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裘夢 > 黴女喜嫁 | 上頁 下頁 |
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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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著放下車簾,撐傘退開,讓馬車啟動,也避免被車輪濺水到衣袍上。 站在雨中目送馬車載著鮮嫩可口的未婚妻漸漸遠去,溫子智只覺自己的心都跟著走了七八分。 相思苦,見面伊始便已種下。 待得洞花花燭夜才得一解相思之苦,日子有點兒難熬了,度日如年啊…… *** 溫子智的東西依舊送著,偶爾也會夾帶一兩封信,江府的人睜一眼閉一眼,也就放過了,畢竟婚期也一天天近了。 轉眼放榜日到,榜前人潮洶湧不知等了多少人,江曉月今天也出門了,是陪著未婚夫一道出來看榜的。 他們沒有去榜前看,而是去了不遠處的茶樓等,自有僕役前去等第一手消息。 今天除了看榜的人,湊熱鬧的人,還有一幫等著榜下捉婿的大富人家,單等著給自家閨女搶佳婿。 溫子智說道:「你看,那些就是了。」 江曉月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確是看到一些比較特別的壯漢,不由得失笑,「這搶來的怎麼好,萬一搶個不情願或者心有所屬的,豈不是成了一對怨偶。」 溫子智卻說:「各人有各人的緣法,若真不願被搶,自然會有所應對。」 「那倒也是。」 看榜單前人頭攢動,真是難得一見的熱鬧,每三年京都都會來上這麼一出,正所謂幾家歡喜幾家憂。 見她瞧得認真,溫子智不經意往她身邊走了兩步,手有自主意識般攬上她了她的腰肢。江曉月心中輕歎,這人果真不是個老實的。 先前她去送考,這人臨入場前還爬到車裡親了她,這才神清氣爽地入場,還美其名曰:討彩頭。 呸! 「過幾日,我生辰,送我什麼?」 江曉月撇撇嘴,「哪有人這樣討禮物的?」 他湊到她耳邊低語,「不如把自己送我?」 江曉月直接伸手將他的頭推開,冷漠拒絕,「不送。」 他委屈地說:「別的未婚夫妻都會互贈信物,你還未曾送我。」 「不送。」 他一副可憐樣,「阿月真無情。」 江曉月看著他演,絲毫不為所動。 溫子智從自己袖中取出一枚白玉簪,直接插到了她的髮髻上,說了句,「很配。」 「私房銀子不少啊。」江曉月微笑。 溫子智伸手捏捏她的下巴,愉悅地笑,「我看出來了,阿月是個悍婦。」 「怕了嗎?」 「你在說笑嗎?」他低笑,「家有悍婦,家宅安寧,我求之不得。」 江曉月反而不懂了,「家有悍婦不是才會家宅不寧嗎?」 溫子智擁她在懷,憑窗而立,一本正經地說:「因為悍婦鎮宅啊,家宅不寧那是因為夫 妻異心,我與阿月只會夫妻同心,自然家宅安寧。」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阿月怎能這般說?」 「女人未出嫁時是家中父母掌上明珠,嫁人後,到婆家後年深日久便成了死魚眼睛,是誰讓她變了樣?不還是之前許下山盟海誓的男人嗎?」 溫子智聽完卻說:「我真高興。」 江曉月不明所以。 溫子智給她公佈答案,「你將來不會有姑嫂問題,你和我家九妹肯定有共同話題。」 「不是說她出去遊山玩水了?我們成親時她人回來嗎?」 說到這個,溫子智就忍不住歎了口氣,「誰知道那丫頭會怎麼做,還沒桌子高就跑在外面不肯待在家。」 江曉月伸手抱了他一下。 平遠侯府的事,京城勳貴人家沒有不知道的,保國寺的妙空大師批命,溫九活不過二十,原本好好的滿月宴,立時便成了悲劇的開幕。 溫九七歲時,更是帶著丫鬟院公僕役加上陪護她的家中長輩,開始在外瘋跑。 她雖說是為了趁著大好年華去走遍山山水水,其實誰都清楚那不過是七竅玲瓏心的小姑娘在提前為家人做分離的準備。 若哪一日她去了,便當她依舊在外遊蕩,對大家多少也是個安慰。 溫子智是溫九一母同胞的親大哥,他心中自有悲戚,江曉月聽出來了,出於未婚妻的身分,她便給了他一個小小的安慰。 溫子智對這個一觸即分的擁抱有意見,但未婚妻的安慰他收到了,心中一片溫暖,但意見該提還是要提的。 「阿月,真是好生小氣。」 江曉月伸出兩指捏住他攬在自己腰間的那只手的袖口,冷聲道:「拿開。」她就真小氣給他看,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的自男人。 溫子智非但沒鬆手,反而摟得更緊了些。 石黑和春柳都在雅間外伺候,屋內只有他們兩個主子,他不必避諱什麼,只消正主兒不翻臉,他可以為所欲為。 這麼一想,未婚妻果然足夠大方,是他說錯話了。 江曉月還是忍不住告誡了男人一句,「克制些,大庭廣眾的。」不知被誰看了去,私下裡說些小話出來。 「好。」他笑著應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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