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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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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兒道:「奴婢早說過的啊,只要不超過小姐的尺度,她都不會跟你翻臉的。」 李逸風仿佛有些明白了。 因為天降大雪,所以他們到達溫家時已經是臘月二十三,正好趕上小年節。 當溫鴻學看到自己圓滾滾的女兒時,情不自禁的笑眯了眼,「這麼多年,這是爹第一次看到你這麼珠圓玉潤,以往你總是風吹就跑的纖瘦模樣,如今可算是穩當了。」 李逸風聽到岳父這樣的說辭,不禁樂了。 「老臣見過王爺,多謝王爺喂胖了小女。」溫鴻學調侃完女兒,這才過來給女婿大人見禮。 李逸風急忙攙扶起岳父,連連說道:「岳父大人折煞小王了,以後不必行此大禮。」 「君臣之儀乃是大禮,豈可偏廢。」溫鴻學一臉剛正的說。 李逸風算是明白妻子性格中那中規中炬,有些刻板的君臣操守是怎麼來的了。有父如此,可想而知。 「爹,我困了,房間收拾好了沒?」 溫鴻學忙道:「早就收拾好了。來人呐,快帶小姐回房休息。」 「爹,那我去睡了。」溫若水拉著父親的胳膊搖了兩下,帶著一臉嬌憨跟下人回房了。 溫鴻學一臉慈愛的目送女兒離開,滿心安慰。 摒退了所有下人,李逸風衣袍一撩就朝溫鴻學跪了下去,語帶愧疚地道:「還請岳父大人原諒小王當日用不甚光明的手段娶得若水。」 溫鴻學伸手扶起他,感慨地道:「君要臣死,臣不死不忠。王爺只是想留下小女罷了,老臣除了捨不得,倒也沒其他的想法。」 李逸風聽出他的未競之言,承諾道:「逸風此生斷不會負她。」 溫鴻學欣慰地點頭,「好、好。」 「岳父大人,一向身體可好?」 「勞王爺掛心,老臣尚稱康健。」 翁婿兩人說著說著便聊到溫若水腹中孩子的取名上。 「保國如何?」 「……」 「那衛家好了?」 「……」 最後李逸風發現岳父完全沒有取名的天賦,妻子能取名若水,還真是僥倖。 而他本來對取名之事有些淡了,今天被岳父一提,又心心念念了起來。 接風宴後便跑回房裡守著熟睡的妻子開始思索孩子的名字。 他想啊想啊,突然靈光一閃,然後興奮地將妻子搖醒。 「王爺,你做什麼?」睡意濃重的溫若水摟住他的脖子,靠在他肩頭,連眼睛都不想睜。 「我們先給他起個小名怎麼樣?」 「隨便了。」 「就叫七郎吧。」 溫若水本能地問:「為什麼要叫七郎?明明是老大。」真奇怪。 李逸風咬著她耳朵說出原因,溫若水登時睡意全消,鳳目大睜,瞪著他,咬牙道:「你瘋了吧?」 「本王很正常啊。」 「神經。」她吐糟,「萬一是個女兒呢?」 「那就叫七娘。」他理所當然地說。 她瞪著他,斬釘截鐵地道:「你肯定瘋了。」 「我決定了,就叫七郎。」 「我覺得這胎還是生女兒好。」要是兒子的話,等他長大後問為什麼自己要叫七郎,難道她能告訴他,是因為他父親推算出他是自己那次一夜七次所留下的種,所以才叫七郎?那這孩子以後也不用出去見人了。 冬去春來,在柳綠蟬鳴的季節裡,溫老元帥的外孫呱呱落地。 而當溫若水從產婆口中得知自己生的是個兒子時,不禁絕望的閉上眼。 「小姐,是個小公子耶。」耳畔是杏兒嘰嘰喳喳興奮的聲音,她卻感覺不到絲毫喜悅。 溫若水的心情還沒調適好,就聽到外問有人比杏兒還興奮的聲音響起—— 「七郎,是七郎啊。」 她伸手捂住眼,拒絕面對這個殘酷的現實。 兒子,你要是個女孩子該多好! 叫啊叫的,也就習慣了,等到兒子滿月的時候,溫若水對於「七郎」這個小名總算是麻木了。 這天,她抱著兒子問站在窗前畫荷的丈夫,「兒子的名字你想好了沒有?」 「李逍遙,怎麼樣?」 很好,比七郎強! 「不錯。」她面無表情地抱著兒子就要離開書房。 「娘子,等等。」他喊住她。 「什麼事?」 李逸風放下畫筆,從書架上拿出一本冊子,一臉興奮地遞給她,「這是我起的名字,以後我們的孩子就按上面的叫好了。」 溫若水的嘴角抽了抽,抓緊那本冊子,一點看的衝動都沒有,直接從窗口扔進荷花池。 當她是母豬嗎?那麼厚厚的一本冊子,她就是母豬也生不了那麼多。 「娘子,那是我的心血啊。」李逸風趴在窗口,心痛地看著緩緩沉入池中的冊子。 溫若水留給他一聲輕哼,抱著兒子走了。 在回廊碰到父親,溫鴻學朝外孫拍著手,笑道:「外公的小心肝,來,外公抱抱。」 溫若水一邊將兒子交到父親手上,一邊囑咐,「爹,您小心點,天熱,不要抱逍遙到太陽下玩。」 「逍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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