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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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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羞澀而又幸福的看著他點頭,然後抓著他的手貼在自己的小腹上:「他很不安分,我的身體反應很大,所以不能出外走動,讓你擔心了。」 「沒有。」他立刻否認,不想讓她不安。 蘇清羽也不拆穿他,只是笑說:「殿裡的人讓我安心養胎,留在殿內或者留在你身邊都可以。」 「當然是在我身邊。」他毫無轉國餘地的表示。 「嗯,我就是這樣跟他們講的。」 司徒鬥小心謹慎的擁住她,臉上的神情展現難得的柔和而溫柔。「我們一家人以後也要好好地生活在一起。」 「好。」 在這世外桃源一般美麗的廬山上,江湖的腥風血雨似乎都消失了,只剩喜樂。 然而,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而江湖從來就不是平靜的。 那一夜,有不速之客造訪了這處雲海之側的竹屋。 來人一身血污,已不復見當日初遇時的清華妍麗,蘇清羽幾乎沒認出她是記憶中那個美麗的司畫。 「教主,教內生變,速回……」她的聲音隨著生命的隕落戛然而止。 司徒鬥看著倒臥在身前的人兒,沉默不語。 最後還是蘇清羽打破了沉默:「司徒,回苗疆吧。」 「你呢?」 「我隨你一道。」 「可以嗎?」 「嗯。」 「明天我們就回苗疆。」 兩個人默默地在不遠處的山谷中埋了司畫,陪著那座孤墳在月下站了許久。 江湖的風雨,總是令人惆悵。 清晨的廬山籠罩在一層濃濃的山霧中,目力所及之處不及丈餘。 蘇清羽一襲翠綠的衣裙靜靜佇立在竹屋前,看著霧氣繚繞的山林,默默無語。 司徒鬥悄無聲息地自竹屋中走出,將一件月色披風披在她身上。 「晨間山裡涼,小心。」 「山下恐怕已經不太平了。」她沒有回頭,依舊看著山霧中的遠方。 司徒鬥發出一聲輕笑,笑聲中含著一絲不容人錯過的不屑:「司畫拖命來報信,殺她的人自然不會離得太遠。」他只是不想再理江湖上的是是非非,並不是怕那些是非。他們會後悔來招惹他。 「司徒。」地輕輕喚他。 「嗯?」 「我與你同行,並不想看到太多殺戮。」她伸手輕撫上依舊平坦的小腹,眼神充滿了一種柔和慈祥的愛意。司徒鬥的目光也落在她的小腹上,嘴角不自覺地微掀,伸手將她攬進懷中。「恐怕這才是你非要與我同行的原因吧。」 蘇清羽輕歎,幽幽地道:「殺人總是不好的。」 「做錯了事就要付出應有的代價,江湖人江湖死,他們應該懂得這個道理。」 「道理人人都懂,但總是有些人不喜歡按道理做事。」她無奈的感歎。 「是不是懷孕的女人都這麼多愁善感?」司徒鬥不由得笑說。 蘇清羽回眸瞪了他一眼:「什麼話?」 他難得沉默,然後像下了什麼決定似的看著她。 感受到他的態度微變,蘇清羽莫名回望:「怎麼了?」 「羽兒。」 「嗯?」 「你……」他遲疑了下,最終還是講了出來:「不如你留下吧。」 「擔心我嗎?」蘇清羽笑了。 司徒鬥坦承:「如今的你不同以往,還是小心至上。」 蘇清羽低頭笑了:「其實,我也不過是趁這機會到外面走動走動罷了。」 他不語看著她。 蘇清羽抬頭沖著他調皮一笑:「我不會拖慢你的腳程,咱們雖一同下山,卻未必要一路同行。」一明一暗,也好方便行事。 司徒鬥略一思索便明白了,於是笑答:「好,就依你。」 看了看天氣,她說:「司徒,趁現在咱們走吧。」 「好。」 一綠一黑兩條人影並肩走入濃霧中,很快地再也看不到他們的身形。 當旭日東昇驅散濃霧,蘇清羽已經到了離廬山百里之遙的一處小鎮,坐在路邊的涼亭裡喝茶歇腳,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已婚少婦,在她身上完全找不到半點江湖人的氣息。 只可惜麻煩要來的時候,想躲也躲不掉。 蘇清羽低頭看著手裡的茶碗:心中歎氣。她只不過是路過歇下腳而已,竟然就讓她遇到了攔路打劫,她的運氣實在好得不像話。 「值錢的東西交出來,男人站左邊,女人站右邊。」 蘇清羽看了看站在中間的一夥強盜,忍不住說了句:「那站中間的是什麼?」 不等他們回答,她又繼續道:「難道是人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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