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喬克天使 > 冰之少年·炎之少女 | 上頁 下頁 |
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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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黑暗的另一半 炙熱的如啃咬般粗野的吻。 毫不憐惜的手指。 猛烈的不顧一切的愛。 喘息不已地趴在床上,床單已被身上的汗水浸濕,這個身體已不是他所瞭解的身體,會為他的吻,手指,和那種背德的行為感到暈眩般的快感。又為這種快感羞愧害怕得,幾乎忍不住流下淚來。 如何逃離這種感覺啊?每一次他都在想,自己為什麼會遇到這種事? 無法想像的背叛。 無法控制的感受。無法掙脫的行為。 即使牙關緊咬也抑制不住的呻吟聲,連心都要沉淪下去的恐慌感,令他終於忍耐不住地把頭埋在絲被中哭泣著,但即使這樣也不被允許的,他扳開他的臉,吻去他臉頰上的淚痕。「就是眼淚也是屬於我的。」 因為欲望在黑暗中更顯淫靡邪麗的臉奇異地笑著。「你的一切都是屬於我的啊,哥哥。」 一切一切,所有所有,全是無法救贖的罪。 *** 天上只有稀疏的幾顆星子在閃爍著,月亮躲在厚厚的雲層之中,夜風乍起,天氣又變了。 等到府邸之中,所有窗戶的亮光全都熄滅之後,約好的兩人才從薔薇迷宮中偷跑向東塔。 「古利一定會很高興吧。」朱麗葉拎著寬大的袋子興奮地說道。 「我覺得你太過魯莽了。」羅密歐不太同意她的做法。 「哼,太過小心的男生會被人認為優柔寡斷哦。」 「太魯莽的女孩子才被人認為不可愛吧。」羅密歐小聲嘀咕著。 「喂,你說什麼?」 「沒什麼啊。」 晚飯後,在羅密歐羞澀不已地送上兩塊巧克力的示好舉動中,兩人已經和好如初。朱麗葉擅自準備了畫板畫紙畫筆和顏料,說要給古利一個驚喜,羅密歐卻怕被古澤注意到了,心存警惕地會把古利移到別處囚禁? 「用追蹤魔法好了。」摸到東塔厚重的門前,依舊沒有護衛守著。朱麗葉手肘支在塔牆上看羅密歐拿出鐵絲說道:「再用一個隱蔽魔法,這樣別人只要不用相應的魔法查詢,絕對想不到我們在古利身上使用了魔法呢。」 「方法是不錯啦,但你能在古利毫無查覺的情況下得手嗎?若我猜得沒錯,他至少有風系魔法師的實力,你可是連畢業還未畢業的魔法在校生哎。」右手在木門上摸了半天,羅密歐終於疑惑不已地說:「那個,朱麗葉,門上好像沒有鎖耶。」 用力地推了推門,紋絲不動。 「這次從裡面上了鎖。」 羅密歐對著朱麗葉苦笑的臉猛地變得驚駭不已,他一把扯住朱麗葉的手臂,跳躍著側撲到草地上,抱著朱麗葉滾了兩圈,無聲無息的,在兩人剛剛站立的地方劃過數道深深的創痕,泥土翻飛。而朱麗葉的手袋也無法倖免地被波及到,破碎的工具板和紙片漫天飛舞著。 「竟然能躲過我的暗系風魔斬,小鬼,你的反應力不錯。」冷凝而生硬的語氣,從灰黑一片的夜色中浮現一個黑色的矮小老人的身影。他面無表情地看著漫天紙屑,冷冷地說:「看來你們真的知道這塔內囚禁的是什麼人了。」 「老,老管家。」朱麗葉張口結舌地看著這個意料之外的人影。老人的身著黑色的斗篷,手中拿著棍形的權杖,領口的章徽竟是草綠的六角芒星。綠為風,而六角芒星卻是更在魔法士的倒三角,魔法師的圓六角之上的大魔導師的標誌! 一股寒氣沿著腳踝,脊背直達頭頂,發根發麻,朱麗葉卻連後退也辦不到地呆站著。在她的記憶裡,身為大魔導師要麼在宮廷裡任重要的職位,要麼不問世事地在不知名的小島上隱居研究。無論哪一種,都是極令人尊敬崇拜的智者,她怎麼也想不到古多魯城中就有一個風系的大魔導師,還給別人當管家! 「管、管家,莫非你奉了古澤之命想要殺人滅口?」住在薔薇莊園幾天,羅密歐並不特別注意下人,也記不清是否見列過這個古怪的矮老頭。不過朱麗葉曾特地打聽問老管家是誰,和他敘過幾句話,要不,此時他們一定會把他當成兇惡的侵入者而驚叫著倉惶逃竄吧,但現在的情況也無法掉以輕心,羅密歐的手掌心已攥住映世之鏡,準備等到老管家不備之時,立刻發動攻擊。 「殺人滅口?」老管家緩慢地重複著這句話,突然陰側惻地笑起來,羅密歐和朱麗葉更緊張地盯著他看,就怕不注意時,一個毀天滅地的大魔法猛然爆發出來,他們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我怎麼會做那種事情。」老管家笑比不笑更陰森:「在謝利家我的職責是管家,絕不會在主人的命令下做逾越本分的事。這次來找你們是我自己的意願。」 「那是你想殺我們滅口?為什麼?我們近日無怨,往日無仇!」 「……」老管家的笑容失去,灰色陰沉的眼睛細細打量著兩人,似乎是獵豹在考慮眼前的獵物哪一部分最美味而殘忍地下手,就在朱麗葉忍受不了這種身為魚肉的劣勢,而想孤注一擲的反擊時,老管家又開口了。 「不,我是想讓你們幫忙的。」眼睛看向身旁的高塔,老管家流露出深刻的悲哀低語著:「那是憑我的智慧已無法解決的事情。」 *** 大魔導師的房間在伯爵府邸三樓最偏僻的角落。點上油燈,在暈暈暗暗的光線裡,房間裡只有一床一桌四椅和一個書櫃,極為簡陋的擺設。 兩人懷著忐忑不安的心進入房內,魔導師已親手泡了三杯綠茶放在桌上。室內有些青草的香氣,比室外的空氣更為清新。 「請坐。」大魔導師開口道: 「請靜靜地聽我述說啊,這是一對可憐的雙生子的故事。」 *** 謝利家二十六年前生了一對雙胞胎兄弟。身體虛弱的哥哥從小便有著驚人的藝術天賦,相比起來,弟弟更為沉默穩重。不幸的是,哥哥作為長子,必須繼承家業,成為古多魯城的領主。雙生子的父親,是個正直而嚴厲的人,在他看來,繼承者最重要的是領導的才能,而繪畫、詩歌和園藝不過是消遣的玩意兒。從十二歲起,哥哥備受讚美的才能反而成為他備受責駡的原因。 無論是魔法武技還是管理學科,對不感興趣的課程,哥哥的表現只能用無能來形容。每日總在父親的責打中度過,哥哥由快樂自信的小孩變得軟弱怯懦,他只敢在弟弟面前偷偷哭泣,哀歎自己為何非是長子不可。每當這個時候,弟弟總是努力表現想讓父親只注意他,不要再為難哥哥,但等待哥哥的卻是還不如弟弟的評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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