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喬克天使 > 絕代妖姬 | 上頁 下頁 |
| 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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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什麼?」喬天師扶了扶越戴越重的花冠子,仔細想著,「我好像沒有什麼特別害怕的東西耶。」 「沒有!」麗珍,寶珠,銀環三人噪音驟然拔高地尖叫道,把喬天師嚇得向後一趔。 「不過……」喬天師把戴在中指滑動的戒指拔下來又戴到食指,微側著頭深思道:「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不是沒有害怕的事物。」 「是什麼!」 「我怕道士,尤其是武當山的道士。」 ~~~@~~~@~~~ 「她怕道士?尤其是武當山的道土??」 練功場上,換上紫色練功服的趙縉,雙手持刀用力地在木架上狠劈,完全沒有章法,只是在洩憤。他聽到李東麓的話後手頓了一頓,在身邊伺候的小廝連忙送去巾帕,他隨手抹了抹臉又扔了回去。 「怎麼會有人害怕這麼奇怪的東西?」 「也許她惹到過道士……」 「哼,也許她真是妖怪變的,怕被道士收了去。」 「說起來,江寧府最近來了個有名的捉妖道長啊,叫做蟬靈子的。現在正在知府那裡做客兼捉妖呢。」 「請他來鎖瀾府。」趙縉收刀入鞘,微扯嘴角露出惡毒的笑,「妖姬,你便是千年妖女,也躲不過我的算計。嘿嘿嘿嘿,哈哈哈哈。」很久沒有開心笑過的趙縉終於狂笑起來,他就不信自己制不了那個妖女。 而終於擺脫了珍、寶、銀三人,回到金麒園的喬天師不知為何脊背一陣發涼,硬生生地打了個寒戰。 ~~~@~~~@~~~ 月朗星稀。 外壇案桌上擺老祖天師畫像,一對紅台燭,檀香爐,檀香碟,淨水盅,法簡,令牌,木魚,黃裱紙,香。五升米鬥盛滿,米上插鎮妖劍,令旗,惠光鐵叉法器,法壇上方收『金樓玉室」橫聯一副,下面懸掛旋璣神圖,法壇兩邊各書「迎真榜」,內壇上方懸吊琉璃仙燈,案桌上擺黃靈始祖等眾多神像,以香燭供奉,四方位各座青靈、白靈、赤靈、黑靈始老神像,以香燭供奉。 風吹黃幡嘩啦作響,身穿絳衣,頭戴九梁巾,腳穿雲鞋的道士在壇前拿起桃木劍,一手搖著銅鈴,極快地念起咒來。 「巽上起風雪,震雷霹靂聲,坤地人長壽,坎水波濤平,南離飛列火,直艮封鬼門,臨兌統天將,望乾謁帝真。」道士念完了八卦罡咒,放下銅鈴。拿筆墨念咒後,在黃裱紙上畫上字符,隨後以桃木劍挑紙引火燒黃紙。「上臺虛淨,助我長生,中台六淳,助我通靈,下臺曲生,助我飛升,台星到處,變化身形,急急北斗玄冥真群律令敕。」 站在壇外的兩個眉清目秀的小道士齊齊鳴鼓,襯著幽火黃幡暗夜明燈,整個作法的前庭顯得莊重肅穆。 但趙縉的臉色卻極為難看。「這個傢伙真的是有名的法師嗎?為什麼這麼年輕?」 九粱巾下的臉平凡之極,和他所想像的仙骨道風截然不同。 「蟬靈子是受了牒的高人,他在幾個月前還受到過新皇的款待呢,和江湖上騙人的道土絕對不同。」李東麓心中暗暗叫苦地解釋道。他當然知道趙縉不是嫌道長年輕,而是因為道長的怠慢。 五天前從知府那裡硬請回來的蟬靈子,這幾天沒少給王爺氣受。對王爺要除妖的要求他置若罔聞,反而先讓所有人沐浴齋戒,言行規整三天,末了他才說鎖瀾府內沒有妖氣,但是可以為王爺起保福醺或太平清醮。王爺惱得非讓他起收妖的罎子,蟬靈子多要了一些香火錢也就聳聳肩照辦了,無所謂的態度令王爺憋心得火大!扭頭看了看身後,趙縉低聲問:「那個妖姬還沒有來嗎?」他已經等不及看喬天師驚怕的神色了。 「麗珍她們已經去請嫂夫人了。」除了他們和伺候客人起居的兩個小丫環,其他人根本不知道府裡來了個厲害的道長。當然這完全是為了不要打草驚蛇——在趙縉的眼中喬怎麼可能和他這個龍子相比,頂多是個長蟲類。 不置可否地輕哼了聲,趙縉又回頭看了看,老實說他對喬天師的容貌沒有多大的印象,成婚揭喜帕時,他已經喝得醉醺醒的,把新妻看成三頭怪。 晚上僅有的一次找她,只依稀記得她臉色蒼白披頭散髮無聲無息得像個妖怪。 白天僅有的一次見她,全身又金光閃閃得像個元寶娃娃,而哪一次他都是又驚,又氣,又受傷。 「喬天師。」薄唇中吐出在憎恨的油鍋裡烹炸出的名字,卻炙熱得仿若愛語。 「趙兄,要是嫂夫人真的……嗯,我說只是如果,要是嫂夫人真的被妖附身,要怎麼辦呢?」 道場的吟唱聲時斷時續有一種鏗鏘的節奏,心被鼓動起來,李東麓的膽子也大了些,多嘴地問道。 「那就真的收妖啊,還要怎麼辦?」 「其實……嫂夫人這樣不合婦德,趙兄完全可以休,休了她……」 心思完全在喬天師身上轉的趙縉開始並沒有聽清他所說的話。「要休什麼?」 「就是……」 終於明白李東麓吞吞吐吐要說的話,趙縉臉色驟變地拽起他的衣領怒駡道:「媽的,你想讓我出醜嗎!」 「趙、趙兄,我們是為你好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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