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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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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句讚美,讓妍歌愈來愈肯定他的性取向了,果然是gay,一般男人哪會欣賞她這種充滿夢幻少女的浪漫裝飾。 「很高興你喜歡。」她陪他在柔軟的雙人布沙發上坐下,以前和儷菱兩個人窩在雙人沙發上看電視也從來不覺得擠,可是現在邵雍的長手長腳就佔據了沙發的三分之二,她莫名其妙被擠到了沙發的邊邊去。 兩個人靠得太近了,只隔著一束月光的距離。 「好香的味道。」他忽然轉過頭湊近她,用一種無邪的口吻問:「是你身上的香味嗎?」 「噢,那只是沐浴露的香味,不是什麼特別的香水。」妍歌渾身感到一陣燥熱,見他身邊除了琴箱以外什麼多餘的東西都沒有,立即掉開令她尷尬的話題。「你的行李呢?」 「燒光了。」 「什麼!」她嚇了一跳。 邵雍微微一笑。「之前租的房子燒掉了,只搶救到我最重要的財產,就是這把琴,無所謂,衣服雜物重新買過就行了。」 「噢。」她的眼珠瞪得圓滾滾的,驚異地打量著他,很同情地說:「想不到你有這麼坎坷的遭遇。」 「是啊,如果你再不把房子租給我,我今天可能就要露宿街頭了。」雖然可以在二十四小時咖啡館待上一夜,但他還是誇張了點,企圖誘發她的同情心。 「我不知道你的遭遇呀。」妍歌垂下頭,有些抱歉。 邵雍微怔,沒想到她居然把他所開的玩笑和所說的謊言全部當真了,她到底是心無城府,還是太天真爛漫,竟然毫無防備之心,他不由自主的注視那張帶著歉意的柔美臉龐,心臟忽然間急跳了一下。 為了能住進這幢屋子裡,他覺得自己仿佛對她說了一個泯滅人性的謊言。 「你呀,千萬別濫用你的同情心,別老是當個爛好人。」他忽有所感地訓誡起她,順便減輕自己的一點罪惡感。 妍歌眨了眨眼睫,霧煞煞地看著他。 突然間,她張大了口,把自己擠向沙發的更邊邊去。「你難道在暗示我……你其實是個壞人。」 邵雍微怔,大笑了兩聲。 「你想太多了,壞人是那個暴露狂,我可是個有紳士風度的好男人。」 「誰知道你是不是一隻披著羊皮的狼,說不定你和那個暴露狂是一夥的。」她抱緊沙發的扶手,小心謹慎地盯著他看。 邵雍挑了挑眉,不以為意,反而露齒而笑,十分讚賞地說:「會朝這個方向想是正確的,也許社會上就真有這樣的人,小心駛得萬年船不會錯,不過我從裡到外都是羊,這你可以放一百八十個心。」 妍歌被他逗笑了。 「先告訴我,租金貴不貴?」他問。 三樓全部歸你使用,有陽臺、衛浴,還有一個小廚房,租金一萬五千,押金兩個月。」她機械般地說完,旋即想到了什麼,鄭重地加上一句:「別把男朋友帶回來,我不喜歡太多不相干的人介入我的生活,你跟男朋友想做些什麼事請另外找地點進行。」 「OK!沒問題。」他似笑非笑地望了她一眼,然後拿出皮夾,抓了一把鈔票放在桌上。「先給你三萬,其餘的能不能讓我欠著?我已經快累瘋了,先讓我上樓休息好不好?」 妍歌都還沒來得及點頭答應,他就逕自扛起琴箱走上樓了。 她盯著那疊鈔票,發呆了好一陣子,至今仍不敢相信一個名叫邵雍的gay會成為她的房客,要是被儷菱知道了肯定會指著她的鼻子狂笑不止。 雖然圖書館裡有個男同事是gay,但面對每天朝夕相處的gay畢竟不同,不過擦不出火花是絕對肯定的。 她把錢隨手塞進抽屜裡,準備泡杯咖啡配松餅吃,忽然想起樓上的彈簧床還沒鋪上床單和床罩。 她立刻從置物櫃中搬出一套乾淨的床單和棉被,猜想他應該連毛巾和牙刷都沒有,於是順便挑了一支牙刷和一條厚毛巾一起送上樓。 琴箱直挺挺地站在牆邊,她在虛掩的門外輕喊了兩聲——「邵雍、邵雍。」 門內沒有回應,她輕輕推開門,看見邵雍躺在什麼都沒鋪的彈簧墊上沉沉地睡著了。 這是她住了六年,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房間,卻因為他的出現而變得陌生起來,月光透過窗子柔淡地灑在他身上,增添了不真實的神秘色彩。 她按捺著不安的心跳,動作很輕很輕的替他蓋上棉被,唉,像邵雍這種男人不當女人的情人是太暴殄天物了。 他身上有種深沉卻又善良的氣質,那種光芒即使在白天也擋不住,她不自覺地湧起一股心碎的感覺,這男人——是個gay呀! 她把床單放在椅子上,把毛巾和牙刷放進浴室裡,悄悄地關上門下樓,想起了他幽默的「鑫鑫腸」和「博客火腿」,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第二章 「阿南,你有男朋友嗎?」孫妍歌吃午餐時,悄悄問著身邊蒼白瘦弱的男生。 「幹麼突然問我?」阿南壓低聲音,緊張兮兮地左右張望。 「你的男朋友叫什麼名字?」妍歌不死心地又問。 「你到底想幹麼?」好不容易有份正當工作的阿南,一點也不希望自己是gay的身份曝光。「千萬不可以告訴別人我的秘密。」他聲色俱厲。 「我既然答應你,當然不會洩漏出去。」她心不在焉地吃著面。 「那你問我男朋友的名字幹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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