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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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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繼天挾持著秦言兒,逼使齊馭天與侍衛們不敢輕舉妄動,只能心急如焚的眼睜睜看著他準備帶著她逃離。 然而就當齊繼天緩緩退出屋外,完全暴露在月光的照射之下,一枝冷箭挾著淩厲勁風,在他措手不及的情況下從背後射來,狠狠的沒入他的背心。 齊繼天痛吼出聲,就在他的劍離開秦言兒的頸子瞬間,齊馭天提起劍朝齊繼天擲去。 強而有力的勁道神准的刺過秦言兒的衣袖,貫入了齊繼天的身體。 「你——」一股鮮血自體內湧出,淹沒了齊繼天之後的話。 三枝飛箭,再度從後方射穿了他的身子,即使再強健的身體也承受不了這樣的襲擊。 齊繼天長嘯一聲,靠在露臺邊的身子,無力的向後倒下,就這麼往一樓摔了下去。 一旁的秦言兒仍在他的箝制中,在他最後的拉扯之中,眼看就要被他拖著一同墜落—— 「馭天——一」秦言兒此時心裡只想到他一個人。 齊馭天一個箭步飛奔上去,抓住了她的手,兩人一起被帶出露臺,但在落地前他便已扶著她站穩身子,避免她受到任何傷害。 「馭天……」待自己終於脫離險境,秦言兒緊抓著齊馭天的衣襟,久久說不出話。 原本盈在她眼中的淚水終於在此刻奪眶而出。 秦言兒內心的複雜情緒只能用滑落的淚水來宣洩。 「疼嗎?」齊馭天用衣袖壓住了她頸間仍在出血的傷口。 秦言兒抿著唇,只是搖著頭,什麼話都不說。這一夜發生了太多事,讓她的心情一時難以平復。 儘管擔心受到驚嚇的秦言兒,但齊馭天眼下還有更棘手的事要處理,於是他用眼神示意一旁的人將她扶去,隨後轉身看向仰躺在地上的齊繼天。 齊馭天繃著臉,看著已斷氣的親弟弟倒臥血泊之中,而那睜大末合上的雙眼,似乎訴說著他死不瞑目的遺恨。 「為什麼?為什麼不聽我的警告……」他低聲喃道,面無表情,但內心的痛楚僅有自己知曉。 然而齊馭天還沒來得及撫平失去親弟弟的悲痛情緒,便馬上要再面對更大的打擊。 逝者已矣,他亦無法再對齊繼天追究什麼,但眼前這個被兩三名侍衛押解而來的人,他又該如何處置? 李荊沒有任何的抗拒,任由那些人將他帶至齊馭天的面前。 一旁的秦言兒十分擔憂,她想上前替李荊解釋些什麼。 「大王,李大人他——」 然而她的話尚未出口,便遭到齊馭天伸手制止。 「你有什麼話要說?」他看著李荊,冷冷的問。 「李荊無可辯白,請大王賜罪。」李荊似乎已經視死如歸,一點辯解的意願都沒有。 聽到李荊這樣回答,秦言兒的心頭揪了起來。 為什麼李荊不求情?也許他一時糊塗做錯事,但憑齊馭天對他的信任,他也許還有一條活路呀! 齊馭天的眼中閃過了一抹悲痛,最後他啞著嗓子,下令道:「把人押入大牢,聽候發落。」 秦言兒看著眼前這一切,與她預知的夢境一模一樣,她的內心糾結痛苦。為什麼她沒有早點發現,預言中的那個人並不是齊繼天,她怎麼沒有領悟到其中的異樣? 齊馭天是遭到意料外的人背叛,而齊繼天的造反早就掌握在齊馭天的手中,她怎麼會沒有早點想通? 看向齊馭天,她能感受到他的孤獨,君王的身份,讓他即使能掌握一切,卻不能恣意的流瀉出真實的情感。 「啟稟大王,南平王的黨羽都已一網打盡。」一名侍衛報告。 對於這個結果,齊馭天的臉上沒有太多情感的起伏,只是示意一旁的侍衛們撤離秦言兒的園子。 當齊馭天隨著眾人一同離去時,秦言兒卻發覺了不對勁,從李荊被押至他面前之後,齊馭天的眼神都未再與她有過交會。 她多希望他能看向她,哪怕是一眼也好,讓她能夠瞭解他在想什麼。 可是沒有,他的眼神並來再停留在她身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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