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齊妍 > 情人會作戲 | 上頁 下頁 |
| 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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裝傻的功力看起來誰都不輸給誰喲!工讀生決定繼續興致高昂地給他聽下去。 「就我所知,在認識我兒子之前,你交過十八個男朋友,擁有這樣情史的女人進入我們家,只會令家族蒙羞。」中年美婦的聲音裡隱隱帶些怒氣了。 哇!工讀生眼裡激動更甚。這麼輝煌的情史?她終於看到傳說中那種千人斬的女主角了嗎? 「很顯然,您的兒子並不介意。」年輕女人的聲音仍舊是一徑的清淡。 「是,我知道他不介意。」中年美婦的聲音有些讓步,「但是,我和他父親都希望他能娶一個門當戶對的妻子。你可能不知道,這些年我們家族的生意並沒有外界以為的那麼好,最近更是有嚴重的財務危機,現在有家銀行的董事願意提供協助給我們……」 「但條件是要他娶那個董事的女兒嗎?」年輕女人的聲音竟然隱隱帶著笑意 「沒錯!」大概聽出她的笑意,中年美婦的聲音明顯冷了下來。 年輕女人淡淡地建議,「我想,公司如果真的要倒,不妨早些倒,他還年輕,這時候跌跤以後還有爬起來的機會。何況,你們的公司倒了也好,這樣他正好可以和我門當戶對。」 工讀生眼裡的激動頓時轉為崇拜。太帥了!她喜歡這種冷血的女主角! 「你!怎能說出這樣的話!」中年美婦憤然,沉默片刻後,她又調整好自己的情緒,換上一種更容易使人讓步的語調,帶些悲傷,「我理解你的感受,我也不想做壞人,但是你們才認識三個月不是嗎?趁著大家感情還不深,不如你放了他吧,我時日無多……」 「什麼叫時日無多?」年輕女人接過話頭問。 「我罹患胃癌,是末期,就當是一個瀕死的母親對你最後的請求吧,和他分手,你們不適合!」變成了楚楚可憐的哀求。 工讀生都忍不住要心軟了。 年輕女人發出細微的笑聲,果然冷血得徹底。「原來末期胃癌可以拖上兩年呀!」讓人不由得感歎醫學進步得很快。 「什麼意思?」中年美婦的聲音裡帶著怔愣。 「遠尊告訴我,兩年前他曾經交過一個女朋友,那時您也是罹患末期的胃癌呢!」找人調查她的過去?以為她真那麼好欺負?年輕女人不屑地撇了下唇。 「你……」想不到兒子連這個都告訴她,中年美婦被堵得講不出話。 年輕女人微笑,「我倒是不介意過沒有婆婆的生活,您知道,婆媳相處很難的,所以……」後面的話很有良心地沒有講出口,不過,大家都明白的。 「你……」怎能講出這樣的話聽懂她暗示的中年美婦差點氣歪嘴。好啊,竟敢詛咒她早死! 就連偷聽的工讀生都咋舌。天哪,這哪是善良溫柔可人的女主角會講的話?明明是壞心的女配角好不好? 中年美婦氣得口不擇言,「你別得意,我警告你……」 「我會和他分手,不過,」年輕女人打斷她的話,決定結束這場無聊的談判。無視中年美婦的狐疑,她姿態優雅地睇著她,「不是因為公司要倒或者您時日無多這種理由,而是前天我抓到他和別的女人亂來,這麼髒的男人,送一打給我我都不要。」 中年美婦被她的氣勢駭住,愣在位置上一動也不動。 年輕女人修長的手指叩了叩桌面,似笑非笑道:「還有,下回要談判請準備得更充分一點,您剛才的臉部表情偽裝得不夠到位,理由也很假。」 這幾年,這類談判她經歷得多了,漸漸已經摸熟模式。像對方這種演技和臺詞,實在沒什麼說服力,害她連想繼續玩下去的興致都沒有。 「就不說再見了。」不去看中年美婦的表情,她轉身很瀟灑地走出座位。 真是!又浪費了她半天時間,早知道就窩在家裡睡覺。 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音傳來,路過工讀生藏身的沙發座時停了下來,「聽夠了吧?現在馬上去把桌子收拾乾淨。」 工讀生沮喪地站起來,「知道了,老闆。」 她表情哀怨地看著老闆美麗且富有女人味的背影走出咖啡館。 該死的!踏出咖啡館的那一刻,許蔚藍的臉垮了下來。原來那個是她五年來的第十八個男友! 甩甩頭,她甩掉最近常常莫名其妙出現的暈眩感。還真是頭痛啊! 門鈴聲急促地響起。 汪雲桓剛從浴室出來,頭髮還滴著水,裸露著上身,只穿一條牛仔褲走去開門。 他一手拿毛巾擦著濕潤的頭髮,一手轉動門把,看也不看門外,「你又忘記帶鑰匙!」 這樣三不五時忘記帶鑰匙,他真懷疑自己不在臺北時她是怎麼過日子的。 「呃……」響起的卻是男人的聲音。 停止擦頭髮的動作,汪雲桓抬眸,神色冷淡,語氣更冷淡,「你找誰?」 對方顯然受到的驚嚇比他大,「你……」 汪雲桓沒打算聽他「你」的沒完,逕自截斷他的話,「到底找誰?」 結果,許蔚藍一出電梯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景象——面對她的,是上身赤裸,身材好得引人遐想、面孔美得引人犯罪的汪雲桓。他隨意套著一條牛仔褲,肩上披著條深藍色毛巾,雙臂環胸,臉上是一貫似笑非笑的懶洋洋表情,看到她出現,僅是一挑眉。 她差點被刺激到流鼻血。 背對她的,從背影判斷,應該是那個前天才被她判出局的的前男友。他的手裡,還拿著一大束豔麗的玫瑰。 「你回來了。」汪雲桓淡淡地朝她一笑。 她的前男友回頭——許蔚藍腦子裡忽然一片混亂。咦,這個男人叫什麼?她怎麼想不起來? 她認得他的樣子,但是突然忘記他的名字。 「嗯。」 看到前男友眼裡綻放出希望的光芒,許蔚藍一拍額,想起來,前男友叫何遠尊。下午才聽他母親提過。 「你怎麼來了?」她沒有看汪雲桓,反而一臉平靜地看著前男友。 「藍藍,你聽我解釋……」他捧著花朝她走來。 「慢著!誰讓你這麼叫我的?」她將他阻擋在三步距離外。都分手了,有必要裝得那麼熟嗎? 何況,藍藍是他叫的嗎? 「蔚藍,」想起她的忌諱,何遠尊不敢再裝熟,「你聽我解釋,我是被人陷害的。」 她擺擺手,「沒關係,都分手了,我不介意。」 「嗄?」這下,換何遠尊錯愕,在看到「情敵」臉上流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時,他面子掛不住地一指在場的第三者,「是因為他?」 一個人的大腦太過貧瘠的下場,就是遇事只能推導出非即的可能。 許蔚藍順著他的手指看向在一旁看戲的汪雲桓,懶得辯解,直接點頭承認,「對,就是因為他。」還附上一臉你要如何的囂張樣。 汪雲桓立刻舉起雙手,「這不關我的事,你們慢慢談。」沒興趣蹚這淌渾水,他轉身很不給面子地回了客房。 留下許蔚藍和前男友大眼瞪小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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