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齊晏 > 香綺羅 | 上頁 下頁 |
| 三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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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時,她的魂魄彷佛遊出軀殼般,忍不住伸出手輕輕觸碰…… 她停住呼吸,看見房揚古的眉頭皺了皺,卻沒有醒來,但她手中碰到的地方卻迅速脹大、悸動。 她抑遏住急亂的呼吸,只聽見自己「抨抨」的心跳聲拚命催促著,催促她悄悄悄悄滑進被子裡,伸出舌尖,朝他最敏感也最脆弱的地方侵襲—— 房揚古發出難忍的呻吟聲,半睡半醒之間,只覺得有種難以言喻的舒適感包圍住他,一雙柔軟的手拂過他的大腿內側,幾乎就要失控的感覺令他完全清醒了,當他意識到發生什麼事時,整個人驚跳了起來,錯愕地大喊:「魏嬰!你在幹什麼?」 魏嬰一手按在他的胸膛上,一手覆在他鼓脹的地方,嫣紅著臉說:「我要把齊珞從你心裡連根拔除,這一輩子,都不許你再想起她——」 房揚古震懾住了,汗水自他胸前沁出、凝結、滑落! 一個清晨的、正常的男人怎禁得起如此的撩撥,每根神經都失控得顫抖,魏嬰放肆的挑逗逼得他要發狂,他再也按捺不住那啃吮他的欲望,用盡全力將她從他身下拉上來,翻身壓住她,迅疾地長驅直入,爆發在她體內! 他重重地喘息不止,懊惱地低語:「你用這種方式叫我起床,怎麼趕得及去校場。」 魏嬰抿起微翹的唇,笑盈盈地摟住他汗濕的背。 「你那種忍耐到受不了的表情真有趣,饒勇善戰的房揚古算得了什麼,一樣難逃我的美人關。」她嬌慵地說著。 房揚古勾起唇角,耳語:「我從來沒想要過你這關——」 無雪,天晴朗。 房揚古與魏嬰共騎一匹馬,由魏士離在前面帶著,穿過安邑城最熱鬧的一條街道,朝後方的山麓奔馳而去。 山麓邊果然有一支還算龐大的軍隊,魏密正在帶兵操練,當他由魏士離口中得知房揚古和魏嬰的身分時,頓時驚喜交加,立即向士兵傳佈這個消息。 魏嬰總不能體會自己的身分究竟有多麼重要,直到她站在「點將台」上,居高臨下,看著二、三萬的魏國士兵熱烈地朝她呐喊、歡聲雷動時,她忍不住眼眶濕濡,被深深打動了。 魏士離動身前往燕國之後,魏密大司馬便將魏嬰和房揚古請進軍帳。 「『卞先生』。」魏密謙遜地問道。「我訓練這支士兵已將近一年,總有力不從心之感,魏士離大夫幾日前對我說,必須加緊操練,因為不出三個月必有仗打,但是,以目前的情況而言,這支軍隊要作戰還不夠成熟。」 「軍隊的操練其實與時間的長久沒有關係。」房揚古微傾著頭、用心思索著,然後問:「目前士兵有多少人?」 「將近三萬人。」魏密答。 「依我看,三萬人必須分成三部分進行。」房揚古提起筆,一面在布帛上寫著,一面說。「一萬人為步卒,專門訓練耐力與行軍速度,最好要求步卒從清晨出發,午前就能走出百里以外,然後另一萬人為騎兵,專門訓練騎術與臂力,要在乘車急馳中能張弓射箭,前後左右都能進退自如,敢於衝擊敵陣,再一萬名為弩兵,則要練就熟練的射擊技巧,能快速裝填、準確發射箭矢,如此集中練習,不出三個月便是一支能征善戰的軍隊。」 趙密聽得目瞪口呆,房揚古笑了笑,接著說:「先將士兵份配好,照我說的去進行訓練,然後派一名士兵混進大樑的齊軍中,將齊國的軍情一一傳報回來,過幾日,我會把如何逼退齊兵的佈陣法寫出來給你,你只要照著去做,複國絕對不成問題。」 房揚古的話聽得魏密激情澎湃。 「從卞先生口中說出來,好象比吃飯還簡單。」魏密崇敬地。 房揚古大笑。「也沒那麼簡單,如果燕國按兵不動,這場仗恐怕會辛苦一點,我們就等魏大夫的好消息。」 「這樣也好,公主和卞先生先在帳中住下好嗎?說不到遇到難題,我還是得請教卞先生。」魏密試問。 「好,就在這裡住下吧,往來奔波也挺麻煩。」房揚古沒有異議。 魏密隨即出帳,命夥兵置備酒菜去了。 魏密一離開,魏嬰立即撲進房揚古懷裡,虔敬地說:「你是如此難得的天生將才,我們魏國有救了。」 房揚古捧起她的臉,黑眸中閃過一絲憂慮。「等魏大夫回來,事情也許會有變化——」 「什麼變化?」魏嬰驚了驚。 「魏大夫從走出安邑城到燕國的這段路上,或許會間接聽到些什麼消息,說不定會懷疑起我的身分,再加上派去大樑的探子,也很有可能把得到的消息傳回來讓魏密知道,當一切都曝光之後,這裡就沒有我的容身之處了。」他平靜地說。 魏嬰慌亂地看他,不安地問:「那該怎麼辦?」 「如果真的如我所說,我會先離開……」 魏嬰大驚。「不行,你不能丟下我。」 「你聽我說,你是魏王的女兒、是魏國的公主,有責任必須陪魏大夫、魏密,還有你魏國的子民一起努力複國大事,以現在的局勢,魏國人肯定恨透了我,但是一旦複國之後,喜悅或許會沖淡仇恨,到那時候,魏國人才有接納我的可能,我們才有機會在一起,你明白嗎?」他冷靜地分析,只期望魏嬰能瞭解。 「有可能嗎?那要多久的時間?」魏嬰拚命搖著頭,一想到必須和他分開,便心如刀絞。 「我不知道需要多久,但是只要時機成熟,不管我在多遠的地方都會回來找你。」房揚古柔聲撫慰。 「你會到哪裡去?」她揪著他衣襟,眼淚斷線般地滾下來。「我沒有辦法……離開你……我沒有辦法……我們一起去求魏大夫。」 房揚古緊緊抱住她,自嘲地一笑。 「我還有一身的傲骨,替他們做了這麼多事還得苦苦哀求,我可辦不到,如果我想投奔哪一個國家,誰不奉我為上賓。」 「為了我,你也辦不到嗎?」她搖撼著他。 「魏嬰,我從不求人,為了和你在一起,我已經夠低聲下氣的了。」他歎口氣、無可奈何地說。「我已經想清楚該怎麼做,在我離開前,我會把行軍佈陣之法留給魏密,如何攻、如何守,我都會詳細記載在上頭,等將來安定以後,說不定會是魏大夫反過來求我,我們沒有更好的選擇,只有孤注一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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