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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眼睛看向地上散亂的寶石金飾和扔在另一邊的紅寶石藍寶石黃寶石鑽石,丹帝司笑著說:「因為太久沒有見到人來了,不免有些寂寞,所以忍不住開了個玩笑,你們不用再在袋子裡翻找寶石,可以達成願望的七色寶石並不是真正的可以觸摸得到的珍寶。」

  「什、什麼意思?」杜薇薇記得好像聽說過關於「七」和與之相連的「願望」的說法,但具體是在哪裡聽的、內容是什麼,她早就忘的一乾二淨了。

  「七色寶石表示良善的心、優良的協調感、非凡的智慧、寬厚的人格、堅定的信念、勇於犧牲及知錯能改。這是歐吉尼亞所定下的規則,只有你們幾個人具備了這些寶石的光芒,我才能開口說出七色寶石的意義。」丹帝司一副那「傢伙就喜歡做這麼麻煩的事情」的表情說道,「而聚齊了七色寶石的人有權向我提出一個願望。」

  「真的嗎?」杜薇薇喜形於色,「我們要回家啊!」

  「等一下。」丹帝司伸出手做了個阻止的手勢,「以上是歐吉尼亞的條件,下面是我的條件。」

  修長的手指有節奏地敲擊著太陽穴,丹帝司若有所思地看向杜薇薇、簡語殊、蕭曉、歐帝亞四個人,「實現你們的願望應該很簡單,但是要有代價啊。」

  「什麼代價?」

  「留下一個人來,給我解悶啊。」

  四個人愣了一下,杜薇薇首先反應過來極為乾脆地說:「不要!我們既然一起來的,也要一起離開。」

  丹帝司笑,「這麼任性……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啊。」明明是不變的淡笑,和上句話相同的語調和頻率,但那用嘴吐出的話語卻變成實質的尖刀,一刀刀刺在杜薇薇身上。

  杜薇薇吃驚地看著自己手腕腳踝脖頸被無形的利刃劃破,噴出雨霧般的鮮血,她「呀呀」驚叫著後退,用手捂住流血的地方,但鮮血仍汩汩流出,杜薇薇絕望地哭泣著,她就要死了,她就要死了!

  等她哭得精疲力竭後卻發現自己仍然活著,她茫然地張開哭得紅腫的眼,發現簡語殊正把她抱在懷裡,滿臉的擔心。她迅速地看了一下手腕腳踝並摸了摸咽喉,別說流血了,連一絲傷痕都沒有。「你怎麼了?怎麼會無緣無故地哭?」簡語殊擔心不已地細細詢問著。

  杜薇薇透過簡語殊的肩看向丹帝司,儒雅的美青年依舊笑著,「想到讓誰留下來了嗎?」

  「你……」杜薇薇才張嘴要說話,這時一個人突然出現在丹帝司面前指著簡語殊叫道:「其他人我不管,我要這個傢伙留下來!」

  看清他的面容後,縱是大膽的簡語殊也嚇得臉色發青,蕭曉更是嚇得跌坐在地上,止不住發抖。「咯咯,你、你不是已經死掉了嗎?怎麼還會出現?」

  絕美得無法用任何形容詞形容的美麗食人魔克路特皺著眉說道:「誰死掉了啊,我只是因為一下子塞了三個包子,噎得昏過去而已,以後習慣就好了。」

  他向簡語殊發出邀請:「留下來吧,我們會讓你同享永恆的生命的。」

  「不要!」簡語殊乾脆地拒絕,「我要和杜薇薇一起回家,不會多留在這裡一秒。」

  丹帝司笑容一凝,他雙眼緊瞪著簡語殊,卻被克路特攔了下來,「別傷害他,他的手是極品!」

  「混蛋!」丹帝司煩躁地把玩著手指,在拉扯間從手心拉出一個藍色的圓球,又把圓球捏扁拉成長刀的樣式,然後憤恨般地朝旁邊一劃,一道極長的弧形光波迅速閃沒,過了一會,眾人的眼前出現了奇妙的一幕,就像是畫由中央斜剪成兩半,而後錯開相對一樣,丹帝司右手邊的一長排房間全都如豆腐般被切開,過了一會才聽到巨大岩石墜地的聲響,紛雜不斷的聲響幾乎淹沒了他說的話:「我最喜歡看無奈的友誼之情了,你們誰留下來?!」

  但是卻沒有人回答他了,空氣中突然充斥著的巨大能量的波動令所有人警覺,開始只是小小的風,驟然變成強風飛卷起桌上的書本茶杯,到最後連桌椅都卷了起來。克路特神情不定地凝視著被丹帝司切開的眾多房間,突然像查明了什麼地厲聲叫道:「丹帝司——你這個笨蛋!你連能量晶體都切開了——」

  下僕直接罵主人笨蛋還真是少見啊,但丹帝司卻完全沒有在意,他已經沒有時間在意了。

  「不、不會吧!那是歐吉尼亞讓我看管的寶貝晶體,它是支撐大陸的能量之源啊!要是他知道晶體又破裂一次的話一定會恨死我的,我、我不要他恨我啦!」

  「有本事鬼嚎,趕快修補吧!這次我才不會幫你求情……」

  「誰允許你破壞晶體內的光波的!」

  這時一個人影迅速接近,丹帝司手中透明的長刀怒劃向杜薇薇,弧形的光影迫近,在她身前的風龍頓時嘶叫一聲化為虛空,而她就要像先前的宮殿一樣被橫斬成兩半時,抓住簡語殊領口的手一松,一道薄紗般的黑光迎上弧形的光影,簡語殊雙手橫舉修恩的父親幻化成的黑色長槍擋住丹帝司的攻擊,熟悉又陌生的靈魂波動令丹帝司首次變色,他吃驚地叫喊:「水無月……」

  打斷他繼續驚喊的是劇烈震盪的空氣,簡語殊手中的長槍畢竟是曾斬殺過神魔的兇器,力量的碰撞引起空間的扭曲,印在人眼中的是互相撞擊的力量的顏色,伴隨著巨大響聲的是白色和黑色碗形的光幕出現在水平視野中,簡語殊表面上已經擋住大部分攻擊,但驟然發起的防禦和對方無以匹敵的力量令他力衰進而力竭。

  手腕在阻擋之初便已經失去知覺,沒有足夠力量駕馭的黑色長槍慢慢瓦解,黑色的光幕迅速消失,簡語殊等人眼前立刻被白光映滿,在昏迷之前是被拋離的痛苦感覺……

  眼前是一片連綿不絕的黃沙,墨藍的天空高且遠,在天地相接的地方有著紅彤彤的雲彩,如火紅的輕紗,赤玉般圓大的落日斜墜在天空,仿佛伸手就可以碰到,但伸出手時才覺得很遙遠。

  「歐吉尼亞,不要發呆了,天色快晚了,我們要快點找到休息的地方才可以。」

  說話的人語調非常溫柔,但直到對方的手輕拍著「他」的肩再叫了一聲「歐吉尼亞」後,「他」才知道這是在叫自己。

  遲鈍地轉過身,「他」困惑地看向和「他」說話的男人,他大約比「他」高了約一個頭左右,「他」要仰起頭才能看清他的面容。

  首先是堅毅的下巴,而後是削薄的唇角,原以為會是冷酷無情的人了,可是他溫和的眼卻令人如沐春風。他伸手撥開「他」汗津津的劉海,幾乎是寵溺地說道:「歐吉尼亞,不要總是盯著太陽看呢,即使是落日看久了也會炙傷眼睛的。」

  「可是……很漂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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