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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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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留在原地繼續剛才被打斷的歇息,受了傷的侍衛也先行簡單包紮傷口。安泰拿了只鹵雞腿遞給李小風。 李小風很高興地接下,毫不猶豫地張口啃了上去。 「你之前在車裡吃了那麼多糕點,現在竟然還吃得下?」對於她的好胃口,沈慕秋表示了一點兒驚訝以及調侃。 她一邊啃雞腿,一邊白了他一眼。 他縱容地笑了下,繼續看著遠方。 李小風將嘴裡的雞肉咽下,張著帶著油光的小嘴問:「你不吃點東西嗎?」 「我在車裡吃過點心了。」 她有些不以為然,就他吃的那一點東西,只能證明不對他的胃口,這男人太挑食,不好養。 「你會做飯嗎?」沈慕秋突然沒來由的問。 李小風瞥了他一眼,沒回答。 「不會?」他只好自行猜測。 她哼了一聲,埋頭啃雞腿,她會不會關他屁事,反正也不會做給他吃。 「還是會?」沈慕秋沒有放棄追問。 李小風皺緊了眉頭,用力咽下最後一口雞肉。「這跟你有關係嗎?」 「好像是沒多大關係。」 「那我為什麼要回答?」 「確實是我失禮了。」沈慕秋頓了一頓,臉上浮現一抹壞笑。「你應該是不會做飯的。」 她終於忍不住怒瞪著他,他便知道自己猜對了。 不會做飯啊……不過,也不要緊,反正也不需要她下廚,只是,不免有點遺憾。 接下來的日子,伏擊越來越頻繁,甚至有三名侍衛不幸身亡。 有一天,李小風忍不住問道:「你到底是做了什麼天理不容的事啊?」 這時,沈慕秋正端著一隻玉杯品酒,雖然馬車正疾馳前進,但這並不妨礙他優雅的姿態和愜意的神情。 他微眯著眼,品味著口內醇厚的甘甜,直到全數咽下喉嚨,才不緊不慢地開口,「你也許可以換個問法,我身上到底有怎樣可觀的利益好處,才會讓人欲除之而後快。」 「這麼說也對。」 「想知道答案嗎?」 她想了想,最終卻搖了搖頭。 「所以你方才的疑惑是下意識脫口而出的嗎?」 「嗯,但我也知道太好奇不好,江湖人好奇太過,容易早死。」 沈慕秋愕然,接著也忍不住低聲笑了出來。 明明是個性格跳脫的姑娘,卻經常要故作老成,真是讓人忍不住打心裡發笑。 「別笑了。」李小風有些惱羞成怒。 他勉強收起笑容,朝她舉了舉杯。「要一起喝一杯嗎?」 「不喝。」 「不肯當我的知己?」 「我酒量淺。」 「一杯而已,醉不了。」 李小風仍舊搖頭。「我要保護你的安全,還是保持清醒比較好。」 沈慕秋也不強求,繼續獨飲,過了一會兒幽幽地道:「我們要去的地方快到了。」 「是嗎?」 「你看起來並不是特別感興趣。」 她歎了口氣。「如果到了那裡,這趟鏢就結束的話,我就會很有興趣。」 「有我這樣賞心悅目的美男子相伴,你怎麼老是露出這麼無奈的表情?」 「那你知不知道要避免愛上像你這樣的美男子,又是怎樣辛苦的一件事?」 「你愛上我了嗎?」 「幸好我沒有。」李小風籲了口氣。 沈慕秋一口飮盡杯中酒,眸色變得有些黯沉,看著紗窗外飛馳而過的曠野,略有感慨地道:「這樣寬廣的天地,才能讓人心情舒暢。」 她挑了下眉,沒說話。 他似乎有感而發,而這感觸因何而來,卻有些耐人尋味。 這時,風中似乎有異響傳來,李小風神色驀地一變,快速坐直身子。 沈慕秋第一時間察覺到了她的異樣,問道:「怎麼了?」 她蹙眉凝神細聽,果然,響動越來越大了,隨著時間過去,馬蹄聲清晰可聞,地面甚至都因巨響微微震顫,遠處一片沙霧漸趨接近。 「停車,是馬匪。」李小風果斷喝停馬車,轉瞬間便從車廂內閃了出去,袖腕翻飛間,幾支小旗子疾飛而出,牢牢地插在地上,迎風搖曳。 那是威遠鏢局的鏢旗,是他們走鏢時的招脾,相熟的道上朋友會給幾分面子。不用李小風說更多,侍衛們已經默契又快速的護住馬車,護住他們的主子,看著迎著沙霧迎風而立的李小風,他們不由得心生敬意。 「把帷帽給李姑娘。」 一名侍衛接過自家少爺遞過來的長紗帷帽,拿去交給李小風。 她扭頭蹙眉看了馬車一眼,這才接過帷帽戴在頭上,長長帷紗垂落,將她半身遮住,容貌不復外人可見。 急馳的馬陣在那一字排開的旗子前停了下來,為首一人黑巾蒙面,掃過地上迎風招搖的鏢旗,神色輕蔑的道:「威遠鏢局?」 嗖嗖嗖,又是連續數聲響動,十幾片竹片釘入土中,緊接著又是十幾根竹簽。 沈慕秋透過紗窗看著車外的情況,不悅的抿著嘴。她身上到底藏了多少危險的東西?怎麼感覺什麼東西到了她的手中,都能成為致人於死的武器? 為首的馬匪眼睛微眯,如果他沒看錯的話,那些鏢旗、竹片和竹簽,組成的是一個風字。 「什麼鬼東西!」有馬匪嗤笑,話落,便舉起手中的大刀橫掃過去。 「住手。」為首的馬匪卻喝住了他。 那人頓時動作一頓,連忙收勢,無法理解的問:「大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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