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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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髻玉驚愕地僵住,看著女人跪起腳尖送上紅唇,而蟄龍非但沒有推卻,反將女人的腰用力抱住,狠狠地吻住女人鮮豔的唇。 髻玉如被一道響雷擊中,軟軟跌坐在地,五臟六腑部在這一刻燒成了灰燼。 蟄龍連吻她都不肯,竟然吻了那樣一個女人! 她負氣想走,全身竟動彈不得,眼睛只能直盯著蟄龍對那女人激烈的回應,移也移不開。有一瞬間,蟄龍冷漠的目光從她臉上掃過,女人的吻狂亂地落在他的臉上、頸上、胸上,一手撩高裙擺,抬高一足,在他的腿上來回摩擦,放浪形骸,熟練地挑逗眼前俊美的男人。 蟄龍瞥見髻玉怨恨至極地看著他,模樣就像不久前哭倒在同樣地方的少婦,他一咬牙,把女人攔腰抱起,大步跨進「宜春樓」的大門,霎時粉香,酒香迎面撲來,一室春光,女人以為他已成入幕之賓,一徑引他入房,媚笑著。「像你這樣的男人,怎會到此尋歡作樂呀!」 蟄龍不回答,自顧自地走到窗邊,推開一條縫朝外望瞭望——髻玉真不在了。他想起髻玉萬念俱灰的眼睛,一時失神悵惘,釵環半卸的女人挨近他,豐盈的女體從他背後貼了上來,在他耳畔輕輕呵氣。 「你在看什麼?怎麼身體還是這麼涼?你這人可真奇怪,倒不像一般男人那麼猴急——」 女人柔軟的十指青蔥輕撫著蟄龍的身體,試圖取悅他,一雙手遊至他的下腹,正要繼續往下,卻冷不防地被他一把抓住,他回身看她,這妖燒的女人與木雲和髻玉的感覺都大不相同,她淫蕩貪婪的笑容讓他憎厭,儘管這個女人的肉體或許能抒解他緊繃已久的欲望,但卻不見得能讓他得到快樂。 「怎麼——」女人近乎討好的笑著。「不喜歡這樣玩嗎?」 蟄龍不想多說,只朝女人的臉輕吹口氣,她便雙眼一翻,軟軟的癱倒在地了。 夜涼如水。 蟄龍回到悅來客棧,悄悄潛伏在後院的大樹上,屏息凝神,側耳聆聽,他聽見髻玉悶悶的哭泣聲,哭了良久良久,哭得氣若遊絲,他不忍見她傷痛欲絕的表情,他就 是要髻玉對他死絕了心! 痛苦了一夜,髻玉絕望的躲在房中整整一天都不下得她渾身發痛,心似油煎,她多想恨他,只要恨透了他,便不會如此痛苦了。 她痛恨蟄龍搭上那種妖豔無恥的女人,痛恨他對自己的無情,痛恨他辜負自己對他的感情。 她絕不會輕易放過他,只想把蟄龍加諸在她身上的痛苦,都一併還給他! 第七章 髻玉不出房門已有整整三天了! 余鳳娘不知道內情,只當髻玉身體不舒服才不願意下樓,所以每天都細心體貼地準備好飯菜送去給她吃。 到了第三天,髻玉仍把自己鎖在屋內不肯出來,余鳳娘感到事有蹊蹺,忍不住在送飯菜時,關心地問了句。「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要不要請大夫來瞧瞧?」 倚在門邊的髻玉雙眼紅腫疲憊,顯得空洞無神,她慢慢搖了搖頭,默默接過余鳳娘送來的飯菜,一聲不吭地把門關上。 髻玉失神落魄的模樣讓余鳳娘開始焦急緊張了,她急奔下樓,抓著杜之禹問道:「髻玉的樣子不太對勁,要不要找大夫來看看她?」 「她病了嗎?」杜之禹著急地問。 「任我怎麼問,她一句話也不肯說,像掉了魂似的。」 「或許她沒病,只是擔心她的未婚夫為什麼還不來接她吧!」 杜之禹喃喃地說著,歎了口氣,扛起畫箱便走了出去。 余鳳娘愣了愣,如果杜之禹說對了,那麼她還真希望髻玉的未婚夫永遠都不要出現得好! 傍晚過後,余鳳娘驚愕地看見髻玉走下樓來,她迎上去,柔聲地問:「髻玉,感覺好些了嗎?」 髻玉勉強笑了笑,臉色仍然蒼白。 「我沒事,很好!」 她簡單答了句,便回頭幫忙招呼客人。 杜之禹背著畫箱回來,一進門看見髻玉,便對她溫柔地笑了笑,在他之後跟進來一個男人,髻玉還以為是客人上門,正待上前招呼,卻赫然間怔住了! 髻玉萬萬沒有想到走進來的男人居然會是蟄龍,甚至沒有想到他會選在這個地方、這個時間在她眼前出現! 蟄龍雄偉傲岸地立在眾人面前,目光冷峻地望向髻玉,鬧烘烘的小店霎時靜默了下來,每個人都以奇異的目光打量著這個身穿白衫、俊美異常的男人,就連見多識廣的余鳳娘也讓不染人間氣息的蟄龍給震懾住,半天說不出話來了。 蟄龍的臉上像結著一層千年寒霜,他仿佛無視於小店內所有人的存在,冷不防地對髻玉清清楚楚、一字一句的說著。「嫁給杜之禹!」 蟄龍的一句話震呆了三個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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