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裘夢 > 娘子請上轎 | 上頁 下頁


  文思遠一進門,雷飛雲就急切詢問,「怎麼樣?」

  文思遠面露幾分戲謔之色,「將軍真是關心夫人。」

  雷飛雲泰然地道:「先生也知我已死過兩任未婚妻,此番娶妻入門又病體孱弱,我自然不免心焦。」

  文思遠輕咳一聲,也就不當面拆穿自家將軍那點子不可言說的心思了,表情一正,回道:「夫人已無礙,只須再用藥調養幾日,固本培元即可。」至於那宮寒之症,先慢慢調養著,或許並不會影響子嗣,若真有礙,到時他治不了再找婦科聖手相幫,總還是有希望的。

  雷飛雲提著的一顆心總算落到了實處,「如此就好。」

  文思遠又道:「將軍這幾日若要與夫人同房而處,還是滴酒不沾為是。」

  雷飛雲點頭,「我知道,酒氣會衝撞病人,等夫人身子康復我再與大家一醉方休。」昨天大喜之日他也滴酒未沾,為的便是能與新婚妻子同房照顧。

  一整天,雷飛雲都未再進內院。

  周佩華初時還覺得有些不安,但很快便釋然了。

  他們不過媒妁之言,又非兩情相悅,況且她既非絕色,又有恙在身,新婚之夜他能相陪一宿已是給足了面子,也許此行轅之中還有其他女人,他短時間內恐怕不會出現在她面前,至少也會等她病體痊癒,某人大抵是不怎麼想當鰥夫的。

  想通之後,周佩華在房中也自在多了,好好休息了一下。

  一路北上,再如何照顧,長途跋涉的疲累總是難免,她這一睡,就睡了大半天,清醒的時間不過吃喝拉撒。

  雷飛雲晚上回房的時候,周佩華正在吃清粥。

  一見將軍回來,早有下人麻利地去廚房取飯,很快地,饅頭、大鍋菜、濃粥便擺上了桌,倶用盆裝。

  周佩華是慢條斯理地吃,雷飛雲則是風捲殘雲橫掃飯桌。

  饒是她自覺經歷過不少事兒,也免不了小受驚嚇。

  一頓飯吃完,周佩華的心頭有些無法言喻的觸動。

  她坐在窗前火炕上,不禁有些恍神。

  雷飛雲大喇喇地坐到她對面,直勾勾地瞅著她。

  熱氣撲得她一張小臉粉撲撲的,一雙眼明如秋水,黑若曜石,唇瓣似啟似闔,很是誘人。

  被盯著看的人神思遠遊,沒覺得怎麼樣,但是荷香這個在一旁伺候的委實有些受不住了。

  姑爺的目光好似著火一般,便是她這個不知人事的小丫頭也有幾分明白,不好再多待,悄悄退出了內室,又接著退出了外間,將房門輕輕掩上,這才長長籲了口氣。

  兩頰都還火辣辣的燒,被外面的冷風一吹,這才打了一個冷顫,散去了熱度,疾步回自己的房間。

  而新房內,被小妻子勾得心頭火起的雷大將軍,十分乾脆地將人一把抱起,在她驚嚇的目光中將她拋上了大床。

  周佩華的抵抗在雷飛雲的眼中可以直接忽略不計。

  很快地,她的衣物被拋下了炕,落在地上,與他的衣物相互交迭。

  「將軍,妾身的身子……」周佩華急聲提醒某人,試圖喚回他的理智。

  「我知道。」雷飛雲一把扯落她最後一件遮罩褻褲,粗喘一聲隨手扔出帳外,「我會小心的……」

  ……

  她一夜沒能睡。

  雷飛雲整整忙了一宿,整個人明顯過於亢奮。

  桌上的紅燭燃了一夜,燭淚成堆。

  「娘子……華兒……」他憐惜又歡喜地在她耳邊輕喚。

  周佩華被折騰得只剩下喘氣的力氣,兩眼已經睜不開了,全身酸疼,簡直恨不得就此長眠。

  在她迷迷糊糊之際,她感覺到整個人被抱起,隨即沉入一汪熱水中。

  雷飛雲小心仔細地幫妻子沐浴,中途卻又控制不住在寬大的浴桶內又要了一次。

  接下來發生什麼事周佩華已經完全沒印象了,直接睡了過去。

  實在是太累了!

  最後,趁著水尚溫熱,他快手快腳地替她擦乾身子送回床上,再仔細地替她掩好被褥。

  這個時候,荷香已經將原本的床褥全部換過,昨晚被兩位主子弄得狼籍不堪的罪證已是不存。

  雷飛雲面皮厚實,在荷香略顯不善的目光中坦然用過早飯,然後邁著四平八穩的步子離開。

  荷香回到床邊,掀起床帷看著昏睡不醒的小姐,眼中不禁流露出星星點點的心疼,她家小姐受苦了。

  別的地方看不到且不說,只頸側露出的那片皮膚上就全是駭人的青紫痕跡,實在是……

  而周佩華睡得並不安穩,夢境光怪陸離,不知所謂。

  一覺醒來,已是傍晚時分,周佩華只覺得饑腸轆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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