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裘夢 > 掛名皇后 | 上頁 下頁 |
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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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的陶玉顏心中對自己的姨娘十分的痛恨,沒有格局的小家子氣,非要在這些明面上的東西動手腳克扣,現在害她在大庭廣眾之下丟人現眼。 其他賓客或明目張膽或躲躲閃閃的目光,更是讓陶玉顏如芒在背,恨不得立時消失。 陶靜姝卻是輕笑一聲,不以為然地道:“各人眼光審美不同,倒也怪不得柳姨娘。” 陶靜芳就別有意味地“呵”了一聲,在團扇後撇了下嘴,說:“那柳姨娘的審美倒也挑人,看她給五妹妹挑的就很好。” 陶靜姝對此僅是一笑,沒多作一字評價,卻讓人看出了無數的含意。 有些手段陶靜姝不是不懂、不是不會用,只是以前懶得與人計較,久而久之倒把某些人慣得目空一切,做事便無法無天起來。 說實話,若不是為了終結這無休止的重生,她其實更願意與人無爭的平淡過日子。 有不少人忍不住低聲笑了出來,陶靜芳這話相當於直接打臉,一點兒面子沒給國公府的那位柳姨娘留。 眾人倒沒覺得有什麼不對,畢竟什麼人什麼位置,大戶人家最恨的就是這種妖媚惑主的,那是禍家的根源,定國公府就是最好的明證。 多少次的皇位更迭,定國公府都屹立不倒,可是現在因為柳氏倒有亂家的徵兆了。 定國公原配早逝,膝下並無嫡子,若是能夠早些娶個繼室進門,說不定如今早有嫡子頂門立戶了,也不至於今日膝下只有一個體弱多病的庶子,能不能長大成人都不可知。 那庶子不是柳氏所出,生母難產而亡,一直養在柳氏膝下,也可以算是定國公對愛妾的回護吧。然而一旦那庶子不幸夭折,定國公再無子,百年之後這爵位落到誰人手中,只有天知道了。 明明已經出現襲爵危機,可定國公卻像是瞎了似的什麼都看不到,一意孤行寵妾,因此與定國公府的老夫人鬧得很僵。 這事在京城權貴圈並不是新鮮事,大家基本都知道。 為了緩和父親和祖母的關係,陶玉顏耗費了不少的積分去兌換好感度,可惜成效不大。 其實她忽略了人們對血脈傳承的看重,更忽視了這個時代對身分尊卑的劃分。 姨娘受寵竟導致兒子沒有嫡子繼承爵位,哪一個母親能忍? 所以,陶老夫人與柳姨娘的矛盾其實是不可調和的,任陶玉顏浪費多少積分都刷不到她滿意的結果,全做無用功。 陶老夫人也是少有對陶玉顏只有惡感度的人,大約是因為恨屋及烏吧,可為了在國公府生存,陶玉顏不得不時常去刷存在感和好感度,這也算是她的日常基本消耗。 陶玉顏暗自咬著牙,若不是因為這樣的場合不能任性離席,她早就拂袖而去。 因為身分所限,她只能生生受著委屈,這一切何其不公? 陶玉顏心中兀自憤憤,卻從來不曾想過,若不是她步步進逼,以陶靜姝的性格根本不可能讓她受到這些待遇,一飲一啄,皆有因果。 陶靜姝不著痕跡地掃了她一眼,內心冷然。 雖然不知道庶妹擁有的不知名力量到底是什麼,但她猜測應該有一定的施展條件,只要多用心觀察注意,一定能找出蛛絲馬跡,予以應對。 “你們怎麼這樣啊,又不是玉顏的錯,她姨娘做的事為什麼要怪到她身上。” 這個聲音一冒出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望了過去。 二八年華鮮花怒放的年齡,穿綾著錦,眉目飛揚,是魯國公府的嫡次女江芷珊。 看到她,陶靜姝的眉頭微蹙,她一直不喜歡這個江芷珊,這人每一世都算是五妹的閨中密友,替她出了不少次頭。 身為魯國公府的嫡次女,江芷珊身分足夠尊貴,有驕矜的本錢,但因為太過驕橫,在貴女圈中其實並不招人喜歡。 陶靜姝沒想慣著她,聞言回了一句,“江二姑娘多心了,我們並不曾說過五妹的不是。” 江芷珊哼了一聲,揚了揚下巴,“你們話裡話外的意思不就是那個意思嘛,以為別人聽不出來啊。” “世上本無事,庸人自擾之。不曾做過的事,又何必著急出面承認,這樣一來豈非顯得此地無銀三百兩?” 江芷珊沒有想到陶靜姝會直接回嘴,在她印象中,定國公府的大姑娘一向是個和善溫柔的人。 這些年陶大姑娘雖然一直不曾出現在京城閨秀社交圈子,但是因為自己跟玉顏關係好,也曾幾次受邀到定國公府做客,她見過陶大姑娘很多次。 眼前這人雖然一如往常臉上掛著淺笑,但目光卻是冷的,一種直刺人心的冷,讓她莫名的有些畏怯。 在江芷珊不由得移開目光後,卻聽到對方發出一聲輕笑,繼續語氣柔和地道—— “知道你們交情好,為好友出頭也是關心情切,卻不好不分青紅皂白出口指責他人,二姑娘也是大人了,需得分清場合,知曉輕重。” 江芷珊尚未開口,另一道清脆的嗓音便響起—— “我家二妹唐突了,我在這裡替她給陶家妹妹道聲對不起。” 陶靜姝抬眼看向開口的人,淡淡道:“世子夫人言重了。” 魯國公府的大姑娘江芷容便是這長安侯府的世子夫人,向來是個長袖善舞之人。 江芷容做為嫡出正房,對於那些姨娘庶女天生便有著厭惡,尤其討厭每次都讓妹妹替她出頭,自己裝得一副委屈巴巴無辜人一樣的陶玉顏,小小年紀就興風作浪,也就自己那個傻妹妹才會被對方耍得團團轉。 “姊——”江芷珊不滿地叫。 江芷容冷目一掃,“閉嘴。” 江芷珊不甘不願地閉上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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