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清靈兒 > 野人堡主耍心機 | 上頁 下頁
二十八


  「回來之後,才知道因為我以前不太說話,他不知道該如何與我相處,所以我們父子倆每次見面都很沉默,才會變得像陌生人,其……其實他是個好老頭。」夏琮崴說著,臉上露出一絲不自在。

  他在害臊。

  他那顯而易見的尷尬表情,讓她覺得可愛極了,忍不住笑出聲來。

  知道艾以在笑他,他撥開她濕貼在頰邊的頭髮,低頭吻住她的唇,將她的笑聲含進嘴裡,他一點一點地加深這個吻,貪戀地吸吮著屬於她的氣息,緊貼的身軀可以明顯感受到彼此急促的呼吸。

  他的黑瞳因欲望而收縮,他輕拉開她的腰帶,大手從衣襟伸了進去,不著痕跡地扯掉纏在她胸前的帶子,覆住她的柔軟。

  艾以驚呼出聲,壓住他肆虐的大手,她雙眼迷蒙,幾乎站不住腳,她能感覺到他身體的緊繃與滾燙的肌膚,但她對於接下去會發生的事感到不安。

  夏琮崴收回手,抱著她的雙臂更加緊縮。他不是聖人,忍耐也是有限度的,可他不想嚇著她,強迫自己一定要克制,不能逾越。

  「抱歉。」他努力壓抑住翻騰的欲火,調整好呼吸,讓自己平靜一些。

  艾以將自己深埋在他的懷中,感受他身上傳遞過來的溫暖。

  「我不問你為了什麼喬扮成男子這麼多年,只想問你從今以後你能不能恢復原本的模樣,留下來,陪著我?」他抬起她的臉,誠心地問她。

  經過范尚傑的大嘴,他猜想也許堡內上上下下都知道他跟她的事了。

  看著他專注且真誠的跟神,她表情有些為難,「……我還不能留下。」

  為什麼?

  他以為他們之間已經沒有阻礙,但他沒有問出口,他知道艾以有她的顧慮,他也很不想勉強她,只是他真的沒有辦法讓她離開,他做不到。

  夏琮崴抱著她離開水池,走上階梯,他蹬了下最底的那階,盡頭處的床板應聲而開。

  艾以濕透的身子開始發冷,不斷顫抖著,他似乎早就有所準備,從櫃中取出一件女子的衣服要她換上。

  她欲從他手中接過衣服,順著他拎著衣服的手看過去,驚呼了聲,俏臉通紅地轉過頭去,「大哥,你沒穿衣服……」

  她今天終於看清楚男人跟女人之間最主要的差別在哪了。

  她甩甩頭,想把剛才映入腦海的畫面甩掉,又好奇地想再多看一眼。

  「我知道我沒穿。」夏琮崴自顧自地伸手替她褪去身上早已變得冰冷的濕衣。

  她又羞又窘,轉過身背對他,直想找個洞鑽下去躲,「我自己來,你轉過去。」

  他賊賊地笑著,故意貼在她耳邊說話,「我都看到了,你也不用遮了。」

  艾以臉上的熱氣竄到耳根,往下延伸到胸前。

  像煮熟的蝦子,他想。

  「現在,你只能嫁我了。」

  「嗯……」她羞到說不出話,只能點頭,微顫的手悄悄拿過他手上的衣服,硬著頭皮在他的熾熱目光下換上。

  她才剛換好衣服,門就被撞開。

  「少主——你師父雲遊四海來到這了。」范尚傑不管現在是什麼時辰,說話依然大聲如常。

  耶?他是不是打斷人家的好事了?

  范尚傑定在門口,看著房裡頭髮濕透的兩人,一個好像剛換上衣服,濕衣堆在地上,一個沒穿衣服,惡狠狠地死瞪著他。

  喔,大事不妙……

  「死阿傑,你是不會先敲門是不是?」夏琮崴怒吼。

  幸好她已穿上衣服,不然若是被看到不該看的,他會把這傢伙的眼珠子挖出來。

  范尚傑識相地關上門退出去,站在門口說道:「他老人家想見你,要你過去二夫人房間。」

  「知道了。」夏琮崴沒好氣地回答著,取出一套衣服穿上。

  他知道艾以明著撇過臉不看他,實則不時地用餘光偷偷瞄他。

  「好看嗎?」他問。

  被他發現她在偷看,艾以心虛地裝傻。

  他將濕衣內的玉佩拾起,用手梳理她微幹的秀髮,把玉佩放進她手中。

  「走吧!」

  「師父。」夏琮崴恭敬地向一個看似年輕,頭髮卻已全白的人喊著。

  正在跟秦燁聊天的夏瑉岢聽見,心裡頭有些不是滋味,他這個當爹的就從沒聽到兒子用這種恭敬的語氣叫他。

  「崴兒?長這麼大了?」秦燁對夏琮崴的印象還停留在少年時的模樣,他看向站在旁邊的艾以,「這位姑娘是?」

  艾以很不自在,這是她頭一次以自己的身份穿著女裝出現在他人面前。

  夏琮崴看著她,眼裡充滿笑意和疼惜,「我未過門的媳婦。」

  她偷捏了他一把,她什麼時候答應他了?

  夏瑉岢看著她,滿意地直點頭。

  「你好,我是秦燁,崴兒的師父,他是我最驕傲的徒弟,可惜半途跑走。」秦燁搖頭歎息,對此感到很惋惜。

  她抬頭看見夏琮崴僵在臉上的尷尬表情,笑了出來。

  「我哪是半途跑走?當初是師父說我已經可以出師的。」結果回來之後還是醫不好二娘,他這才躲到樹屋去的。

  「不是指這個,後來我去到苗疆那邊,見識到許多中原沒有的藥與毒,實在是大開眼界呐,你沒到那邊去真的可惜了。」這些年他就逗留在那裡學習。

  夏琮崴對這些並沒有多大興趣,他學醫自始至終只有一個目的。

  「秦大夫,那就麻煩你了。」夏瑉岢抱著一絲期待,將床帷拉開,床上的人兒依然沉睡如昔。

  「師父,我完全查不出病因。」

  每個大夫都放棄了,有神醫之稱的秦燁雲遊四海,不肯為特定人物看診,走到哪就看到哪是他的原則,請也請不來,若不是這樣,夏琮崴不會千里迢迢直接去拜他為師。

  秦燁在床沿坐下,伸出手替嬗妍把脈,半晌,他蹙著眉打開她的眼皮,仔細看著她的眼睛,猶疑了下,接著再扳開她的嘴看著她的舌頭。

  「飄雪……」

  「師父?」

  秦燁將嬗妍的手放回被內,替她垂下床帷,「她沒事,抓幾帖補藥補補身子就行了。」

  果然,這已成了千篇一律的答案,而且他們也是每天這樣做。

  「師父……」夏琮崴不相信真的連他也沒有辦法。

  「在苗疆有種叫飄雪的藥,少量會讓人昏睡一段時間,劑量重的話,會持續呈現瀕死狀態,這種藥無色無香,在人體內也查不太出來。」秦燁觀察著他們的表情,「唯一的症狀就是舌頭發黑。」

  「師父的意思是我娘被下了藥?」夏琮崴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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