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將仇報(24)_裘夢

二十四

　　她轉向方秀玉道：「我不習慣和陌生人同房的，秋鳴鳳和我一間就好，而且江湖人不拘小節，方姑娘也不用太介懷了，我看花公子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一定不會有所逾越的。」

　　方秀玉一下子楞住，目瞠口呆地看著她。

　　她的這一番話，聽在走過來的花錦煜的耳中更是百味雜陳，他看向好友的目光極是複雜，「秋兄，樓姑娘真是不拘小節。」

　　秋鳴鳳輕淡地回應，「嗯。」花錦煜只能在心裡歎氣。

　　四人心思各異的隨店小二到客房休息。

　　安置好方秀玉從客房出來時，花錦煜就看到不遠處好友抱劍靠牆立在門口，不禁訝異的挑眉，走了過去。

　　「秋兄。」

　　秋鳴鳳直了直身，沉默地看著他。

　　「你怎麼在門口？」他回道：「不方便。」

　　這個時候，花錦煜也聽到屋裡傳來的撩水聲，頓時心中雪亮，原來是樓西月在沐浴。

　　「我們去喝一杯如何？」

　　秋鳴鳳重新靠回牆上，閉上眼睛道：「不去。」

　　花錦煜了然地一笑。

　　看來他是要替人守門。

　　最後，他忍不住湊到近前，壓低聲音問：「樓姑娘還這麼見外嗎？」

　　秋鳴鳳睜眼，冷睇了他一眼。

　　花錦煜急忙退開，陪笑地說：「我失言，失言，秋兄既然不去，那小弟便自己去了。」他重新閉上眼。

　　過沒多久，客房的門被從內打開，沐浴過後的樓西月當門而立。

　　秋鳴鳳走進客房，在她要出門時開口道：「不用回避了。」

　　樓西月扭頭瞪去，他卻已走入屏風後寬衣解帶。

　　她呆立了片刻，最終還是又關上房門，到桌旁的椅子坐下，順便替自己倒了杯茶。

　　「秋鳴鳳，既然我可以和方姑娘一間房，你為什麼拒絕？」

　　「你說呢？」

　　她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你不放心她是不是？」

　　「嗯。」

　　「怕我有危險嗎？」

　　「不是。」

　　「那你豈不是多此一舉？」她嗤之以鼻。

　　這回，秋鳴鳳沒有再出聲，樓西月的臉卻突然紅了起來，手背貼看自己滾燙的臉頰，鳳目噴火地瞪向屏風後沐浴的人。

　　「你……」突然不知道能說什麼。

　　「我等你願意。」他的聲音清清時冷的傳出來。

　　樓西月心裡的火忽然消退下去，臉上閃過複雜而又難以言喻的神色，握緊手中的杯子，垂眸不再開口。

　　夜半風雨侵窗，嗚咽似的風聲不知驚醒多少人的夢。

　　樓西月也在這樣的雨夜從夢中驚醒，屋裡一片昏暗，窗外風吹得很駭人，讓人莫名的不安。

　　幾乎是她醒來的瞬間，睡在她身邊的秋鳴鳳便睜開眼睛。

　　「怎麼了？」

　　聽到他特有的清冷嗓音，樓西月的心微定，「作了個夢，沒事。」

　　多年前的事再次入夢是預示著有什麼事要發生嗎？

　　「我在，睡吧。」

　　驟然從夢中驚醒，她一時無心睡眠，盯著帳頂看了一會兒，她忍不住開口道：「秋鳴鳳，陪我說說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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