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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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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甯安公主出嫁當日,哭聲震天,尤其是到太醫府拜別扁老太醫時更是哭得死去活來,甚至非要拉自己的義姊當陪嫁娘一起和親去,讓九王爺當場就黑了臉。 要不是瑞王妃死命的摟住丈夫,和親的甯安公主一定當下就被某人一腳給踢飛出去,開創和親公主死于哭嫁禮俗的先例。 「你究竟對鳳宰輔做了什麼?」柳絲雨很懷疑的看著自己的丈夫。 「下藥啊。」理所當然的答案。 「那為什麼安雅會說你害慘了他?」 「哪個女人不向著自己的男人?」 「可她非要讓我當陪嫁去謝罪。」這裡面絕對有問題,否則安雅說什麼也不敢在老虎嘴上拔毛,提出這麼找死的建議。 「真的想知道?」他似笑非笑的瞥過去一眼。 聽他這麼說,柳絲雨反而開始猶豫。 「既然這麼想知道,我就告訴你也無妨。」 「我突然不想知道了。」她作勢起身,打算到屋外散散步。 一把拉住她,牢牢的將她困到自己的懷中,他笑得很邪惡,「將本王的興頭引出來了,你說不聽,本王就不講了嗎?」 「那王爺說吧。」算了,她洗耳恭聽。 「我師門有一種心法很奇特,這種心法一旦練成,對習武者大有益處,再重的內傷都能自行痊癒,但若半途而廢的話則會損去三成的功力,而且在武功造詣上再也無法達到更高的境界。」 果然很奇特。 「知道這種心法的致命傷是什麼嗎?」 瞧他的表情那麼詭異,她斷定答案一定有古怪。 「女人。」他輕輕吐出這兩個字,「修習這門心法必須要滿二十年後方可碰觸女子,否則,便會像我剛才所說的折損三成內力,並且再也無法修習本門更高的武學。」 這樣怪的心法確實前所末聞,或許因為她不是學武之人的關係吧。忽然她想到了一件事,衝口問出,「難道鳳宰輔末滿二十年?」 卓飛揚大笑。 答案很明顯,確實未滿,柳絲雨只能替他表示惋惜。她肯定一定離期滿之日不遠,否則鳳鳴不會那般的氣惱。 「本王三歲開始修習這門心法,而鳳師弟雖與我同年,卻晚了一歲入門。」 「難怪鳳宰輔超過弱冠尚未娶妻。」她恍然大悟,然後猛地一驚,駭然的回望著自己的丈夫。 看到她驚駭的神情,卓飛揚玩味的揚高了劍眉,很有興致地問道:「想到什麼了?不妨說來聽聽。」 「王爺今年貴庚?」 他懶洋洋的回答,「二十有五。」 她更加心驚,那麼今年已經滿兩歲的三柳怎麼可能是他的兒子? 他笑得很惡意的貼近她,「你想說什麼?」 他明明什麼都知道!她瞪著他。這男人有時惡劣得讓人想開扁。 「不想知道三柳的身世嗎?」他低聲誘惑她。 「不想。」她想都不想就一口回絕。 「聽聽又何妨?」 「我怕聽到耳中就再也抹不去,」替人保守秘密是人世間最痛苦的事,她寧可什麼都不知道,有時無知就是福。 「那本王就更想讓你知道了。」 「不要。」 「三柳其實是……」所有的話語都隱沒在兩片紅潤的櫻唇中。 如果不想知道,她只能堵住他的嘴,挑起他的狂熾情×,這是當前唯一最有效的方法。 兩年後。 午後的陽光很刺眼,在湖面折射出七彩的光暈,也讓從廊下路過的人停駐了腳步。 開懷的笑聲從湖畔的一叢花樹後傳來,聽在耳中說不出的舒服。 她緩緩移動腳步,悄悄走近,然後就被眼前那幕和樂溫馨的畫面震懾住。 身著滾金龍袍的男子高舉著手中幼童,一大一小兩個男人笑臉相對,就連頰邊的那兩個若隱若現的酒窩都出奇的相像。 她怔怔的望著,來回打量著兩個人的相貌。那眉,那眼…… 一隻大手無聲無息的按到她的肩頭,讓柳絲雨幾乎失聲尖叫。 「是我。」 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她僵硬的肌肉這才放鬆。 「怎麼了,居然被我嚇到?」他若有所思的打量著她的神情。 「你怎麼也來了?」 「怕你在宮裡迷路。」 「我們走吧。」 他看了眼玩得正高興的一大一小,而後揚眉,「你不是來抱三柳回去午睡的嗎?」 「他看起來還不想睡,我們還是先回太后那裡吧。」 「你知道了?」 她推著他的手一頓,立刻搖頭,「我什麼也不知道。」 卓飛揚笑了。她肯定猜到了。 「原來你是覺得靠自己猜出結果才有意義啊,難怪兩年來,一直不肯給我機會說。」他調侃她。 「王爺……」他還說,她都已經後悔來抱三柳了。 「走吧。」他不再打趣她,直接牽了她的手向太后寢宮走去。 他們來得悄然,走得無聲,絲毫沒有打擾到那對玩得正開心的父子。 秘密,就讓它永遠成為秘密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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