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裘夢 > 密探有點忙 | 上頁 下一頁
四十一


  「回來了,怎麼不過來?」柳悠悠問他。

  「看你正和孩子說話,不想打擾你們。」

  柳悠悠不由得一笑,她伸手扶在腰上。

  唐忠信特別有眼色地走上前伸手扶住她,嘴裡忍不住叨念,「好歹讓丫鬟跟著你,不要總忘了你自己現在是個大肚婆。」

  柳悠悠不以為然地笑道:「哪裡便有那麼嬌弱了,肚子又還不大。」

  唐忠信對此十分不贊同,反駁道:「哪裡不大了,這肚子多明顯啊。」

  柳悠悠看了看自己的肚子,說:「我覺得行動好啊。」並沒有特別費力的感覺。

  唐忠信一時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

  別人家的女人懷了身孕,不用別人寵,自己就能把自己寵得無法無天,搞得跟生活不能自理似的。

  可為什麼換到他們家情況就完全不一樣了呢?

  孕婦本人整天沒事人似的,反倒是他這個丈夫整日擔心……

  但想想他家小悠從小到大的成長過程,唐忠信突然就有些明白了。

  他的小悠是從小歷經艱苦磨練長大的,是能和他一起並肩殺敵、將後背交給彼此的人,她從不柔弱。

  「再說了,我就在院門站站,難道這也要讓小果她們來扶著嗎?我又不是紙紮的。」

  唐忠信不知道說什麼反駁她,好像說什麼也說不過她,那他還是索性什麼都不說了吧。

  面對小悠,他總是很容易英雄氣短,這還能怎辦?他也只能咬牙認了。

  「聽說今天相府有人來,什麼事啊?」他隨口轉了個話題,不想太為難自己。

  「哦,那個啊,」說到這個,柳悠悠眼睛都笑彎了,那是發自她內心的喜悅,「義妹有喜了。」

  「哦,」唐忠信聞言揚眉,然後感慨了句,「不容易啊。」

  柳悠悠跟著點了點頭。

  自從去年遭人算計小產了,關舜華受到了不小的擊,身體也跟著一直不太好,這讓關義成去婦和張弘毅很擔心,即使今年春闈張弘毅高中探花也沒能讓關舜華提起多少精神。

  她原本對那出功名利祿就不怎在意,否則不會一顆心落在當初還是清貧舉子的張弘毅身上。

  為了讓她開顏,張弘毅也著實是想了不少的法子,甚至都不惜跑來向他心中認為不怎麼可靠的連襟唐忠信求教。

  想起當初那個傢伙一臉理所當然地對自己說「你不是很會哄女人開心嗎」,唐忠信就有暴起打人的衝動。

  他要是會哄女人開心,還會弄得走了許多的路才跟小悠成親嗎?

  所以,他沒有搭理那個不長眼的求教者,直接把他趕出了自己的書房。

  「讓人送禮祝賀一下就好了,你現在的身子也重了,就不要隨便出門去晃了。」唐忠信忍不住多說了一句,安全起見,生產之前他都不希望她再出門。

  「我知道。」柳悠悠很能理解他的心情,從善如流的表示自己不會沒事找事。

  唐忠信於是放下心來。

  他家小悠大多時候都是讓人放心的,完全不像關舜華那樣沒事找事,也只有張弘毅那個呆子會把關舜華當成寶貝,他真是理解不了!

  唐忠信理解不了張弘毅,張弘毅也理解不了他。

  這兩個人事實上一直是互相嫌棄又互相傷害的,偏偏他們還是連襟,每次碰到面想回避對方都不容易,想想都鬱悶。

  為了隱藏自己在替皇上辦事的事實,唐忠信在外的名聲稱不上好,這與張弘毅恰恰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可因為彼此的關係,自然而然地就常常會被人拿來比較。

  這一比較吧,唐忠信就難免有些失意。

  所以,他實在是找不到看那傢伙順眼的原因。

  對幹丈夫和張長弘毅的不和,柳悠悠並不太清楚,也不太在意,她覺得男人的事情有時候不能插手太深,有些事只能他們己處理。

  說話間,夫妻兩個進了屋子。

  天氣漸漸熱了起來,屋裡的紗帳已經掛了起來,連窗戶上糊的細紗也都換成了那種輕薄透光透氣的。

  此時,屋裡已經被丫鬟們薰過能驅蚊的藥草,四周浮著淡淡的清香。

  進了屋子,準備休息的柳悠悠便解了外裳隨手搭到了衣架上。

  為了圖舒服涼快,她只穿了嫩綠的輕紗抹胸和一條只到膝蓋的裡褲,手臂和小腿都大喇喇地暴露在空氣中。

  唐忠信在一旁看得直咽口水。

  自從懷孕後,妻子胸前的山峰便日漸雄偉,如今真是豐盈得讓他渴望,一直顯得凊瘦的身子如今也終於豐腴了些,摸起來手感非常妤,讓他留戀不已。

  柳悠悠拿了帕子才在自己頸上擦了下沁岀的汗,冷不防就被人從後摟住了,心裡也是跟著一蕩。

  幾乎是立刻的,唐忠信的吻便細細密密地朝她修長的脖頸落了下去。

  柳悠悠在他懷裡微側過頭,他便尋著她的唇吻了上去。

  一會兒,他便將她抱上了床。

  夜還很長,而他們的熱情還有足夠的時間燃燒。

  唐大公子的妻子過世了。

  他現在的妻子原本就是繼室,沒想到年紀輕輕便沒了,很是讓人唏噓了一番。

  只不過對於這件事,柳悠悠和唐忠信卻是另有看法。

  因為懷著身孕,夏日也不敢用太多冰,但也因為懷孕,柳悠悠特別容易出泛汗,所以唐忠信在家的時候就會時不時幫著妻子打扇子。

  此時,他就正拿著一把大蒲扇在替妻子搧著風,看著她邊捏了水果吃,邊肯定地說:「蕭王伏誅這麼久了,她是該去了。」

  唐忠信沒有反駁,他也覺得事實確實如她所說。

  對自己不忠,對家族不忠的宗婦,無論如何都是沒辦法留的。

  柳悠悠忍不住感慨了一聲,「蕭王害人不淺阿。」

  唐忠信默默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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