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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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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手,顧名思義就是拿人錢財,與人消災的劊子手;而他們的師父拿人錢財,不去殺人,卻把要殺的人藏起來。這也就罷了,居然還把請他殺人的金主也給一起藏了起來,這不是惹是生非是什麼? 越想越無力,雨迷迷恨恨的又道:“那群人乖乖給師父養也就算了,可是……” 她的聲音怨恨起來,“為什麼、為什麼那些人越來越有被師父同化的趨勢?” 歎了口氣,風瀟瀟已經連同情都不想同清了,他現在更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千千萬萬不能讓她再回到那個什麼迷迷穀,尤其自己的兒子更是不能羊入虎口。 “迷迷,你還會再回去嗎?”小心翼翼的問。 雨迷迷把玩著他的手指,半晌無語。 “迷迷。”語氣略帶急躁。 “你想讓我回去嗎?” “不想。”他用力抱住她,只想她永遠待在自己身邊,即使自私,他也要這麼做。 她轉頭看著他,明眸閃著璀璨的光彩,聲音低低柔柔的,帶著少女的羞怯,“那我就不回去。” 她答應了!縱橫江湖這麼久,他以為自己已經能做到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但剛剛等待她答案的時候,他緊張得手心都冒出冷汗。 “我會保護你,不會讓你感到不安。”這是他的誓言,他會給她足夠的安全感。 “我相信。”抱住他摟著自己的手臂,雨迷迷感動不已。 這一刻就像永恆,他與她互許下今生的誓言,這一方小天地此時是世上最幸福的地方。 “你似乎一點都不擔心令師兄的病情。”良久之後,風瀟瀟開口打破了沉默。 “擔心又沒有用。”口齒不清的咕噥著,她有幾分睡意了,心情太放鬆就會想睡,真是要命啊。 擁著她躺在草地上,仰望著纖塵無染的碧空,心情格外恬靜祥和。 “其實師兄要不是中情蠱,是不會成為活死人的。”一陣靜默後,她再次開口,語氣頗多感歎。 “情蠱既是方小嬌下的,她應該可以解。” 她不由得幽幽歎息,“可是她下的是同生共死蠱,除非她死,否則這蠱幾乎不能解,可是你覺得她真的該死嗎?” 風瀟瀟不禁沉默。是的,方小嬌愛李步青並沒有錯。 “所以我才倍感苦惱,如果我可以自私到底就好了。”至少師兄有救。但就怕他醒來的第一件事不是感謝她,而是取她的性命以慰愛人在天之靈——那種結局她可不想要。 “你在擔心嗎?”風瀟瀟小心打量著她微皺的柳眉,感到疑惑。她看起來一直都是無憂無慮的,現在竟為了另一個男人而憂心,他心底深處有些微微酸意泛起。 雨迷迷苦笑,“我不該擔心嗎?至少李師兄是個負責任的人,不像我其他幾位師兄,他說不定最後會認命接任穀主一職。” “那真的是該擔心了。”悄悄的鬆口氣,這表示她對李步青沒有師兄妹之外的感情。 腦中靈光一閃,她猛地翻身坐起,揪住他的衣襟道:“你打傷我師兄時用的是什麼功夫?”只有找到源頭,她才好對症下藥。 “冰魄寒風掌。” “和你的人一樣冷。”不以為然的撇撇嘴,這武功簡直是為他量身訂作的。 風瀟瀟哭笑不得。 “情蠱是烈性蠱毒,而冰魄寒風掌卻是至陰之功,一陽一陰該能交融相解才對,為什麼反而……”她不解,眉頭不自覺打結。 躺回他懷中,她反覆思索著,不自覺眼皮越來越沉,最後緩緩睡去。 晚風徐來,帶著些微的水氣,空氣中飄浮著花草的清新與香甜。 風瀟瀟抱起熟睡的雨迷迷返回客舍。 雪靈第一個迎了上來,她擔心主子,雖然主子讓人擔心的時候並不多。 “我主子沒事吧。”她跟在風瀟瀟身後輕輕問著。 “她只是睡著了。”他的語音刻意壓低,不忍驚醒懷中人的美夢,瞧她眉間含笑的樣子,似是夢到了什麼好事吧。 雪靈心下更加嘀咕不休,以前主子可不是這樣容易入睡的,她是個極沒有安全感的人,尤其又拜到了他們穀主那樣的師父,安全感更是直線下降。而近來主子似乎很信賴風瀟瀟,甚至在他身邊容易入睡……心思幾經翻轉,她漸漸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原來如此。 “霽兒呢?” 雪靈指指外面,“跟龍少出去了。”真是讓人不放心,龍少那樣的人一定會把小孩子教壞的。 “是嗎?”他忍不住皺了下眉頭,老實說他真不希望兒子跟龍從雲那樣的人在一起。 “照顧好她。”輕手輕腳的替雨迷迷掩好薄被,他悄聲叮囑著。 “我會的。” 風瀟瀟很快地離去,他得去找回兒子。 一株百年老樹下有著一方天然形成的石桌,雨迷迷盤腿坐在石桌上看書。她穿著一襲雪白衣裙,腰間系著銀白色鍛帶,而腰側依舊系著那只似乎永遠不離身的錦袋,烏雲一般的長髮如瀑布飛泄在她身後,有幾綹垂落於胸前,平添幾許嫵媚風情。 古樹、石桌、白衣少女,和諧得讓人不敢冒然闖入。 風吹拂樹葉的聲音,紙張翻動的聲音,自在安然。 他來得悄無聲息,但她還是感覺到了,不是她武功突然變得厲害,只是一種心靈感應。 她抬首對他盈盈一笑,他走近,與她一起坐在石桌上。 “在看什麼?”他問得隨意。 “醫書?”她頭也不抬的回答。 “臨時抱佛腳?”他打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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