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齊晏 > 魈王搶親 | 上頁 下頁 |
| 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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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血過多,敖倪逐漸失去了神智,在他昏迷前,隱隱約約聽見有人說:「搶了人家未過門的妻子,還需要問是誰設的圈套嗎? 敖倪只覺渾身漸冷,終於昏厥了過去。 丹朱慢慢踱著步,行到路口的一株大樹下,坐著等敖倪回來。 陽光越來越刺眼了。 丹朱的心很慌,已經接近午時,還沒見到敖倪和桀琅的人影,這樣異於往常的事,更令她心焦如焚。 她急得一刻也坐不住,來來回回地在路口走來走去,引領翹望。 濃稠的陽光中,隱約看見一人一馬飛快地馳來。 她的心,略地一跳,仔細看清楚,不是敖倪也不是桀琅,是個陌生的年輕男子,她立刻背轉過去,半個身子藏到了樹幹後。 那個陌生男子早已看見了她,一下馬,便向她躬身問道:「姑娘,請問……你是梅丹朱姑娘嗎?」 丹朱一驚,猛然回過身來,驚愕地看著那個陌生男子。 「你是誰?」她疑惑地問。 「我是衙門裡的都頭,姓趙,特地奉命來救你回去的。」自稱趙都頭的男子和藹地說道。 丹朱一聽,連忙否認。「我不是梅丹朱,你認錯人了。 「梅姑娘,嗅,不,敖夫人,在下早有敖夫人的繪像,你明明就是梅丹朱,何以不承認?」趙都頭狐疑地盯著她看,其實早在幾日前,他就已經派人盯上無憂穀,也約略得知敖倪和丹朱不太尋常的關係。 「我不是,我真的不是!」丹本不知情,心慌意亂地轉身就跑。 「敖夫人!」趙都頭追上去,不由分說地抓住她。「敖夫人,我是來救你的,抓你的山魈已經被我們制伏了,你真的不必害怕。」 丹朱大吃一驚,急問。在哪裡?在哪裡呀! 「其中一個已經掉入懸崖峭壁,多半活不成了,另外一個受了重傷,已經送進了大牢。」趙都頭冷眼觀察她的反應。 丹朱一聽見趙都頭說敖倪和桀琅一個掉下了懸崖、一個送進了大字,頓時臉色慘白,一顆心往地底沉去。 趙都頭看見丹來一臉煞白,嘴唇顫抖著,就更加堅信自己猜得沒錯。 「敖夫人,我送你回尚書府吧,敖家和你娘家的人都為你急得不得了,現在看見你平安無事,他們一定都很開心。」他輕輕扶住丹朱的手肘,低聲催促。 丹朱只覺得腦中麻澀,耳朵裡萬聲轟鳴,聽不清那趙都頭究竟說了什麼,只隱隱聽見自己心臟碎裂的聲音,兩條腿輕得有如棉絮,半分力氣也使不上來。 「掉下懸崖的人……是誰?」她語氣不穩,直抖地問。 「兩個山魁的模樣那般相似,我可就不清楚是誰掉下懸崖。」趙都頭冷冷地一笑。「難不成,敖夫人擔心他們的安危嗎?」 丹朱恍惚地抬起頭,墓地,想起了擎天,急忙搖頭否認。「不是,當然不是,你不是要送我到敖府嗎?那就走吧! 「敖夫人,我看你是受驚過度了,臉色不太好看。」趙都頭不懷好意地說,遠遠如石屋瞥去一眼。 「不,我很好……」她正思索著該如何引開趙都頭的注意,冷不防地,聽見一陣馬蹄聲狂嘯而來,她驚愕地抬眼望去。 「嗅,是我的部屬,來抓第三個山魁……」趙都頭邊說邊回頭去看。 丹朱倒抽一口氣,第三個山魈難道指的是擎天! 不,不能連擎天也被抓走! 丹朱趁他不注意,拔腿就往石屋奔去,一路跑,一路高聲大喊:「擎天,快逃啊——」 趙都頭猝不及防,趕忙追上去,一把抓住丹朱,猛然一見五屋閃過一個人影,已火速地朝後山飛奔而去。 一隊人馬自他們身後趕至,趙都頭氣得揚聲大喊:「快去追!第三個山魁已經逃了!」 大隊人馬立即沖向石屋,趕上去追捕擎天。 一趙都頭怒視著丹朱,曆聲喝道:「毅夫人,你這麼做,只怕在敖尚書的面前無法解釋了!」 「我什麼也不解釋,我跟你走。」丹朱的神色陰暗沉鬱,淒冷地說道。「還有——我還想見見你們抓到的那個山魈。」 丹末一襲素色紫衣,面色蒼白地立在敖府大廳。 敖朴風、敖仲和秋娘陸陸續續聞風趕至。 「丹朱,你沒事吧!」敖仲靠向她,柔聲輕問。 丹朱遲疑著,片刻之後,才敢治頭看他,乍見一模一樣的臉孔,她的心狠狠地抽痛了一下。 不過是幾日之間,竟恍如隔世。 她聽見自己未曾謀過面的公婆,正親切和藹地關心著她。 「有沒有受傷?」 「這幾天真是苦了你了!」 「不必急,先將身體養好,過幾日再讓你和敖仲補行婚禮。」 一句又一句的問話在廳內清晰地回蕩著,丹朱只覺得耳朵嗡嗡地不斷作響,喉嚨卻像被什麼梗住了似的,半句話也答不上來,如今,她滿腦子全想著敖倪的事情,幾乎已到崩潰的邊緣了。 「丹朱,你的臉色不太好,讓娘帶你去休息好嗎?」敖仲溫柔體貼地問。 丹朱虛弱地抬起頭,費力地擠出幾句話來。「敖仲,求求你,讓我見見你們抓來的山魈,求求你」 敖仲臉色一僵,與趙都頭交換了眼神,語氣平板地對丹朱說:「山魁已經被送入大牢了,要見面並不容易,更何況,那種盜賊不見也罷,你所受的苦難道還不夠多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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