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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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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紫嫣臉上的表情隨著柳葉的一字一句慢慢變化著,到最後只能驚訝的捂著嘴,「師父——」這是當年她拜師那晚跟師父的對話啊。 秋離楓笑著睨她一眼,「這還真像你會說的話。」原來她的個性從小到大都沒有變化,只怕當年的莫無垠也被她這種個性打敗了不少次。 「請少教主為天魔教清理門戶。」 這到底是什麼局面啊?席紫嫣頭痛的看著跪在自己眼前的一大群人。她好端端的怎麼會捲進這樣的江湖恩怨? 「你居然是那老傢伙的徒弟?」楚雲飛的目光很陰毒,怨懟之色頗重。 「我也是到今天才知道我師父居然來頭這麼大,真不好意思。」她很有禮貌的表示歉意。 秋離楓唇畔的笑意增加。 「那個柳姑娘,你可不可以當不認識我?」她遲疑的開始勸說,「我從來沒想過捲入你們江湖人的世界。」 柳葉的嘴角微微抽搐。她越加肯定教主之所以選上席紫嫣當弟子,就是因為他們兩個人在某些方面實在是相像到了極點。 「嫣兒,你人在這裡,早已脫身不得了。」 「是你,就是你!」她忽然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手指發顫地指著某人,「這就是你硬拉我來參加婚禮的原因,對不對?」 某人笑得依舊很輕淺,但眼中閃過的狡詐卻絕對不容人忽視。 「這樣害我你到底能得到什麼好處?」她咬牙跺腳。 「哦,你讓我找了一年。」說得很輕描淡寫。 她難以置信的瞠大眼,就因為她讓他找了一年,他就設計她陷進這樣的泥沼之中,這男人到底有沒有一點風度。 「你不幫我嗎?」她懷抱著最後一線希望。 「這算天魔教內務。」他一臉愛莫能助。 江湖有江湖的規矩,任誰都不能破壞。 「我明明不是天魔教的人啊。」 「廢話少說,既然你是那老傢伙的徒弟,那麼就受死吧。」楚雲飛不耐的蹙起眉,劍一挽,隨時準備出手。 「我什麼都沒做就要死,這是什麼天理?」了不起她就是年幼無知拜錯了師父而已! 「擋了我路就得死。」 「喂喂,我沒說要跟你打啊……」 接著大家就看到一位大家閨秀被江湖劍客追著滿鏢局亂跑,場面雖然驚險,卻倒也不至於太讓人擔心。 「你真的不擔心?」捂著包紮好的傷口,藍童生湊到好友身邊。 淡淡的看了一眼那抹活蹦亂跳的倩影,秋離楓慢慢的端茶而飲,「她只是不太習慣面對刀劍。」 嗄?敢情他把眼前的場面當作劍術教學了嗎? 「你逼她習慣刀劍?」 「江湖人必然要習慣的不是嗎?」他淡笑。 「她會恨你的。」 「但她會更安全。」 「啊——」 當眾人飛奔到慘叫聲傳來的地方,全都愣住了—— 天魔血令插在楚雲飛的心口,血汩汩的流出浸染了血令,使它看起來帶著一抹詭譎的色澤,而他半癱的靠在一株柏樹下,雙眼流露著難以置信的神情盯著傷他的人。 纖細的身影仿佛大風一吹就會折斷一般,臉色比重傷倒地的男人更加蒼白,右手捂胸,左手低垂,神情有些怔忡的回望。 她的叫聲相當慘烈,眾人皆以為她發生了不測,但是就目前看到的情形反而是楚雲飛糟到不能再糟。 秋離楓面色鐵青的掀起遮住她左臂的絳紅披風,那一道觸目驚心,深可見骨的劍傷映入他的眼簾,他的心瞬間抽空。 「我殺人了?」她瞳目之中流露著深深的迷惘與恐懼。 看著她蒼白如同透明一般的臉色,他心頭突然湧起深深的自責,「他沒死。」 但只要拔出那枝血令,他必死無疑。 「那就好……」喉頭一甜,一口鮮血噴出,席紫嫣緩緩的倒入了他的懷中。 「嫣兒……」俊顏慘變,他以為她不會有事的,他試過她的身手,除了對敵經驗欠缺,只能用深不可測來形容,可是怎麼會…… 「我挨了他一掌……沒事……」 「吞下去。」看著他遞到自己嘴邊的雪白藥丸,她張口吞下。 秋離楓一臉冷然,神色不佳的看向遠處的女子,「柳護法,嫣兒已經幫你們清理了門戶,帶這人走吧。」 柳葉心領神會,揮手招人將楚雲飛帶走。 「少教主,教主很想念你,若有閒暇不妨去看看他老人家。」 「我儘量。」席紫嫣笑得很虛。 「屬下告退。」 「哦。」最好永遠不再相見,她心頭默默的祈禱。 戰場清理乾淨,婚禮還要繼續,因為席紫嫣說了一句話—— 「要是看不完整個婚禮,我的傷不是白受了?」 所以現在被中途打斷的婚禮儀式繼續,好像剛才那一幕血雨腥風根本沒有出現過。 「新娘子很美嗎?」打坐完畢的席紫嫣很好奇的問坐在桌邊嗑瓜子的人。 「很美。」 「有多美?」 秋離楓微微側頭想了一下,然後給她一個可以衡量的標準,「比你九姐稍遜一籌。」 「那的確是難見的美人了,難怪楚雲飛要來搶親。」理解的點頭。 「傷怎麼樣?」 「好多了。」胸口壓抑的痛楚依舊,但是已能忍受。 「我想如果不是萬不得已,莫無垠不會將你扯進來。」他不舍的伸手撫上她的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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