是在車馬轔轔中,一行人出了城,緩緩往城外的護國寺而去。 隨著時間流逝,任盈月心頭突然泛上一絲警覺。那是一種本能,長久生活在黑暗中掙扎求生的本能,低垂的眼瞼掩去她的神色,嘴角悄然抿緊。 當外頭傳來刀劍砍殺聲,以及隨行宮人驚慌的呼救聲時,她的心反倒平靜了下來。 「小姐——」紅袖聲音發著顫,卻堅定地擋在她的身前。 任盈月只是靜靜地坐著。 馬車突然一陣劇烈的顛簸,紅袖不由得往旁撲去。 一隻手瞬間就將她抓了回來。 知道馬匹已經失控,任盈月左手緊緊扣在車窗上,一邊小心觀察著閃過窗外的景物,一邊暗自防備。 當馬匹發出一聲長嘶,車身陡然不穩傾落時,她掌心內力吐出,抓著貼身丫鬟就破窗而出。 紅袖已經驚得發不出聲音。 任盈月冷冷看著馬車奔下懸崖,車體與峭壁在空中碰撞碎裂,直到最後看不到影子、聽不到聲響。 「小、小姐……」紅袖渾身發著顫,只覺整個人都如同浸在冰窖之中。 攬著她幾個飛躍便到了一片灌木叢後,任盈月蹲下隱身。 沒過太久,她們就聽到了馬蹄聲與人聲。 「趕快回去稟報公主,任小姐的馬車翻落懸崖了。」 人聲漸漸遠去,紅袖整個人癱坐在地上,呆呆地看著渾身透著肅冷的小姐。 「紅袖,有受傷嗎?」 她愣了下,搖頭,「我沒事,」頓了下,「小姐,我們現在怎麼辦?」 任盈月緩緩站起身,目光沉凝的看著懸崖的方向,片刻後道:「暫時我們就不回府了。」 「啊……」 「既然出來了,便四處走走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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