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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太醫詫異的瞄了他一眼,急忙低下頭去,「無害,但是房事還是不宜過於激烈……」身為醫者,他還是要給予最忠實的建議。

  「滾」

  老太醫馬上拿起藥箱逃出九王爺的寢室。

  伸手撫上自己微微發燙的面頰,卓飛揚帶了幾絲懊悔的看向內室。是他太不知節制了……

  掀簾走進內室,坐在床畔,他輕輕的握住她的手,悠然一聲歎、

  「都要怪你,本王從來不知道意亂情迷、杏目半開半闔的你竟然有當禍水的潛力,讓我一朝失控,才釀成今日的窘境。」即使不看表情他也知道那老傢伙必定對他不知節制有所不滿,畢竟從小他就一直告誡他們床笫之歡適度為好,太貪會虧空身子。

  「但天知道,」他抓著她的手貼在頰邊,「你是我成人後的第一個女人。」

  卓飛揚伸手打開床頭的一個暗格,取出裡面的一疊絹紗,上面彩繪著交歡姿勢的圖案,翻了幾張,他的目光被其中的一張吸引住,專心的研究起來。

  「皇家的秘制×宮圖真讓我受益良多。」這是他的體悟心得,然後瞄瞄床上沉沉昏睡的人,唇抿了又抿,終於還是扔掉絹紗鑽進了錦被。

  「反正太醫開可了補藥,了不起多喝幾副好了。」一邊褪下她身上的衣物,他一邊進行著狀似心理建設的呢喃。

  清雅閣。

  小心翼翼的打量著卓飛揚的側臉,雲清吞了吞口水,鼓起勇氣說:「宮裡兩個貴人爭寵互掐兩敗俱傷。」

  「哼。」他冷著臉端起旁邊的玉潤香喝了一口。

  「鎮國將軍跟禮部侍郎在朝堂上互相攻擊未果。」

  他放下茶,捏起點心往嘴裡送。

  「六王與十王為爭一名歌妓在宮裡大打出手。」雲清悄悄抹汗,繼續小心謹慎的察言觀色。

  「雲清,」他睇了他一眼,「你究竟想說什麼?」

  再次吞吞口水,雲清不免有些埋怨那群人的喪盡天良,明知道他是這種高度危險的人,還推他來送死。

  「你最近怎麼這麼空閒?」閑得到處揚風點火,搞得朝堂上下雞犬不寧。

  重重的將茶碗擲到案幾之上,卓飛揚帶了幾許憤憤不平的道:「扁太醫那個老傢伙把三丫頭帶回府裡去養病了。」

  「扁太醫?」雲清掩口驚呼,連三代皇家御用太醫都扯進來了?天,這裡面的水到底有多渾?

  「哼!」這一聲輕哼,簡直像是從地獄傳出來的追魂聲。

  「三丫頭怎麼了?」

  「偶染風寒。」

  「那也不用抬回扁府去治啊。」

  某人的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之色,腦中響起扁太醫那冠冕堂皇的理由——「為了王爺的健康,老夫決定帶她回府慢慢治療。」那個老傢伙明明就是諷刺他貪歡無饜,害她風寒入體。

  雲清眨眼再眨眼。他有點懷疑自己剛剛是不是眼花了,怎麼可能看到他臉上出現尷尬的神色?

  「王爺……」

  「什麼事?」

  哇!好可怕的臉色,雲清向軟楊內側縮了縮,「扁太醫說過要多久才能治好嗎?」

  「三個月。」

  啊……那豈不表示朝堂上下還有兩個月水深火熱的日子要熬?雲清一臉的灰敗。那個以固執聞名的扁太醫,加上眼前這個喜怒無常、翻臉無情的九王爺,真是讓人欲哭無淚:

  「或許不需要那麼久的,我們要不要上扁府去看看?」為了自己及許多人的福祉,雲清決定把良心暫時扔到一邊去。

  「他不在府裡。」

  「啊……」雲清再次怔住,不免在心頭怨懟。扁老頭你一大把年紀瞎跑什麼?

  「他帶著家眷到城外進香去了。」

  「那三丫頭不是他的家眷,應該待在扁府才對。」

  卓飛揚瞟了他一眼,從齒縫裡擠出答案,「他認了三丫頭當義女。」

  扁老頭,你會成為全朝公敵!

  「呃,聽說清雅閣新來個唱曲的很不錯,我們點來聽聽如何?」轉移話題轉移話題,現在絕對不能讓他發怒,否則頭一個倒楣的就是自己。

  「也好。」

  謝天謝地,雲清偷偷抹了一把汗,重新掛上浪蕩的笑容,斜倚在軟榻上,輕輕扯動窗畔的繩鈴,召喚小二前來。

  「兩位爺,有什麼吩咐?」

  「叫唱曲的進來伺候。」

  「好咧,馬上。」

  那唱曲的女子一進門,一股胭脂水粉的味道便撲鼻而來,讓屋內的兩個男人忍不住對視一眼。

  這女子一定不懂化妝之道,這般濃烈的香氣非但不能恰人心懷,甚至會引人噁心反胃。

  「兩位爺,聽什麼?」

  「揀你拿手的唱。」雲清隨手拋下一塊碎銀打賞。

  「謝謝爺。」

  心不在焉的聽著那女子撫琴低唱,卓飛揚的思緒又轉回柳絲雨的身上,然後他驀然發現,原來她的身上從來沒有這股脂粉香。

  他們初識時她剛從獄中出來,一身狼狽,其後她在王府為僕,自然也不會有空暇去塗脂抹粉,所以她的身上自始至終都是清爽的,難怪現在他聞到其他女人身上的香粉味兒便忍不住掩鼻。

  「雲清,我先走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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