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裘夢 > 寵妻入骨 | 上頁 下頁 |
五十四 |
|
龍錦昱認真點頭,抓住她的手盯著她說:「阿瑄,別總這麼嚇我,我也是會害怕的。」 沈琪瑄莫名覺得有些心虛,暗自略過莫名其妙的情緒,她說:「生病這種事也不是我能決定的啊。」 「還是伺候的人不上心。」說到後面他的臉色整個陰沉了下來。 「你別亂來,我這身子骨怎麼回事你心裡清楚。」她反手抓住他的手,一臉嚴肅地看著他。 他的臉色緩了緩,將她整個人圈在懷中,在她耳邊輕聲說:「我不會放過常平侯府的。」 她並不想說原諒的話,但也不想他揪著這事不放,只能柔聲對他說:「算了,我現在跟他們沒關係了……」 「可你的身子壞了。」他截斷了她的話,「這是你一輩子的事,也關乎我的後半輩子。」 她聽明白了他的意思,就是這事她別管,他有自己的主意。 好像只能替常平侯府上香了。 雖然她沒有刻意去打聽,但是張勝還是將外面的消息閒聊時告訴了她——沈琪珍和她那個未婚夫雙雙殉情了。 真相如何並不重要,總之常平侯府和慶王府對外是這麼說的。 她以為事情到此為止了,可明顯在龍錦昱那裡並沒有。 雖然知道這一切是為了她,然而有些話她還是想說:「有些事做得過了總歸有傷天和,也削減福分。」 龍錦昱微怔,低頭只看到懷中人的發頂,遲疑了一下,他才說:「我知道了。」 沈琪瑄並不奢望可以勸動龍錦昱,所以把該說的話說完,她沒再勸,突然嗓子有點兒癢,她掩唇咳嗽了一聲。 聽到她咳嗽,他立時有些緊張,「怎麼了?」 「沒事,嗓子有點兒癢。」 「拿水來。」 雙白趕忙從一旁倒了杯溫水過來。 沈琪瑄有些無奈,伸手接過未婚夫遞來的水杯,「你別這麼大驚小怪的,真的只是隨便咳了聲罷了。」 「你什麼時候把自己身體當回事了。」他忍不住輕哼了一聲,適時翻了一下舊賬。 這話火藥味有點兒大,沈琪瑄就沒接,轉而說:「我還是困乏得很,回床上躺著了。」 龍錦昱沒有鬆手,「讓人將榻搬到外面,我們到外面曬曬太陽,說說話。」 「我想睡。」 「那你睡,我陪著你。」 見他堅持,她也不好再說什麼。 花嬤嬤讓院中的粗使婆子將榻搬到外面,又擺了些茶點吃食,方便兩個人取用。 今日的陽光很好,但龍錦昱仍是給沈琪瑄身上蓋了條薄毯。 太陽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沈琪瑄沒多久就昏昏欲睡起來,待她睡著,龍錦昱也沒有著急抱她回屋,而是就那麼半擁著她,逕自拿了本書看。 翻了幾頁書,他便有些出神,大後天便是兩人的大婚之日了,可他如今卻在未婚妻的院中陪著她,大抵有些像是他們婚後的相處情況。 想到這裡,龍錦昱不由一笑。 低頭看懷中人,她眉宇間仍帶著幾分病氣,但相比昨夜他看到的那般模樣,簡直是天壤之別。 他倒寧可生病的人是自己,反而不會如此揪心的難受。 眼瞅著婚期將近,她卻突然又生起病來,讓他心中七上八下的,總有些不安,真是一時半刻都不敢遠離,生怕在自己看不到的時候就出了什麼岔子,他實在是承受不住第二次了。 所以,就算有違禮數,他也仍然堅持留了下來,就在這裡寸步不離地陪著她。 就不信這樣的情況下還能再出什麼意外! 成親是一件很累人的事,尤其是對於一個剛剛病好的人來說。 一大清早天還沒亮,整個沈府裡的人便都忙碌了起來。 考慮到她的身體狀況,服侍的人還是晚些時候才來叫正主兒起身梳妝打扮,準備上花轎。 大紅的嫁衣上身,上繡富貴牡丹的華麗紋飾。 因沈琪瑄不喜過濃的妝容,就算今日是出嫁的大好日子,她仍是堅持薄施粉黛,即便這樣依舊顯得豔光照人,不減姿容。 新娘原該是由家中兄弟背負而出,若無兄弟便由同族兄弟或是表兄弟來做這件事。 但今日慶王世子誰都沒用,自己入內將新娘抱出了沈府大門,直接送到了迎娶的大紅花轎上。 身在花轎之內,轎外鼓樂喧天,蓋頭之下,沈琪瑄只能看到自己放在膝蓋上交疊相放的雙手,直到這一刻她仍有些恍惚。 就這樣嫁了? 雖經波折,可她到底仍是嫁給了這個繈褓中便定下的未婚夫。 這幾天她也想明白了,她是這個世界意識為了修復崩碎的世界強拽過來的變數,好像確實也起了作用,但原書女主角也重生了,就又生出了另外一個變數。 不過,鐘婉兒這個變數似乎怎麼也大不過讓書中世界崩毀的傢伙。 果然,危險人物總是需要被特別關注的。 胡思亂想了一陣,沈琪瑄摸了摸肚子,歎氣,一大早起來,除了喝了碗參湯,什麼都沒吃,新嫁娘真是辛苦! 還好,這輩子只嫁這一次。 沈府離慶王府也沒多遠,但花轎需繞城一周,這樣一來路程一下就遠了,幸好轎子抬得很穩,她沒什麼太大的顛簸感。 因為提前就嘗過了禁果,對於洞房花燭夜,她沒什麼緊張期待的,對婚後生活,憧憬也不是太多,於是就很無聊地放空。 相較於有些四大皆空的新娘子,騎在高頭大馬上,披彩來迎娶的慶王世子則是滿面春風,喜氣洋洋,懷揣著對即將到來的婚姻生活的無限憧憬。 從今天開始,她就完全屬於他了。 偶爾回首望向身後的花轎,龍錦昱眼中全是控制不住要溢出來的笑意,他的開心顯而易見,任誰都能看出他對所娶之人的鐘意。 沈老大人秉持清官的傳統,兩袖清風,全靠祖產,女兒出嫁,中規中矩整出了六十四抬嫁妝,其中包含到處打劫來同窗故友的份子錢若干。 慶王父子先後表示過意見和建議,均被否定。 聘禮由禮部定,是有固定規格的,絕不會隆重。 兩相一結合,這場婚禮似乎一點兒都不盛大,但知曉內情的人卻絕不會如此認為,只不過他們並不會說出來罷了。 鼓樂聲在迎親隊伍到達慶王府前時達到了一個高潮。 在這種繁華喧鬧中,龍錦昱踢轎門,扶新人下轎,親手扶著她過火盆,跨馬鞍,一路領著她步入喜堂。 在司儀官的贊禮聲中,新人行禮完畢,被送入喜房,進行剩餘的揭蓋頭等後續禮儀,然後,新郎官還得出去應酬賓客。 |
學達書庫(xuoda.com) |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