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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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臧臥臣專注審析著她的容顏,沒有女人對他提過這種「約會』的要求,他無法體會云云堅持要約會的心情。 「一般男女要成為情侶通常從A、B、C三個階段按部就班發展,而我跟你恰好相反,跳過A跟B,直接從C開始。」她坐起身,抱著雙膝,歎氣似地說。「你知不知道這種感覺就像吃棉花糖一樣,看起來很充實飽滿,咬下去卻很空洞,嘗起來很甜,可是融化的速度快到讓人感到空虛,我不希望和你之間的愛情像棉花糖一樣,看起來很美卻沒有什麼營養。」 「沒有女人敢說跟我在一起沒有營養……」 「我跟那些女人不一樣!」云云不自主地從肺腑發出喊叫。 「的確不一樣,你聰明、有思想多了。」他的冷笑聲中帶著欣賞和讚歎。 「那當然,所以我懂得替自己的愛情補充營養。」她理直氣壯地說。 臧臥臣微微蹩眉。 「約會、逛街、看電影,這些就是你需要的營養嗎」他十分不以為然。 「沒錯……」 床頭櫃上的手機突然響了,打斷云云的話。 臧臥臣接起來,聽見馬利呼吸急促而氣急的聲音。「臣哥,目標現在走進六本木的一間公寓裡。」 「公寓附近有什麼特徵?」他翻身下床,下意識避開云云。 「那幢公寓剛好蓋在三叉路口,在公寓右邊大約一百公尺的地方有間小咖啡館,名字叫『春之頌,我現在就在『春之頌』裡。」 臧臥臣聽了,眉心罩上一層冷霜。 「目標進去多久了?」 「差不多有二十分鐘——啊!臣哥,目標現在走出來了,奇怪他進公寓的時候提的是小行李包,現在變成了紙袋。」 「目標現在往什麼方向走?」 「他搭上計程車了。」 臧臥臣聽見電話裡傳來馬利小跑步的聲音。 「很好,我知道了,你繼續跟上去盯著目標,查到他接下來到什麼地方就立刻打電話告訴我。」 「好」 通話結束,臧臥臣鑽進浴室裡,迅速沖完澡走出來,他一邊穿衣服,一邊注意到云云異常的安靜。 她側臥著,怔怔盯著牆上微弱的壁燈,神情迷惘,仿佛認真思索著她無法理解的人生難題。 昏黃的壁燈在云云身上打下柔和的光影,使她美得就宛如貶謫凡塵的天使,混合著成熟與稚氣,聰慧與天真,複雜與單純 的氣質,就是這種在一般女人身上嗅不到的氣息徹底迷住了臧臥臣。 「我現在有事要出去,你想回家嗎?要不要順便送你回去?」他穿上風衣,望了云云一眼,見她有氣無力地搖了搖頭,正要踏出房門的步伐猶豫地停住,然後,像終於下定了決心,開口說道:」決定好看什麼電影以後再打電話告我,你想出門約會我們就出門約會。」 云云一聽,不敢相信地支起上身,看著臧臥臣開門大步離去的背影。 她興奮地跳下床大聲歡呼著,飛快地翻找雜誌內的電影看版,心中被幸福的愉悅塞滿。這是她第一次充分體會到當一個獵人的樂趣。 午後兩點,由於「櫻之穀」還沒有到營業時間,因此臧臥臣和沈文朗霸佔著吧台,讓松本靖子親自為他們調酒。 馬利從外面跑進來,掏出口袋裡的兩張電影票交給臧臥臣。 「臣哥,票買來了,是今天晚上兩點的。」他氣喘吁吁地說。 臧臥臣收下票,給了他一萬圓紙紗。「知不知道我的規矩?」 「知道,不能拿錢買毒品。」馬利像背書似地回答。 臧臥臣敏感地發現到,馬利拿到錢並沒有像以前那樣顯得特別開心,他深深注視著他的眼神,突然發現在他的眼角後方有塊瘀青。 「你的臉怎麼回事?」他扳起馬利的臉審視著。 「被小流氓打的。」馬利悶聲說。 「為什麼?」 「大概是討厭我的長相。」他低垂著眼。 臧臥臣小時候也曾經被小流氓圍毆過,其實不需要多問,也明白馬利為什麼會被打,最主要的原因只有一個,無非就是有張看不出血統國籍的長相,讓人視為雜種欺負羞辱。 這也就是為什麼他從三個月大開始就在日本生根成長,卻仍把日本當成異國,無法視為故鄉的心情。 「去玩吧。」他拍了拍馬利的頭,知道任何安慰對馬利來說都沒有用。 「謝謝臣哥。」馬利低著頭跑出去。 「那是什麼票?」松本靖子一邊調酒,一邊探頭問。 「沒什麼,云云說想看這部電影。」臧臥臣若無其事地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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